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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见天日(3)

在秋儿外出的时候,岳宁如今几乎与她是形影不离。晚上在陆府的时候,秋儿便与岳宁在那所破旧的花园中习练武功,她还发现虽然岳宁是极博学的,他不仅博古通今,还通晓音律,武功嘛,用他的话讲应该是天下第一了。在与秋儿相处的时候,他身体里的另两重人格竟再无出现过。这对秋儿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她亦知道这种病还需要深加巩固,所以看他对自己的依恋并未表示出反感。她知道大多得这种病的人都受过极其深重的刺激,并且从他的口中得知他的父亲母亲对他亦丧失了全部信心,当初他们还不惜重金聘请一些有名的和尚老道替他驱邪招魂,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孩子不是中邪了就是丢了魂,但无论采取何种措施均无效果,也就垂头丧气的认命了。秋儿对他说,其实你比我幸福,无论对错,起码他们还想着为你治病,而我呢?你生病的时候他们还想着为你救治,我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亦是连生知道生身父母的资格都被剥夺了。”说着,自嘲地一笑。岳宁心里一紧问道:“姐姐想不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许,或许你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呢!”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极矛盾,心底某处不可见人的地方处萌出的想法是,他不想让秋姐姐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想。”秋儿语声平淡地说。“为什么?”问这话的时候,陆宁明显听得自己心里一阵放松。“我的父母并不是象某些穷苦人家是因为无力扶养我而弃我于不顾的,若是因为无力扶养我倒是可以原谅他们,设若养不起与其留在身边看着病饿而死,还不如扔掉碰碰运气。可我的父母分明不是这种情况,他们抛弃了我,让我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听天由命的弃儿,我一个人象根浮萍一样四处飘伶,他们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都没动过要寻我一下的念头。许是他们不想我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吧,如此父母我还寻他们做甚?”秋儿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是极平淡的,然而眼里却分明溢出两滴泪水。甚至心里还想起了陆家母女其乐融融的场景,即使那个不常露面的陆少白的面孔亦是在她眼前反复出现了多次。

岳宁伸出手,轻轻擦拭秋儿的泪水:“姐姐,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会保护你的,我决不会再让人伤你一分一毫。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你,我发誓我会杀了他,哪怕他是我的亲爹老子,我都不会放过。”秋儿看他一幅咬牙切齿的表情,强忍着心下的悲苦,笑道:“真是个傻孩子,你师傅我轻功这么好,打不过人家就跑,如何还会有人能伤害我?”岳宁不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瞅着她,月色下她那不施粉黛的脸颊竟有种相识千年的感觉。

临近中秋,天气却并不见清爽,唯有风儿掀起丝丝凉意。秋儿抬头望一眼临近中秋的月亮,沐在那一轮明月的芳华之中,竟似有母亲的手在轻抚失意人的无聊心境,眉眼里的笑纹竟触动了池塘里的一汪秋水,微动的莲叶生生被蛙鸣敲碎了一池心事。

临近中秋,天气却并不见清爽,唯有风儿掀起丝丝凉意。秋儿抬头望一眼临近中秋的月亮,沐在那一轮明月的芳华之中,竟似有母亲的手在轻抚失意人的无聊心境,眉眼里的笑纹竟触动了池塘里的一汪秋水,微动的莲叶生生被蛙鸣敲碎了一池心事。

坐在莲池旁,岳宁一动不动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此场景,竟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虽然其间缺少了严厉的父亲,以及温静如水的母亲,但如此的场景却在自己的脑海中连番晃动着,那些场景中似乎还有位叫自己弟弟的少女高兴时的偶然歌舞。无边的沉寂突被一个清脆的嗓音打破,“宁儿,我为你跳支舞吧?”心里似有某根琴弦被拨了一下,岳宁抬眼看着笑的一脸春风的秋儿,“姐姐”这个词显然不是赋予陆枫儿的,从他三岁开始驻入陆宁的身体里开始他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每遇到枫儿,他就让那个近乎呆傻的陆宁出场,而那个傻子也只是傻笑。而与秋儿的无意中相见,便注定了他们的故事,虽然是男装,他却闻到了自她身上所发散出的桂花香气,那是类似于母亲的气息,由于少女的清醇,又明显有别于母亲的沉厚。直到此时,他亦是想不明白的,为何他独对中秋的桂香如何喜爱?

秋儿一边唱着一首清丽脱离俗的乐府歌曲,一边跳进莲池,此时莲池之中不知何时竟升起了一阵淡然飘渺的水汽。迈着细碎的步子,粉装少女在荷叶与荷花中载歌载舞。曼妙的身姿时而如点水蜻蜓,时而如春花吐蕊,时而又如新竹破笋,旋即又如风中的精灵。大把的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她飘飘的衣袖上,歌声清脆婉转,舞步轻盈美妙,让人有了种在月宫看歌观舞的感觉。前来应趣的萤火虫,亦举着晶亮的蜡烛在她的衣袖上点点缀缀。零碎的场景在岳宁的脑中一片片的拼凑着,似乎还少了点什么。舞将及半,一阵优美的旋律传来,使这如仙如幻的美景越发迷人。

岳宁站在树后,一动不动,一双邪魅的眸子瞥一眼那吹箫的男子,心里竟有种难以诉说的苦楚。那白衣男子恰到好处的介入,取代了他脑海中那个未曾转过身来的人影。不仅苦笑一下,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余的,他不想破坏如此和美的气氛,亦不想错过这如梦如幻的歌舞,唯只有隐于树后保持着一如千年的永久沉默。

歌舞已罢,秋儿收了身形,举步走出莲池,半笑了对眼前的白衣男子道:“羽哥哥今天得闲来看秋儿了?”欧阳剑羽一脸宠溺地替秋儿轻捋了额前的碎发,微笑着说道:“这几天着实太忙了,刚得闲去屋里寻你,月儿说你出去了好久,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秋儿用眼角余光搜寻着岳宁,原先他所呆的地方哪里还有他的踪影?知道他不想被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存在,自己怕是早走掉了吧!“秋儿的舞跳得真好,以前咋没听你说起过?”

“羽哥哥哪里有时间听我唠叨这些子闲碎琐事?女孩子家闲时无聊的游戏又如何入得了羽哥哥这贵人的法眼?”

听秋儿颇有点撒娇意味的嗔怪,欧阳剑羽不怒反笑:“莫不是秋儿怪羽哥哥陪你的时间太少?”

初涉爱河的秋儿,懵懂地睁着一双纯净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剑羽。羽哥哥可是真的爱上了自己?想到此,秋儿心里禁不住涌起了大大小小的浪花。“羽哥哥,我?”

“秋儿,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刚才一刹时,我竟然真以为秋儿幻做了狐媚女了来迷惑于我了呢!”欧阳剑羽淡笑着,收回自己的冲动心情,无比深情的盯视着秋儿,那神情仿佛要把他溺进自己的心河中。“我?”

“秋儿,什么也不要说,即使你果真就是个狐狸精,羽哥哥也认了。可狐子那里有你这一身的桂花香气啊?来日我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等我好吗?”说话间,欧阳剑羽轻揽了秋儿的纤腰,用自己的唇磨蹭着秋儿略带发香的长发,有个声音在心里不断反复:是我的,秋儿是我的,任谁都不能够夺去。秋儿不明白他说的等我是什么意思,但她亦是知道在这个社会婚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不是仅有爱情就能够的。所以,她半是明白半是糊涂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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