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十三”?
“七皇子玉姑娘,十三这厢有礼了”女子福福身。
“快请起,不必多礼”左赫卿急忙扶起她。
这下什么都不用解释了。管玉器在黎国放了左岩的老婆十三,后来十三来到辰冥国找到未婚夫小四,两人终成眷属。小四怕左赫卿拆散他和十三,所以金屋藏娇。
事情清楚了,现在小四和十三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
世界真小,无奇不有,有家便好。
炼制魇尸法的草药采全了,纪子岩莲步轻移,越过竹林之后加快了步伐,因为她看到倒地的侍女。
似是一阵风,紧闭的门‘哐当’一声大开,纪子岩拂袖在空中划过一完美的弧度后急速收回。
“怎么是你?”纪子岩甩过水袖走进屋子,雪白的长衫垂地却不染一片尘埃。她的美,她的气质,只怕神仙妃子也不过如此。
面对她绝冷到冰点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题,季子悠不答反问“子岩姐姐以为是谁呢?”
“你来这儿做什么?”冷漠如她更不喜寒暄,况且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同在界谷这么多年,季子悠不想与之反目,可冯季卿命在旦夕,她不能大意。
她从纪子岩手中拿过一根草药放在鼻息间闻了闻,说“冯大哥中了尸毒就要死了,我来是想找谷主,告诉她这件事,让谷主救他”
“你告诉谷主了,谷主知道这件事了?”纪子岩抓着她的肩膀秀眉紧蹙,神情有些慌张。
“你在紧张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前面只是试探,看来纪子岩还是忌惮孤月的。
子岩松开手,眸中满满都是杀气,这丫头居然敢试探她,甚至敢拿孤月来威胁她。
“我在想,如果能现在找到解药,我就不需要禀报谷主,子岩姐姐你说是不是?”季子悠故意加重了对她的称呼,是提醒,也是威胁。这就要看她怎么理解,她若交出解药,那便只是提醒,若是不交,威胁也无妨。
听她这客气有委婉的说辞,纪子岩觉得自己没有伪装的必要,于是冷笑自嘲道“找解药找到我的地盘,你可真不简单!”
“我若不简单,那也得子岩姐姐来成全呐!”这奉承之词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是能交出解药,那才证明我是真的不简单!
习惯了她的忍让与懦弱还真是厌恶这佯装的奉承,即便她给了自己做够大的台阶。
“我凭什么相信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自己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人。
冯季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出现季子悠的脑海里。子悠伸出手急切道“我可以发誓,我只想息事宁人只想救冯大哥,其他的我一句也不会说,子岩姐姐,求你了”孤月的绝情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若非冯季卿性命堪忧,她绝不会搬出孤月来。
“拿去吧”纪子岩递给她一小瓷瓶“解药我只给一颗,你好自为之”
季子悠接过瓷瓶欣喜万分“谢谢你,子岩姐姐”
季子悠冷笑“你很聪明,但也很蠢”走过她身边时拿起她攥着瓷瓶的手一边轻抚一边说“聪明是因为你能猜到我在练《魇尸法》还能从我手上拿到解药。蠢的是,冯季卿爱的不是你,你做再多都是徒劳,呵呵”
绝美的容颜配上淡淡的浅笑应该更加唯美,而纪子岩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只有嗜血。
季子悠手里的瓷瓶被握的吱吱的响,力道之大,不细听根本察觉不出。
这是她的痛,是她最不想道出的痛,如今被纪子岩悉数翻出,那种秘密被人窥探尊严被人踩地的感觉就像心被撕碎了扔在地上任意践踏。
草药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折断,自己亦全然不知。
季子悠回到季府把解药给周怿,并嘱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药是她给的,因为她答应了纪子岩,所以不能将此事闹大。周怿也答应她。
傍晚,周怿端来药将子悠给的解药放进里面,季晨月接过亲自喂冯季卿。药很苦,冯季卿一直盯着她,都忘了药的苦。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季晨月拿着空碗良久才发现他炽热的目光一直锁着自己。
冯季卿满不在乎地说“你不也看着我吗,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一段段的说辞,流畅又恰到。
“我没有,我唔唔”
后面的话被他的唇封在嘴里,冯季卿又强吻她。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好像渐渐习惯了这种强势,甚至是陶醉。
季晨月不再被动,主动的用舌尖回应着他。两舌的交缠让她感到了幸福和甜美,同时也
晨月迅速地推开他,捂着嘴一脸愁容道“好苦!”
没想到那药这么苦,真不知他怎么喝下的。
这一刻冯季卿心花怒放,下一刻,脸色沉的好比乌云遮日。
只见季晨月捂着嘴跑到窗子边对着外面狂吐。
和我接吻就这么让你恶心吗!季卿满脸黑线。
吐到无力,季晨月摇摇手“不是呕”一句话没说完整又吐得稀里哗啦。
“你好些了没?”冯季卿拍着她的后背,递给她一条毛巾,担心的神色渐上眉梢。
吐完了,季晨月眼泪弯弯笑着说“我没事,可能是你那药太苦了”
冯季卿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没事就好,你刚刚吓死我了”
“不过”
“恩?”
晨月俏皮道“不过那药效果真好,你都能抱我了”
“是啊,想不到周怿这么厉害,改天一定要请他好好吃一顿”
“恩,还有赫卿和小器,都叫来”
“好,都听你的”
哈哈哈哈幸福的笑声荡漾在房内。
“有没有我呢?”季子悠透过门缝看着里面幸福温馨的一幕。感觉自己就像被遗忘了一样。
好几次她都告诉自己看开些,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也不错。可心就是不归自己管,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她脑里,刻在她心上。这样深刻的记忆,怎么也无法和兄妹联系上。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的早晨,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让不爱偷懒的人也变得懒洋洋的。
冯季卿抬起她的头轻轻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动作之轻就像在一堆码的高高的积木中抽掉一个。被她枕了一夜的胳膊酸胀到不行,脸上却依旧是幸福的微笑。
有时候不带仇恨的活着真的很轻松,就像现在一样,晚上拥她入眠,白天上上早朝,也可以不去上朝,反正他来说上朝对跟上课一样,逃课更是轻而易举,比如今天。
日出三竿了,地上的霜寒未退,足见这这冷天。
屋外近亭,季子悠斜靠在亭子里看着自己手中的‘紫金镯子’陷入沉思。一袭鹅黄的绒衣垂地,那孤独忧伤的身影与这寒冷的季节相得益彰。
子悠?冯季卿一眼便看出那抹娇小的身影。
走近些才发现她比以前憔悴了。
“你怎么坐在这儿?”
语气充满着关切,但她知道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从他眼中,她没看到其他。
季子悠将镯子带回手上,说“屋里太闷,出来坐坐”淡淡地开口,正如她的忧伤淡淡的,却又忘不掉,总在不知不觉中折磨着她,也许她是时候该把事情解决了。
冯季卿沿着她的位置坐下,有些事他不想再欺骗她,更不想耽误她,哪怕是伤害,他宁愿选择短痛。
“子悠,有件事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
他神情庄重,深邃又低沉的眸子中满满的是犹豫,可这犹豫中又充斥着坚定。放佛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做了一个决定。
季子悠浅浅一笑“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谈,让我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