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抱住她,她便轻易地瘫在他的怀中:“浅儿,你看,很容易,我是说,下一场依旧可以我上!”
“夫君……”浅儿深吸了一口气,“浅儿没事儿。”
她试着推开了如风站了出来,而蒲苇今天也换了少夫人的行头,与浅儿站在一起,几乎平分秋色。或者更胜一筹,浅儿的脸色不好由柔儿扶着,不一样的是她们两个都面对老夫人坐着。
“好,接下来是钱庄银号的所有权争夺战,一局定胜负。只需把等量的银票兑换,入库,点清账目就可以了。”
一拍手后面已经出现了两大箱的硬锭子,果真是需要些时候来处理的。柔儿在一边略看了一眼,这里至少有几千两的碎银子,而浅儿的身体……
“少夫人,奴婢可以代劳。”柔儿跪在一边,面露心疼,浅儿恐怕支持不了太久了,“少夫人的身体比较重要。”
如风站在一旁也很担心,但这关于家族名誉,他无法插手,至少没办法帮她处理,只能悄悄吩咐下人赶快去请大夫。自己跟如欢各自入座。浅儿和蒲苇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老夫人。她亲自点了一柱香并宣布:“谁能在一炷香内完成,谁就是钱庄和银号的归属者。”
开始,那一句开始是浅儿等了很久的,如风的比赛结束已经将近正午,现在又将开始,自己的战斗。她却不能十分清晰地辨认那些银锭子,只会流更多更多的汗,然后感觉到疲惫。蒲苇的动作很快,浅儿疑惑间,她已经着手不少工作了。
坚持,坚持,再坚持,她对自己说,但……似乎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浅儿说完这句话,便晕倒在地上,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
“刚才让请的大夫呢?来了没有?”如风立刻失了分寸,连把脉都把不好,只是抱着晕倒的浅儿,四处张望看大夫来没,“欧阳,你快过来先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欧阳蹲下为她诊脉,却并没有愁色:“咱们先把她抬回屋里再说吧!”
如风抱起浅儿便往内院去了,浅儿就这样静静地睡在他怀里一般,一动不动。用他最快的速度把浅儿放在床上,她的脸色才微微好转,虽有了血色,但还是没有苏醒的痕迹。他拉着浅儿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大夫大夫来了没有?”
“回大少爷,正请着。”柔儿在一旁也是着急。
欧阳盈嘉反而放平了心态,安慰如风:“寂大哥不用着急!反而还要向你道喜了!”
如风皱着眉头回身看他,不说好好为浅儿医治,反而是玩笑般得道喜。正欲上前说清楚,寂老夫人带着大夫,一并如欢和蒲苇两个全进来了。外面人散得差不多,剩下的就都是自家人了。大夫一来,如风便赶紧凑上前来询问,还吩咐了下人们好生看着外面别惊扰了大夫瞧病。自己又巴巴地四处溜达,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大夫。”大夫一收手,如风赶紧凑上前来,“浅儿她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大夫笑了,赶忙作揖道喜:“恭喜大少爷,喜得贵子,少夫人已经有月余的身孕了!”
这消息一出,寂老夫人笑的合不上嘴,拉着如风赶紧回到浅儿的床前,细细地问着:“怎么样,我重孙子在她肚子里没什么事儿吧?怎么不见醒来呢?”
大夫一把胡须,眯着眼睛:“不妨碍,最近疲劳少眠,是谁伺候的少夫人,待老夫问问。”
“是奴婢。”柔儿上前回话。
“少夫人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药品,现在有些虚不受补。”
“是,是少夫人吩咐,奴婢去弄来的。”
“那便没事儿,老夫人和少爷不用着急,开个方子照样子煎了,服几剂就没事儿了。”
“有劳了,还不跟着去拿药?”这眼色是使给如欢的,蒲苇只好躬身退下,一切代劳罢了。
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其生儿育女,恐怕是天下人所求的一生幸福。浅儿有幸,这一年之内便都得到了。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面如风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寂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也如沐春风,除去分家的事情还萦绕在脑海里,让她有些不安稳。左右是睡着了?浅儿自己朦胧中对分家的事情,心怀愧疚。若是自己能够坚持,怕是也不会分家了。细则一想也好,皇上吩咐的事情可算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疲累的眼睛微微睁开,细细烛火荧光之下是寂如风的脸。就在她的身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里和自己一样疲惫。
腹间的胀痛还是有的,只是比那日好很多。只是翻了个身,却惊醒了梦中人。
“吵着你了?”如风醒来,沙哑的声音,却对浅儿依旧关怀备至,“渴不渴,一定是饿了,我吩咐柔儿去弄点吃的来。”
浅儿拉着如风的手,感受着这十六年来唯一家的感觉,温暖暖到心,都可以化掉。她摇摇头,让如风抱着自己。小腹还是一涨一涨的,不自觉地抚了抚肚子。莞尔一笑,噙了下如风的唇,在他的怀里撒娇。
“我睡了多久了……是不是错过了比试?对不起,夫君……”
如风手指抵住了她的口,不让她再说下去:“浅儿为我生儿育女,何必还在意分家的事情呢?分就分了,我也就有自己的家了。上有祖母下游儿郎,得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啊!若是偏要道歉,也是我跟浅儿说 对不起!”
孩子?浅儿一下子脸红了,也激动起来,忙得坐起来:“孩子?是真的么?咱们的孩子?怎么,我自己还未察觉呢!”
“可不是你太逞能了,累着了咱们的孩子?睡了好些日子,还是吃点东西吧。”
一个响指打在浅儿额头,她缩了一下便和如风在帐子里打闹起来。四目相视,满室柔情蜜意。
“你们两个都是当父母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胡闹呢?”老夫人不知道何时进来了,依旧是蒲苇扶着。笑呵呵地走到了床前,爱抚着浅儿的手,“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已经请了好大夫,安胎药熬着呢,以后得好生喝着!”
浅儿点点头,又把床头的册子拿出了仔细翻看。谁知蒲苇手快,赶紧抢了过去,吓着了浅儿。但她似乎理所应当,还是应对得当:“嫂嫂后日可不能费心看这些了!”
“难得妹妹关心了……”
“是呢!钱庄已经是如欢的了,再让嫂嫂多费心便是不好了!”
老夫人瞪了蒲苇一眼,再不多看,便是继续安慰着:“浅儿别多心了,好生养着,如风也能干,当铺的买卖是咱们寂家的老根底子,你们看管着先祖也放心。”
浅儿心里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了,分家的事情,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心情一下闷了起来。对于夫妻来说,最好不过是坦诚吧?这样的伪装到底要多久呢?怎么也不能拿输给弟媳妇不是……
“奶奶出来久了,不过妹妹可以陪我多聊一下,如风,替我送送奶奶!”浅儿别有深意。如风送走了奶奶,只留下了蒲苇和浅儿两个人在房子里。
开始是一片沉默,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却不禁都笑了起来,
浅儿病容里面带着大气,她更在乎如风的名声:“蒲苇好生嚣张啊!全国上下的钱庄,有什么了不起吗?过不了些日子,便不是你的了,又有什么好炫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