“我送你回屋”握紧她冰冷的小手真想把自己的温度全部传到她身上。
季子悠端着茶回来却不见了冯季卿,放下茶杯瞥到一旁的画像,真美,表姐好幸福。此刻的她看到这幅画,心里更多的是祝福。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快乐,那怕爱的不是自己,只要他快乐就好。
冯季卿守在季晨月身边直到她睡着,为她掖好被角。
风从窗外吹进,吹得人瑟瑟发抖却远不及有些人的手法,一想到王为人血淋淋的尸体被悬挂在门外和王绛痛哭的惨象,季卿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个纪子岩下手也太狠了!。
关上窗户,冯季卿又回到她的窗前,季晨月的脸色略显苍白,季卿好不心疼。只怪自己过早地支开了周怿。周怿,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据侍卫来报,周将军一个人从黑风寨回来,直接就回了将军府。冯季卿感觉事情比想象中的还差,遂来探望。
“大哥你说得不错,管玉器真的不杀人”周怿窝在床上神情呆滞,出口的话苍凉又没感情。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季卿反问。
周怿突然跳下床愤怒道“可是这比杀人还惨,你知道吗,我带去的十个人,就我一个人回来了!”周怿双手十字交叉,表明了他情绪激动。
想想那场景,想想那画面,激动的情绪立马就湮了。
话说周将军带了十个人加之自己也就十一个。十一个人还未到黑风寨中途就中了‘迷魂草’睡了一半,还好自己懂医术还有一半人可用。
换言之,围剿黑风寨的总共是六个人。
周将军带着加自己总共六个人的大军冲上黑风寨后,统统中了机关。有人被埋在土里只剩头在外面,有人掉进池塘,也就是原本干涸的池塘后来经管玉器改造成了粪池的,自己也还不到哪里去,被臭鸡蛋砸的浑身都是。不知是自己武功不错,还是管玉器有意放之,总之自己是唯一一个从黑风寨“活着”出来的。
黑风寨真是太恐怖了,如此这般,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呢。
这与冯季卿的预料相差甚远,原本只想着周怿会被管玉器拘留几日,没想到这管玉器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哎,面对周怿,自己唯有叹息。
黑风寨里,瓶瓶罐罐摔的满地都是,虽然整了周怿带来的人,可自己还不解气,刚刚和冯季卿修好的,现在居然敢打她山寨的主意,这口气怎能下咽。
柴米油盐站在一旁干吞口水。就屋外那些活人坑粪池足够吓破胆了。幸亏自己没有报复管玉器,这女人太可怕了。
第二天,管玉器气冲冲地跑来和冯季卿理论。
冯季卿坐在书房里优雅地喝着茶,似乎在等人。
玉器踹开守门的侍卫,跑到书房,一掌拍在桌子上,手上的疼痛直接就告诉了眼泪。眼睛红红,语气倔强道“你什么意思,干嘛派周怿来打我的山寨!”
“你的脾气该收敛收敛了”冯季卿优雅地抿着茶水,这份平静无疑是对她暴怒的无声讽刺。
管玉器才不在乎这些,继续追问“你少岔开话题!”
“皇上下的命令,周将军若不带几个人去意思意思,朝廷会派更强的部队去剿杀”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管玉器这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冯季卿但笑不语。
“小器”季晨月听说管玉器要来,早早的便起床。
“姐”玉器兴奋地搂着季晨月,道“你衣服瘦了”
“啊?”这算褒还是贬?
两姐妹寒暄了几句,话题又转向正题。
一边是妹妹,一边是他。晨月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凑了这么好的时间来的。
“这下怎么办啊,我都把山寨当我家了!”玉器嘟着嘴,一脸抱怨。
冯季卿看着季晨月,道“得想个两全之策”
季晨月笑着向他点点头,秀眉之间皆是赞赏,倒是一旁的管玉器看得云里雾里,也没看清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半晌,季卿开口“这事得从根源制起,比如,搞定皇上”
“你什么意思?”管玉器问得警惕。
冯季卿笑着摇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他的意思是,你得进宫一趟以你太后的身份说服皇上放过黑风寨,这样黑风寨才能逃过此劫”季晨月解释道。
不信他,也得信姐姐,看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管玉器回到宫里第一个见的就是小桃子,多日不见怪想她的,看来她要在宫里多住两天了。
冯季卿悄悄地送玉器回宫后,顺便称病向辰冥寒请了几天假,他打算带晨月和子悠游山玩水。
南城
“大人,冯丞相来了”寒风禀报。
“快快有请”连圻放下手里的医书,疾步走出书房。
原来,来的不只是冯季卿,还有她,他朝朝暮暮的人。
“丞相,别来无恙啊”连圻向冯季卿打招呼,视线却从没离开过季晨月。
冯季卿有意无意地挡到季晨月前面脸上强堆着笑意道“连兄最近可好?”
不得不说连圻看晨月的视线太过灼热,致使冯季卿产生了危机感,自己心爱的被人窥视,任谁谁都难以忍受。
“静竹姑娘怎么和丞相一起来了?”说真的看她和冯季卿站在一块,他的心有些难受。
季晨月躲在冯季卿身后说道“我们是在路上遇到的,所以就一道来了”幸好冯季卿的身影遮住了自己的不自在。她真无心骗他,他的每句‘管静竹’都让她心上燃起愧疚的火焰。
谁都可以叫她‘管静竹’,唯独他的叫唤使她内疚。
“这位?”连圻的视线终于从季晨月身上转向素未谋面的季子悠身上。
“”
季卿子悠皆沉默,不知该怎么说。
“她是季丞相的妻子”晨月从季卿身后走出,用着细小却又足以让任何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她的声音在他听来很动听,尤其是这句话更为动听。疲惫的脸上绽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放佛石子落入湖中荡起的层层涟漪。
“哈哈,丞相成亲怎么都不邀请我”连圻一拳打在冯季卿肩膀上,那是朋友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
冯季卿赔笑道“内子不喜热闹,所以婚事草草办了”
“呵呵,是啊,我不喜欢热闹”季子悠很是时候地挽起冯季卿的胳膊,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形象展现在他面前。
“我刚叫福伯准备了酒菜,我们边吃边聊”
连圻和众人一起走到内阁。
酒桌上,连圻高举酒杯“这杯算我补敬你们的喜酒”仰头,杯中酒尽数喝完。
季晨月摩挲着杯子终是没喝,冯季卿的喜酒她不曾喝,现在也不会喝。心中莫名的酸楚。
“你们喝吧,我先失陪了”季晨月说完,起身离开。
“月静竹?”冯季卿想拉住她,奈何手被季子悠按着。
子悠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可如此做。
季子悠微笑道“我去看看她”
浅笑之中夹着一抹歉意,却又是心甘情愿。原因很简单,冯季卿在乎的人她也在乎。
“呵呵,看来这酒丞相得陪我喝了”
纵是微笑,也掩饰不住连圻心中的落寂。他的心遗落在她身上,从何时开始的呢?
端着酒杯,杯里满满的是酒,心里满满的是她,连圻道“丞相这次来南城可要多住几日”
希望他们能多留几日,也私心地希望她能出现在他面前多谢日子,可惜终不能如愿。
“实不相瞒,我们明日就要离开”冯季卿紧了紧手中的酒杯,终究说出此话。
两个人,一个痴心一片为伊人,一个抱得伊人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