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之尊终于抬起头来看如风,那眼神里面的悲哀与失望,一时间让如风有些疑惑。亲生兄妹,这点儿小忙也不会帮吗?他的淡漠出乎意料,如风看不见,那张龙椅背面是如欢,是那个皇上当下最宠爱的丞相,皇上自然是知道了凤浅儿下落的,他肯定如欢不会伤害浅儿,才肯妥协为如欢敷衍。
如风愤愤地离去,更听不见如欢发自肺腑的真心:“大哥,当你放弃梦想的时候,咱们兄弟的情谊就已经断了……没办法,再回去从前,促膝长谈的日子了。”
寂府,老夫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如风如欢两个已经赶了回来,无论在外面的裂隙多么的大在寂老夫人面前,他们都会相安无事。她的平安,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老夫人自己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如欢……”这也许是第一次,她醒来叫他的名字,但是话却不是说来关心他的,“货,怎么样了?林将军,没有怪罪咱们吧?”
“奶奶放心,货已经送过去了,嫂嫂也回来了。林将军只是埋怨了几句说咱们推迟了期限,余下的什么也没提起。”
是啊!浅儿是回来了,这个时候正站在众人生后,她无法解释,一个没有证据证人的嫌疑犯,怎么去解释这些?她只能远远地确认,寂家一切安好,仅此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寂老夫人在蒲苇地扶持下坐了起来,远远地看过去,浅儿的脸色还是不太好,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发生什么了呢?“浅儿,过来!”她拉近如风和浅儿的手,将他们重叠在一起,“你们在一块儿,就要彼此有个信任,无论这件事儿如何,奶奶我都会让寂家的人闭紧嘴巴,这件事情,咱们就让它过去吧!”
浅儿听了构型,但她望上去如欢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她为了如风也不能说破这件事情:“多谢奶奶,这次确实是浅儿的不对,浅儿下一次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如风把浅儿整个环在怀里,他不会怪浅儿的,前一刻在京城他还拼了命的要找到她,现在她回来了,虽然来龙去脉说得稀里糊涂,但他相信,这件事情只有一个真相。他闭上眼睛心里面比谁都更明白,这真相另他有多么痛。
“好好,奶奶这就放心了,你们都下去吧,蒲苇留下喂药,剩下地少来打扰我!”
众人退了出去,这件事情怎么个蹊跷法儿,如风似乎已经好好记在心里了。如欢也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老夫人不仅没有因为这次失误讨厌凤浅儿,反而更加关心她了。
“大哥,嫂嫂这次回来还真是运气好呢!”既然动机明显,如换不如直接挑衅,“这么一折腾,嫂嫂是不是也该放权了?如欢愚见,她现在似乎不太适合学习这些,还是在寂家好好养些日子再说吧!”
“住嘴!如欢好像最近管得有些多呀!丞相的事情,国家的大事不处理,对你大哥我的家务事情挺感兴趣的么?”如风并不想就此跟他划清界限,但他似乎不肯就此放过自己和浅儿,“别以为真的不露马脚!只是我不太愿意说那些丑事,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界限。寂如欢,寂丞相,请您,高抬贵手去忙些你该忙的事情,不要辜负了你的抱负!”
如风带着浅儿走了,当着寂家下人的面儿给如欢难看是第一次,但看样子并不是最后一次。如欢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缓缓走过寂家并不大的院子,心里却不断盘算着怎么将浅儿踢出寂家。这个女人,在如欢眼里太过聪明了。无论如何,阻止她,已经成为寂如欢心里的第一要义。天下如何,他其实不在乎,他只在乎,寂家!
“这次失败了,就连我也在老夫人心里没什么位置了。她在怀疑,我是不是背叛了大少爷和你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这个词用的还真恰当,蒲苇为大少爷留了十几年的清白身子,就在昨夜,在寂如欢的醉酒之后,承欢于他了。此时,她躺在如欢的肩窝里面,抱怨着如欢这次没有计划好就放凤浅儿回来,甚至说他居然放弃了除掉一个障碍的大好机会,少爷一定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如欢撤回了手臂,毫不留情地从蒲苇身上跨过去,利落地穿上衣服,四处散落的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明明昨晚不是这样的,夜中的柔情被阳光覆盖了,他冷漠地对待,让蒲苇也疑惑,她对他的可怜是不是徒劳。
“我要赶走大嫂,是为了大哥为了寂家不会再被女子所掌控,是为了夺回主导权。我不是你,嫉妒……还真是女人不应该有的情绪呢!”
转身起来就走,这不过是他发泄的方式。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大哥的产业落在凤浅儿的手里,不能让外面的人都认她是新一届的寂家主母。如欢才是寂家真正的继承人,他的身心都放在寂家的产业上,谁也无法阻止他地争夺。
他迈出了门口,阳光平和,人心起伏。隔壁大哥的院子里面传来了阵阵歌声,是凤浅儿,他仔细听着,仔细思考着,这个一直自作聪明的女子的想法,有多么愚蠢和可悲!
古有双生鸟,得名凤与凰。晨曦共甘露,傍晚追夕阳。春里凤彩羽,凰白淡模样。同日下凡尘,守在一地方。龙凤呈吉祥,他人时不忘。独凰寂寞伤,怀悲泣千行。兄弟流异血,不肯心同向。本是同林出,何必分恩光。
这话里面尽是道理,凤凰,兄弟,如欢冷笑,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真真是因为这个情谊,他才会这样做。
“如欢。”蒲苇穿好衣服追出来,但却没有惹得他一回头。
只是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小心奶奶找你,赶快离开这儿吧!”
浅儿和如风,可谓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起用过早膳,高歌之后,又来请寂老夫人的安。一天的安排,两个人如影随形,一起去当铺开张,一同往钱庄结账。直到傍晚,又是一起回到寂家,一切来用晚膳,又到书房一切努力。如欢和蒲苇两个人,根本找不到单独解决凤浅儿的机会。
后院子,如风也有些日子没来了,如欢倒是来的勤快。因为蒲苇找他找的勤快,那个满心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寂家尊贵的二少奶奶,她的心思,如欢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他把她看做连浅儿都不如的女人,一个卑贱地无知妇孺,满心权力欲望,值得自己利用。
“二少爷。”
“他们没有分开过?”
“没有!不过,听说最近钱庄里面周转不过来,向国库借了些银子,大概后天到库!”
后天,如欢想了想,自己居然忘记了还有皇上。如欢之所以得意是因为,有人是因为他是如欢而重用他,不是因为他姓寂。而这么巧,这个人就是皇上,至高无上,威严无比的人物。他怕什么,现在手中握有大权,还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吗?
“明天去吧钱庄的孙掌柜叫来,我想如果这件事情出问题,大哥大嫂就再也没办法插手寂家的买卖了。”
说罢,拉着蒲苇进了房间又是几阵缠绵。
话说,这边也是夫妻夜话,浅儿和如风今天不算累,所以在床上彼此对着,说说话。一床鸳鸯锦被,盖着两个知心人儿,四目相对。如风多了些沧桑,浅儿多了稳重。两个人的温暖是如欢他们无法感受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