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相国听到她如此请安之法,不禁干笑了一声,此人还真如她女儿说的有些白痴,不过细细地打量下,宛如罪后第一花,又有另外一个人来迷惑皇上的心智?那他女儿的皇后之位就会不保了。
孙相国倒是客气地给水萦萦回礼:“公主虽被皇上贬为宫女,但毕竟还是丹国的公主,让你给老臣行大礼,老臣怎么敢当。”他假意做出请安跪拜,水萦萦倒是精灵了起来,快步冲上前去,阻止了他。
她灿烂一笑:“这位应该是孙相国了,你老太客气了,看你的容貌里和孙妃娘娘倒是有几分的相似。”
令狐睿骞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发话:“好了,客套暂停吧。你们两位随我进来,水萦萦你待在门外候着,不准任何打搅。”
他阴着脸,迈进了门槛,穆逸成和孙相国尾随了进去,在他们未关上大门之前,她很不服气向令狐睿骞做了个鬼脸,他摆明了不信任她嘛,撅着嘴,不断地扯着她跟前的两棵盆栽,心里越不解气,地上又多了一堆殒命的叶子。
门嘎吱一声响,穆逸成里边走了出来,水萦萦马上转过头去,可是大门马上又紧闭了。
“你再这么扯下去,不过是树叶被你扯光,我还担心这个眼前是一片树林,你也砍光的。”
“逸成将军,你居然取笑我。”不过一想到不太理人的令狐睿骞,倒是眼前穆逸成倒是比较通情达理。
“皇上商议国家大事,当然是不能被外界知道的。何况你是丹的女儿,不管是哪位的君王都会对此防范的,萦萦,你不要生气了。”
听他这么一句劝说,她的眉心舒展开来,扯扯穆逸成的袖子,“逸成将军,跟我说说你跟皇上出生入死的故事吧,我好想知道哦。”水萦萦把穆逸成拉到走廊处,两个坐的有些近,水萦萦满脸的笑容,十分的期待,穆逸成不好拒绝,于是便滔滔不绝,更是在现场表演起了功夫。
水萦萦听他绘声绘色的形容,早已羡慕三分,更是可以看到季国第一大武士展露拳脚,她更是哈哈大笑,双手不停地拍着叫好。
连令狐睿骞悄然站在身后也未察觉到,穆逸成倒是先过来请安,水萦萦侧过脸,仰着头,他一脸的阴沉,在他的双眸里她好像还看到他的冷意,她低了下去,不再理会他,直接走向穆逸成,“逸成将军,下次你要带王婉一起来宫中,我一个人很无聊。”
穆逸成太阳望着高高在上的他,于是回绝道:“王婉是平民,上次公主你已经破例一次了,如果再随便进宫,会给公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令狐睿骞的双目虽然注视着天边,却也听到他们的谈话,于是勾了勾冷唇:“逸成,你可以带王婉姑娘多多走动,萦萦平时没什么朋友,也寂寞。”他特意地加重寂寞两字的语气。
好像穆逸成理解了令狐睿骞的意思,他则跪下谢恩:“微臣遵旨,时候不早了,微臣也该回去了。”
话完,穆逸成转身向宫门的方向走去,水萦萦站在身后注视着远去的背影,有些不开心地垂下头去。心中在默想着下次不知道啥时候再见到他展示拳脚呢?
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她所有的念想,“他才刚走,你就开始想他了?”一股火焰之味漫步在空中,他的双眸虽然还是注视着前方天尽处。
“什么啊,萦萦只是在想下次再有机会看到逸成将军表扬就好了。”她慌忙地解释,她以为他就这么懂,却哪知道他的心中的火烧的更旺,他冷冷地撇了一眼水萦萦:“清扫御书房,朕要一尘不染,否则晚上你不用睡觉了。”他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拂袖而去,水萦萦只是不断地眨着浓密的睫毛,她还没理解出是怎么一回事,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
令狐睿骞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生气,自己会发货,他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此时夜幕开始降临
,柳枝也随风一起飘舞,柳叶很不舍得离开了柳枝,渐渐地落入了湖中。
他努力地想把水萦萦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全部抛弃,可是脑海还是浮现起她的影子,甚至他有些分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凌燕还是水萦萦,他漫无目的地在宫中行走。
恩泽宫,他心头一紧,这个地方,他一个多月未曾来过,宫门也积满了灰尘,他轻轻一堆,仿佛推开风尘已久的疼痛,他的双眼每触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他的耳边就会响起她当日死前的誓言:“这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她另可选择死,也不愿意放开一切,跟他一起面对吗?难道只有死她才开心吗?
“凌燕,你知道吗?现在又有一个你在朕的面前,朕不知道该怎么办?朕可以把她当做你吗?朕可以好好的对待她,好好弥补朕昨日对你的所有的一切,朕只想抓住你,现在朕会把她牢牢地捆住,就像你还在朕身边一样,好不好?”他不轻易流泪,那天她走的时候,他咆哮地哭天喊地,那天他偷偷听到他父皇把皇位传给他兄长的时候,他的两行泪水往心里流去,今日他流泪,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呼唤不回了,逝去的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就算眼前的是假的,他也要好好的保护她一辈子。
他就这么在恩泽宫里坐了一夜了,鸡鸣之后,他才注意已经是第二日了,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他加快步子赶去御书房,凌晨的空气中到透露着寒冷的气息,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一想到她未能照顾她自己,心头一紧,他则是飞快地跑了起来,他轻轻地推门进去,他未能看到她的影子,他唤着她的名字:“萦萦,萦萦。”
他神色慌张了起来,她去了哪里了?他点起了红烛,在御书房的每个角落搜索,也未能发现她的踪迹。
他有些失望,微蹙着眉头,他的困意渐起,他及时劝说自己的脑子驱除她的影子,可是他未能成功,于是干脆批阅昨日未批阅完的奏折。
天边的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他不知觉打了哈欠,小楼子姗姗来迟当班,他行了礼,战战兢兢地走到令狐睿骞跟前,欲说又止的样子。
“皇上……”小楼子想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何事,吞吞吐吐。”令狐睿骞冷冷地扫了小楼子一眼,放下手上的兵书,双手放在胸前,正想听何等大事。
“皇上,昨日小林子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发现萦萦姐姐昏倒在地上,她现在正发高烧,口中叫着皇上的名字,皇上你过去看看吧。”
令狐睿骞淡淡地只是应了一声“哦”,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的不平静,他很快拾起案前的兵书。
小楼子见令狐睿骞不动声色,咧了咧嘴,身子微微的颤抖,低着头渐渐地道出:“皇上,你过去下吧,奴才听说娘娘怀了身孕?”
“什么!”他要当父皇了?他心头一惊,他只不过临幸她二回而已,他快当父皇?他却又有些惊慌失措,这几年他一直一个女人为他生一堆的龙子,可是那个人已经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