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空荡荡的街上,一时无言以对却也只能轻笑出声。回头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苍漠诣安插的这些个大尾巴,胡乱的拐进了个茶馆!其实,我不喜饮茶!只是又不想早早回宫,不如就打发些时间吧!
平日里去惯了酒馆,反倒是忽略了茶寮的雅致。淡雅、清幽,地方很小却又觉得无境的幽远。方坐下不久,便觉对面有人悄然落座。懒懒的却也未抬头,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柔和,浅浅的打在人的身上,很舒心!淡淡的甘草甜味,我却是淡然一笑。呵,难得我们能如同这般在这微醺的岁月里,淡然静坐。“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出宫品茶?”扬唇一笑,稍微倾了倾身子,替他斟了一杯菊花茶。淡淡的菊香,氤氲的热气,午日弥漫的阳光,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我从未知道,你喜欢热闹?”他的声音很轻柔,少了往日的戾气,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我浅笑盈盈,专注的盯着他。那如柱、如炬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暖了眼角眉梢、柔了性情,安逸而又动人,宛如一幅华美的墨画,赏心悦目却又不时的拨动人心。越是这般,我便知道他不是景然。只是越是这般,我却越会莫名的心动。
“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不用心!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也从未用心!”有些答非所问的喃喃自语,浅笑柔柔却忽然心底泛酸。一模一样的眼角眉梢,一样的眉目相映,只是我们早已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去!再遇见,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错乱的缘分。
“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扬唇一笑,蓦的紧盯着他,看似无心的一问,说随意却又是不得不问。他的眼神蓦的变凉,惊坐而起拂袖便离去。到底他是在害怕还是在躲避呢?扬唇一笑,蓦然开口“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是自由!”淡淡的开口,可我却分明觉得他那急匆匆的背影蓦的一顿!曾几何时,在漠沃尔父皇不愿给我自由;如今,到了苍漠他却亦是如此。宫殿深深几许,何时见谁满庭欢?再华美的事物,终会逝去,不可去留念!
蓦然回眸,楼下的集市一如的繁华热闹。埃尘蒙蒙,形形色色的人们有着各自的悲喜,有着各自的牵挂。我懒懒的注视了许久,终有些淡然的开口“小二,结账!”漠然起身,却忽然瞥见那一抹褚红的一角。莫非,他没有回宫?有些诧然的抬头,便见不知何时整个小小的茶馆,转瞬间便剩下我们彼此。我诚然确实从未想过,他会再回来。他是苍漠堂堂的一国之主,离宫太久难免会出危险。我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诧异!但又不觉凄凉一笑,这一切好似跟我本无关系。什么时候,我竟也这般挂心于他,本不该这样!淡然一笑,安静的离开,就装作好似我们从未认识那般。漫不经心的擦肩而过,然后悄然走远才是,却不想他忽然便拉住了我。有些诧然的一回眸,便见他手心里那艳红的冰糖葫芦。诧然无语,有些发愣的看着他,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一伸手,那冰糖葫芦便悄然递到了我的唇畔。有些愣愣的轻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却早已不知道是何味道。虽然很早便听闻苍漠的冰糖葫芦闻名天下,只是却不想竟是今日的这般浅尝辄止。只是,为何事情突然就变得这般,失去了控制。渐渐的,不知为何苍漠诣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猜不透、看不懂,我以为我会厌倦,却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开始有了感觉。只是,原本这一切的事情都不该这般。蓦然垂眸,再一抬头却是故意撇开了他的双眸。那繁华的集市,不乏有小贩拿着冰糖葫芦四处吆喝。只是那一对年老的夫妇,却蓦然让人难忘。一聋一哑,互相搀扶着。老公公高扛着糖葫芦架子,老婆婆哟呵着。他们十指相扣,只是轻轻的一眼扫过,便会让人们相信他们会始终如一的那般相爱、那般幸福,糖葫芦早已变得不再重要,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剩下,至少他们还会有彼此的爱!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觉悄然一笑。却只觉唇畔一阵温凉的触感,蓦然垂眸,便见他悄然低头正专注的替我擦去唇畔的糖渍。微微泛柔的侧脸,那小心翼翼而又专注的神情,一时间只让人觉得心底一阵的五位陈杂。有些执拗的偏头一张口便咬住了他的手指,重重的啃咬,他却是稍微一愣,柔柔一笑,由着我胡来。他的笑容很美好,犹如千年的冰山瞬间融化掉那般,细腻而有柔嫩。我分明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的收缩,蓦然松开了口。却又倔强的一转身不肯轻易的放纵自己,喃喃的道“回宫吧!”
有时候,爱情便是这般!有时候,你我之间只是隔了一道墙;有时候,只是隔了一扇门;有时候只是隔了一丛花、一株柳的隐约相望,可是偏偏不能再有一丝的接近。你欲出无路,而我欲进无门。盛衰开谢,悲欢离合是轮回之道。你共我,怎躲得过?
有时候,我不明白!为何我们在尝试着靠近的时候,总是被迫的被分开得更远。我们就
像是渴望温暖的刺猬,总是一不经意间的靠近,就会把对方扎得伤痕累累,然后开始彼此的怨恨!情在,怨在,人在其中,不能自醒!
今年的冬天,千罗国进贡了一块石头。听闻,那是三生石!若是有缘,可是在此拾得你三生的缘分。对于这些以莫须有的传说,我自是懒得搭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清妃的手段罢了!近年来,千罗国天灾、人祸不断,想来早已无力进贡,遂才这般大肆渲染的进贡了块石头。说是千罗国最为神秘的预言石,千百年来受着人们的供奉,只是有谁知道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千罗国推托的借口呢?有些淡然的静坐于皇后的宝座,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神色复杂的清妃。只是不知,现在这千罗国的公主,是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