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
“还记得凌春月吧?这家伙刚和别人分手,马上就有了新目标。”
“这么快?前几天不是还要死不活的吗?”
“那是前几天的事了,这几天人家的状态又回来了。……他瞄上了任月。”
“有这种事?这老家伙竟然下手这么快?”张泽天顿时感到有一股气流正在迅速地向脑门积聚。
“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情场如战场,但比战场更残酷酷,你也不是小学生了,这个道理早就该明白了。”
“……照你这么讲,我就没有希望了。”张泽天觉得凌春月虽然长得老态龙钟,但是恋爱经验却很丰富,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以前虽然谈过一次恋爱,但那是两厢情愿,情投意合,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因此他并没有因此而积累到恋爱的经验。张泽天突然一下子就丧失了自信心。
“希望也不是没有。”木子小三抹了一下他那又厚又肥的嘴唇说道,“任月九月一号才来学院报到,凌春月和她女朋友分手也就上个星期的事情,所以也就比你早几天认识任月而已。”
“虽然他比你早几天认识,但是你是有绝对优势的,你人年轻,长得帅,口才好,办事干练,女孩子通常都喜欢象你这样的男生。你再看看那个凌春月,形象猥琐,老气横秋,三十五六了,比你整整大了七、八岁,我就不信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喜欢上他这种人。而且,他这个人为人也不怎么样,所以你是有优势的。”听到木子小三的分析,张泽天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他舒了一口气,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不过,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在女孩子面前你不懂得该如何去表现自己,你得在女生面前好好地表现自己啊,否则你是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的。连马克思都说过:爱情的成功并不在于投入了多少,而是在于表现了多少并被对方所感觉和接受。在这一方面,凌春月比你做得要好得多。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刚认识几天,他现在就已经和任月、袁晓晨一起合伙做饭吃了。每天都是凌春月买菜,任月和袁晓晨做饭炒菜,三人一起吃完饭后,凌春月洗碗。”
“有这种事?”张泽天立即打断了木子小三的说话。
“千真万确,厨房就在我隔壁,已经有两三天了。”木子小三说道,“一起做饭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接触时间长,有机会表现。”
正说着,凌春月双手提着菜,和任月、袁晓晨一起有说有笑地经过木子小三的门前向隔壁厨房走去。
木子小三关上门,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现在才刚开始,胜负未分,任月未必会喜欢他。但是,你千万要记住,善于表现固然重要,但是落实到实处,就是死缠烂打。女生最怕的就是这一招,别的招都不管用,死缠烂打就是抓住了她们的七寸,任你摆布。你看有很多男生长得奇丑无比,但是他们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就是因为他们懂得死缠烂打。你看我这副摸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我老婆漂亮呀,人家是才女,不是照样被我搞定了吗?我用的就是死缠烂打。”
木子小三滔滔不绝地宣讲着他的“死缠烂打论”,张泽天突然觉得也有些道理。听着隔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张泽天心里酸溜溜的。
从木子小三的住处出来,张泽天的心里空荡荡的,他感觉好象失去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失去了,他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转了几圈后,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他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去争取属于自己的美好爱情。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他主动地约上凌春月,一起到袁晓晨和任月的住处去打扑克,凌春月爽快地答应了。两人一起向袁晓晨和任月的住处走去,快到楼下时,凌春月对张泽天说道:“我们两个大男人,到人家女生的住处,应该买点东西才合适。”
张泽天立即想起了木子小三所说的男生要善于表现之类的话来,于是当即表示赞同,并且很主动地到楼下的商店里买了些瓜籽、糖果之类的零食,然后和凌春月一起上了楼梯。
当他和凌春月来到袁晓晨和任月住处的门口时,凌春月体贴地对他说道:“你来敲门,我帮你提着东西。”
“不用了,我没事。”张泽天爽快地说道。
“拿来吧,一会打扑克时也会消耗体力,我帮你提一下。”拗不过凌春月的执着,张泽天就把零食交给他提着,然后开始敲门。他一边敲门一边问道:“有人在吗?我们来找你们打扑克来了。”
门开了,是任月开的门,张泽天一阵激动。凌春月很自然地走了进去,将零食往茶几上随手一放,向袁晓晨和任月说道:“都过来吧,咱们今天打双升,边吃边打。”
“你们也太客气了,想玩就来呗,何必破费呢。”袁晓晨和任月说道。说这话时,她们只是将目光注视着凌春月,她们显然认为这零食是凌春月破的费。耿直的张泽天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微妙的注视,而凌春月也只是微笑不语。
“张泽天,你过来,你和任月一家,我和凌春月一家,你们两个年轻的搭档对我们两个年老的搭档。”袁晓晨笑着招呼道。
张泽天心里又一阵激动,他找了张凳子在任月的对面坐下。四个人开始打起了扑克,大家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尽管和任月的配合不算很默契,但几轮下来,都是他们领先。
就这样,他们四人边聊边吃,边打扑克。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到十二点了,再过几分钟,就是凌晨了,张泽天和凌春月有些不舍地向她们告了别,各回住处睡觉了。
张泽天由于在西校区兼课,所以工作较忙。从那天晚上以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时间去找任月和袁晓晨,然而,张泽天却早就把任月当做梦中情人了,甚至在心中已经把任月当作了自己的妻子。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任月了。这天下班后,张泽天胡乱地吃了晚饭,就迫不及待地往任月的住处跑,跑到楼下一看,灯亮着,心里一喜,于是跑上楼去,站在门口,轻轻地敲门,里面似乎有声响,但却没有人开门,他忍不住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开门,于是他便问道:“有人吗?我是张泽天。”
没有人应,也没有人开门。莫非里面没有人?不可能,天还没黑就亮着灯,里面一定有人。但是为什么不开门呢?他想了一阵,顾不上那么多,掏出手机就开始拨打任月的电话,电话响了,也没有人接,莫非真的没有人?肯定忘了关灯。
张泽天失望地走下楼来,心里有着无穷的失落感,他好想再见任月一面啊!可现在又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缓慢地走出造纸厂的宿舍区,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希望有奇迹出现,……但是奇迹终究没有出现。他来到校园的一处有树荫的草地上坐下,仰望天上的浮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