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怎么回事儿?”吴俊也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了,还有他刚刚的话,他明明是答应自己不会在继续这件事了,可是今日他……
“怎么回事儿?自是要为你的母妃,我的妹妹报仇了,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见吴俊陷入深思,林业存再一次大笑起来。
“俊儿,你不要傻了,如今一切在握,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大好江山,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你可曾想过,那些誓死效忠你的人,可曾想过你的母妃,含冤而终?这些你都忘记了?还是要我杀了这个女人,你才能够清醒过来?”
林业存说话之间,玉龙已经走到钰儿身边,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这可是吓坏了吴俊,也吓坏了吴吉,“不。”两个男人同时对着持刀之人喊道。
“丞相,你胆敢伤害她一丝,本王定不会放过你。”吴吉是硬撑着说了这么一句,依着他之前虚弱的身子,现在他已经动不了。
“舅父,你不能伤害小钰,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放了她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放了她,求不要伤害她。”吴俊知道林业存的为人,也知道如果需要他一定会为了大事,牺牲钰儿,可是无奈自己现在不能过去救她。
还有就是他明白这日之后,哪怕是自己黄袍加身,他再也回不去了,钰儿也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自己竟然食言与她,她最恨别人不守承诺,怕是这次也会恨透了自己吧?
“好,那你去杀了她,当年就是她害死了你的母妃,你杀了她,我就放过这姓姚的丫头,舅父依旧为你们主持成亲。”林业存对着雪莹的方向指了指,他记得很清楚,当年若不是她发现了妹妹的异心,并告知了先皇,先皇就不会因此对妹妹失去宠爱,以致害的妹妹走上了绝路,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是在等这么一天为林妃报仇。
“不,吴大哥,你不能,你不能伤害太后的。”看着吴俊已经接过林业存递给他的剑走向雪莹,钰儿担心极了,她知道他会真的为了自己去杀害太后。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竟是自己被救了,以后要怎么面对吴吉呢?那是他的娘亲。
“六哥,你疯了,你不能伤害母后。”吴吉一边看着架在钰儿脖子上的刀,一面也担心吴俊会伤害到雪莹。
林业存根本不理会吴吉在那边瞎叫,还是紧紧地盯着迟迟不肯下手的吴俊。
“俊儿,你还在等什么?还是要我先杀了她。”林业存一个眼色,玉龙的刀再一次靠近了钰儿,眼看就要划破钰儿的脖子了。
“住手。”
吴俊提起剑,就要刺向雪莹,可是他的心却支配他停了下来,他不明白,为林妃报仇,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可是为什么如今他下不了手,看着眼前的雪莹,吴俊竟是一点儿也想不出她有什么该杀的理由,脑袋里想的却全是她对自己的好,自林妃去后,雪莹对他的照顾,对他的包容,对他的不理,从来没有与自己计较过,好像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她都会尊重自己。
“俊儿!”林业存看着吴俊的犹豫,怒吼到。看着眼下的情势林业存要雪莹的命是那么简单一件事,可是他不要,他要吴俊亲手杀了她,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里的恨。
后头看见钰儿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了,吴俊眼睛一闭持剑刺向了雪莹,他感觉得到他的脸上留着的是泪水。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哀家,你不要有事,你不要吓哀家……”雪莹本是闭眼不做反抗的,谁知道吴俊的剑落下时,自己却没有感到一点疼痛,睁眼才发现是吴天为自己挡住了那一剑。
“母后,母后,儿臣没事,只是小伤。”吴天扯开一丝笑容,安慰着雪莹,可是身上传来的疼痛却是难忍,那一剑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他的胸前,那是离心房最近的地方。
吴天的血不断地流了出来,刺痛了吴俊的眼睛,他失手松掉了原本手中握着的剑。好像那一剑也刺进了他的胸口。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皇兄,对不起,皇兄,我不是故意的。”
“朕知道你的心里有恨,这一剑如果能消除对母后的恨,朕受下,朕不怪你。”吴天伸手拉住吴俊的手。
“皇兄……”吴俊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六弟,不要伤害母后。”晕厥前,吴天交代下这么一句。
林业存没有想到,吴天会代雪莹受一剑,心里不由的庆喜,倘若吴天真的要什么差池,且不是更好。
“俊儿,你还不动手?”
“舅父,你不要逼我了……”向着林业存吴俊跪了下来。
钰儿见吴俊被紧逼,又见吴天已经受伤了,可是林业存却还是以自己的生死逼迫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钰儿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刀,直径向前走去。这倒是把玉龙惊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的时候,钰儿已经倒在了他身下。
“小钰……”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看着奔过来的吴俊,玉龙赶紧在一旁解释刚刚不是他出的手,而是钰儿不知死活冲上来的。
吴俊哪有心思在乎玉龙在说什么?他的眼里心里好像只能是容得下钰儿一样。
“小钰,小钰,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傻?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怎么这么忍心?”吴俊奔到钰儿的身边,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钰儿,他不相信,刚刚他们还在成亲,不……这不是真的。
“俊儿,她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不要忘了你还有大事没有完成呢?”对于钰儿的死,林业存可没有一点过意不起,好像与他没有关系,他还是一门心事催着要吴俊去完成他交代的事情。
“舅父,你……”吴俊想说些来辩驳的,但是再看林业存那张没有动容的脸,也罢,算了……
“小钰,我说过会永远陪着你的,不离不弃的陪着你,我遵守诺言。既然生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就去陪你吧。上到碧落下黄泉,小钰,你等着我。”吴俊拔出了随身的匕首。
“俊儿,不要。我能有办法救她。”看着吴俊要自尽,可是吓坏了雪莹。
果然吴俊听见雪莹这么说,收起手里的匕首,直直的看着雪莹,“你,你真的能救她?”
“恩,母后不会骗你。”对于雪莹的这个自称,吴俊不解,虽然先皇也曾让自己将她当做母后,可是自己从没有称呼过她。她也从来不强迫自己,可是刚刚她怎么……
“对,哀家就是你的母后,俊儿。”这句话曾多少次雪莹想要告诉吴俊,可是因为那个承诺……
可是也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
雪莹伸手试图抓住吴俊的手,终于她可以跟他相认了。
“不。”吴俊摇头不信,他的母妃明明是林妃。
吴俊转向林业存,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儿?他试图他可以告诉自己。
“俊儿,不要听她胡说,她这是死到临头,还想挑拨咱们间的感情。”
“丞相,好狠的心,怎么说俊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如今你对他真的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丞相真的要哀家说吗?你今日所为并不是为了推举俊儿,你只是在利用他,你真正要辅助的恐怕是吉儿吧?”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会这么做,你应当知道我是要为妹妹报仇,是要为俊儿拿回属于他的江山,你休要在这里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