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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风吹心冷

“原来这就是他曾经呆过的地方……”

“真想不到这里曾经是他说的那个样子……大哥,不要看了,我们还有越过这座山呢,天黑之前希望能到雪上脚下。”

虽然山势陡峭了点,但是沿途的风景却是值得一看的,可是两个人哪里有心情看风景呢。

到达雪所说的雪山脚下的时候,天也已经完全黑了,话说这里也很奇怪,安静的很,没有风呼啸的声音,也没有漫天的飞雪,有的只是偶尔跑过去的看不清是什么的动物。

“大哥,吃点东西吧,着兔子闻起来不错。”

冯斌把烤好的雪兔送饭到冯召的面前,可是冯召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哎,我吃不下,你吃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爬山。”

搭起了个大帐篷,兄弟二人带着一身的疲惫睡着了。

“啊切!”

还在熟睡中的冯斌忽然感觉寒风吹过背鳍,接着就是一阵打喷嚏,冯召也被吵醒,问冯斌是否是感染了风寒。

“大哥,这是奇怪了。昨天晚上天气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大的风,还开始下起雪了呢。”

冯召一边听冯斌埋怨,一边从包袱里拿出厚厚的毛皮棉衣扔给正在不断的打喷嚏的冯斌,冯召自己也披上了另一件,打包好所有的行装,冯召向山顶上望去。

可是他这么一望,仿佛一切的希望都要泡汤了,一眼望去,在视线里能够看到的也只有到半山腰那么高,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关系,从山腰开始就雾蒙蒙的,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山顶一眼。

“看来要找到一株雪莲远远没有像雪妃娘娘讲的那样容易啊……”

冯斌叹道,披着身上的棉衣还在打着寒颤。

“总会到的,也没有多高,再说了,你看那,山腰离我们那么紧,顶多一两天就肯定到了。”

冯召安慰着冯斌。

说道着两个兄弟,一直生活在上城县。上城县在西秦地处西部偏南,气候很好,即使是京都那里大雪落了几尺高,上城县也不会像京都那么寒冷。如今两人居然来到了雪上,这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对他们实在是一种挑战加折磨。

雪靴踩在厚厚的雪上,山上又带着坡度,只是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冯召和冯斌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幸亏他们两个都是习武之人,若是换了普通的人,那种体制早就被冻死了。

沿途没有多少树木,有的干脆就被埋进了白雪之中,放眼望去,一片白色中真的就像是一棵树都没有,这些也是梁繁逃到这雪上群里的时候所看到的,可是冯召和冯斌登的这座上还算是好的了。

“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吧。”

冯斌上气不接下气,眉毛上,前额的头发上都已经挂上了冰碴样的东西,煞白。冯召也早就已经累了,可是心里急着去找雪莲也就坚持到现在。

找一个毕竟背风的地方,兄弟二人因陋就简,就地取材,用腰间的刀和剑切下一块块的夹着冰的雪块,花了好久才堆砌成了一个勉强能够两个人避风的雪窝。

话那么多的时间建雪窝果然是对的,雪窝里要比外面暖和的多,既没有风吹进来,也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

“大哥,见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好好休息后明天再赶路吧,我去打些猎物俩,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不能一直啃馒头啊。”

冯召绑紧了身上的毛皮棉衣想从雪窝里面钻出来,冯斌却叫住了他。

“大哥,沿途一直都是你在照顾,这次我去吧,看你也很累了,你休息吧。”

拎起绑在包袱上面的剑,冯斌钻出雪窝。冯斌立即赶感到外面的那股寒气逼近自己的身体,凉飕飕的,让他不停的哆嗦着往越来越远离雪窝的地方走去。

天也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是冯斌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冯召坐在雪窝里,等啊等,又过了半个时辰,冯召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雪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只有轰隆隆的风声,从雪窝的出口往出看,一片灰白,没有一个人影晃动。

冯召再也不能坐如泰山的等着了,这么荒山野岭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不饿死也要冻死的啊!于是,带着自己的刀,冯召走出雪窝。

“斌弟!斌弟!”

冯召的声音穿过隆隆的风雪声荡漾在雪山上。沿着冯斌走的方向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可连冯斌的影子都没看见。风这么大又点不起火把,只能接着月亮的一点点光,在雪地里找一个黑点样的人。

“大哥!”

雪地里出现了一个黑点,慢慢变大,能看得到黑点在动,朝着他的方向过来,冯召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冯斌平安无事。见到冯斌的冯召就问他为何去了那么久。

“大哥,趁着还能看见,我就顺便探究了一下地形,我们走的这一次是这座山的阴面,你看那边,有座更高的雪山将它挡住了,所以……”

“这大晚上的太冷了,我们回去再说。”

冯斌的手里拎着一只带血的雪兔,两个人踉跄的走在雪山,又走了很久才找回原来的雪窝。毕竟雪窝的顶上没有盖子,黑石能听得见外面咆哮的风,可是由于垒的很高,所以只能听得见风,而风却吹不见来,所以就自然的可以生火了。

冒油的雪兔在火上被烤的噼里啪啦的向,渐渐的就能够闻得到有人的香气了,冯斌守在火堆的旁边,看着兔子,让它不会被烤焦,冯召拿着水袋装了一些雪,放在火堆的旁边让雪融化,他们好有水喝。

“对了,斌弟,你刚刚说,这边是雪山的阴面,那阳面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呢?”

“大哥,根据我的计算,我们要从现在的地方绕到那边,怎么也要走一天,看来雪妃娘娘要指的路有问题。”

“可是她为什么要让我们走这边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冯斌的话引起冯召的一番思考,雪告诉他们路程的时候,曾经强调,这条路是最近最安全的,可是没有说气候这么恶劣,冯家的两个兄弟抵挡不住这般寒冷的气候,揣摩之后,决定改走另一面。

“大哥,你说,秦简将军是怎么穿过这雪山逃出去的呢?”

“这个……我猜是几人自由天象吧。兔子要焦了,快吃吧,我这还有好定西。”

冯召拿起刚刚装满了雪的水袋,在冯斌鼻子面前晃的晃,让他猜猜是什么东西,水袋经过冯斌鼻子的时候,一股醇香的酒味飘过。

“大哥,没想到你还带了这么好的东西出来。”

“可不,只不过不多啊,大哥在里面加了些雪,我们就凑合着喝点,就着这兔肉,我们也暖暖身子。”

“哎呀……好酒啊……”

慢慢长夜,兄弟两个苦中作乐,过的倒是很快,一觉睡去。

“娘娘,不好了,今天早上皇上发怒要斩了太医院的郑太医呢。”

“什么?为什么?”

雪还在准备着要送到太医院梁繁那里的衣物,雪莲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刘煜在太医院大发脾气的要大开杀戒,雪吩咐雪莲带上准备好的东西,就赶到太医院去。

“皇上,老臣行医数十年,老臣敢以性命担保,各位是真的尽了力了啊,秦将军就会怎么还没有定数,一切要等到冯大人回来才能知晓啊。”

“没用的东西,他是当今的国舅,是我雪儿的……雪儿的兄长……你们治了这么久还没有进展,是不是要朕……”

“不要怪他们了。”

雪及时赶到,太医们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了,太医们也知道只有雪能够阻止刘煜了。

“雪儿,这些没有的东西,朕今天要处置了他们。”

刘煜还收不住怒火,雪请各位太医起身,将准备好的要给梁繁换洗的衣服交给了太医,又把刘煜拉出了太医院,雪拉着刘煜的手,一路回到了轩辕殿。

安公公不敢说一句话,每当刘煜发怒的时候,只要哪个人不下心说一句话,很大可能会被捉去打上几十大板,雪莲和安公公都躲在外面。

“雪儿,你为何要把朕拉回来,这样朕多没面子。”

刘煜的心里倒是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为了雪才会那么生气的。刘煜知道,若是梁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雪一定会很难过,那样看着雪难过而比雪难过的就是他刘煜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是担心他,可是你是一国之君,一个皇帝怎么能这般没有一点耐性,我也着急,我也难过,可是,你这样,我很失望。”

冷冷的一句失望,使刘煜的心整个冻结在了一起,有付出,可是不但没有回报,反而被埋怨,刘煜的心被雪刺痛了。

“小安子,摆驾月江殿。”

带着愤怒和不平,刘煜离开了轩辕殿,故意喊的很大声,说要去月江殿,明显是向雪说他很生气。

雪本来是想叫住他的,可是心里想着,也罢,刘煜的脾气不能只对她一个人那么好,雪想要改一改刘煜的脾气,如果能够,那么刘煜就会摆脱天下人口里说的爱江山更爱美人之说,成为一个明君。

月江殿,刘煜在前殿发着牢骚,因为怕吵到了里面的孩子,江妃把孩子交给玉梅,出来安慰刘煜。

“陛下,您消消气,太医们也已经尽力了,雪儿她年轻不懂事,您不要再生气了。”

“柔儿,怎么你也这么说,朕真是越想越气,柔儿你评评理!”

江妃的名字叫江小柔,比刘煜要大两岁,本来是太后身边的人,后来刘煜登基后,就纳她做了妃,当时的刘煜就是很喜欢江妃的温柔体贴,可是后来江妃就仗着有专宠在身就变得骄纵起来,直到雪的出现。

“陛下,臣妾知道你是为了雪儿,可是你这样不是害了她吗?到头来让她蒙上蛊惑君心的骂名多不好!”

刘煜心想,这江妃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心中的郁闷还是难以下咽。

“对了,朕的小公主哪儿去了?”

“在里面呢。”

刘煜居然首先问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子,江妃有些奇怪了,就问刘煜,是不是他不喜欢皇子。刘煜听了哈哈大笑。

“无论是男是女,朕都喜欢,不过,现在朕更喜欢女孩,女孩子好啊,女孩子好!”

进到了内殿,出奇的安静,只见两个摇篮摆在中间,摇篮里传来类似婴儿的嘎嘎声。刘煜走过去,两个孩子正在咬着自己的手呢。

“陛下,你看,他长的多像你。”

江妃摸着那个男孩子的脸蛋,温柔的说,刘煜则将那个女孩抱在怀里,哄着她,女孩眼睛直直的望着刘煜,出神的看着。

“能看得到朕吗?朕是你的父王,你还没有名字吧,朕给你去个什么名字好呢?”

江妃抱起另外一个孩子,刘煜看着江妃,江妃抱着孩子,意思是让刘煜决定。

“看柔儿你这么美,朕记得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不如就叫婳好了,女孩子叫婳,男孩子,就叫单,刘单,朕希望一个貌美如花,一个无忧无虑,你说怎么样?”

“婳……单……陛下说的对,这一双儿女真有福气,得陛下取的这么好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造化弄人。

家庭的美满总是让人钦羡,可这种美满谁都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也许转瞬即逝。

万兽涧之事已在梁繁的重伤中告一段落,而冯家的两个兄弟远在偏远的雪山,李汜也已死,现在刘煜可谓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

这种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当震耳欲聋的擂鼓声荡漾在耳边时,已是四月。

“陛下,伊家……伊家的人……伊家的兵马伊家驻扎到城外了!”

当小安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的时候,刘煜本已紧缩的眉头霎时间簇的更加厉害了。

“呵呵……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啊……”

刘煜语言中的无奈,小安子是听得懂的,他知道,这个皇帝的气数已尽,没有什么可以挽回局面了,仅仅的五万兵马,对付外面的十几万,妄想吧!

琼雪殿里,梳妆台前,雪认真的涂抹着,连上的小洋溢着,因为此刻终于可以为他做一些事情了,为了刘煜。红妆毕,一袭白衣推门而出,精致走向宫门外。

城门上,有一个身影凝望着城下的另一人,相望不相见。

一边是自己的兄长,一边是自己爱的人,苑伫立城池上,心如死灰。

号角声毕。领头的伊苏骑着白马,那身青衣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厚重的铠甲。手中的剑举起,向前一挥,身后的千军万马顿时踏出漫天的灰尘。

“碰!”

城门异常响亮的开启,在烟雾中,铁骑们居然突然的驻足了。马儿的缰绳也被忽然的拉近。

城门内站着的。正式一身白衣的雪,面无表情,漫步的走出,走向那些铁骑,那些兵马。

苑补录声色的看着。早料到的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自己的无能为力苑不谁都清楚。

“碰!”

城门关闭,一滴泪顺着苑的脸颊落下,飘向了空中。遂转身离去,结局早已注定。

“刘煜,就让我帮你抱住你的江山吧。”

当几个刺目的字那在刘煜的手里时,城外已经是另一番景象,没有千军万马的铁骑,有的,也只是遍地的死尸,一层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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