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为什么他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予您呢?”梅立天不解道。
“嘿嘿……你小子是想说,为何堂堂魔君会如此看重我梅居笔客吧?”梅文龙打趣道。
“不是啦,主人,我只是好奇主人与魔君的关系!”梅立天赶紧解释道,在他看来,主人是世间最好的人,哪有半分轻视之心!
“我和他亦敌亦友。二十多年前,魔君威名震荡江湖,老夫已年近四十,到了不惑之年,但还是逞强好胜。说来惭愧,老夫当年还向李汉卿发出挑战书,摆上擂台,大张旗鼓,与其战于秋泽。李汉卿亦是好胜之人,正午时分,他准时赴约,在众人面前也不留我半分情面,一招我就落败。哎!”梅文龙感叹道。
“原来主人也有年轻的时候啊!”梅立天想笑但又不敢笑。
“后来老夫心中气愤不已,终年找李汉卿决斗,但每次都是偃旗息鼓,颜面丢尽。多年下来,李汉卿见老夫是性情中人,常年造访,还指出老夫不足之处,想当年真是受益匪浅啊。”
梅文龙停顿一会,接着说道:“之后老夫和李汉卿交往甚密。经常一起谈天论地,把酒言欢!”
“原来是这样,那魔君最后为何会走火入魔呢?”梅立天问道。
“轮回决本是上乘内功心法,但是若练至最高境界,它将是无敌的武功绝技。李汉卿那小子对自己的功夫并不是太满意,于是决心练轮回决,轮回决是他家祖传的武功秘籍,但前人早就说过,轮回决,乃邪魔之物,不可用!李汉卿说自己本是魔君,与轮回决正登对。老夫当年也曾劝过他,但也无功而返。老夫知道,对习武之人来说,成为江湖第一,是一辈子的追求,也就不再多说。”
“那后来,是否魔气入侵,导致魔君走火入魔?”梅立天插嘴道。
“非也,李汉卿走火入魔,只因他心地不纯所致。魔气乃天下至纯之气,若心地不纯,藏有杂碎,练到最后一层便会无法控制轮回决。幸而李汉卿功力深厚,才未被魔气吞噬,只是受了重伤。之后不知为何他重伤的消息在江湖上传播开来。当年李汉卿仇家满天下,老夫想助他一臂之力,但遭他婉拒。之后他在天山遭人围攻,被冰封母亲所救!”
梅立天见梅文龙不说了,还想问道:“主人……”
“好了,今天老夫累了,你将这字画表起来,挂在墙上,明日未见,定叫你好看!”梅文龙打断道,然后慢慢向门外的棋盘走去。这棋盘还是李汉卿留下的,梅文龙抚摸着棋盘,脑中无限感伤。
“小子,老夫算是卸下重任了。不过你儿子可一点都不像你,面对他,倒是冻坏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冰思雪恨你入骨,并未善待他吧。哼,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罪,老夫不会再多管闲事,至于白婉凤的儿子,老夫已经照料的很好,不会让他卷入江湖纷争!”梅文龙自言自语着,然后甩袖而去!
冰封出了梅花林,已是正午时分,这里的太阳比天山上的要真切,天山上的太阳总像是一个摆设。他决定停留一会,傍晚再走。他一向不喜喧哗,但今天突然想让自己融入这嘈杂的市井,无边的人气。他径直往客栈走去,人群中他像是一直冬梅,静静的绽放,过往的人不禁都回头张望。翩翩公子,冷傲入骨,男客艳羡,女客流连。
客栈到处都一样,黑漆阁楼,庭院!
掌柜一见冰封,眼里精光一闪,心想着,这公子怕是有钱人,赶忙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冰封在柜台上放了十两银子,往庭院走去!
“狗腿子,还看什么看,赶紧带路啊,天字一号房!”掌柜向看着冰封发傻的小二吼道。
“是,是!”狗腿子回过神来,一溜烟就到了冰封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谄媚道:“客官里边请!”
冰封没理他,只是往前走去。
狗腿子把冰封带到客房后,就一直站在门槛旁候着,等着打赏。冰封很少经历世俗,哪里知道还有这套路。他只是看着旁人碍眼,所以进房之后,直接用内力把门关上,狗腿子刚好撞在了门板上。一声“哎呦”,但又不敢动怒,摸着鼻子一路回望而去。
冰封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垂眼看着桌上的包袱,原谅,哼,什么是原谅?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们两个王八蛋,放我下来。”介个个嚷嚷着,真是倒霉,林子还没走出来,就遇到两强盗,还说什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介个个哪来的财,两强盗也不嫌弃她的长相,直接绑了她,说是没钱就把她卖了。
“没眼光的家伙,老娘值不了几个钱……!”介个个怒气冲冲。
“奶奶的,这娘们真他妈聒噪,老二,把她敲晕喽!”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他一手持着大刀,一手抓着介个个不安分的两条腿。
“是的,老大!”一个浑身横肉,扛着介个个的憨厚大汉说道。
“老实人,你……!”介个个还未说,看似老实的大汉就已经下手了,还回头傻笑道:“老大,这婆娘虽然吵闹,但我喜欢得紧,要是做我婆姨就好了!”
“你个傻子,不管粗细扁圆,只要是个女的,你就这样说。放心,老大会给你找个好的,这个太瘦了,不好生养!”老大没好气的说道。
“这倒也是,你看这PP小的。老大,我要一个大的,咱们说好了,到时可别忘了!”傻子难得精明一回。
“知道啦,知道啦,赶紧赶路,到吴妈妈那领了钱,咱们就可以好吃好喝几顿!”老大催促着,自己也加快了脚步,想想自己又可以快活几天,心里甚是高兴!
走了半个多时辰,俩大汉把介个个带到一间房里,房间摆设文雅,极为整洁。老二把介个个往地上一扔,一脸横肉挤在一起,笑得难看之极。
“吴妈妈,今天又给你送货来了!”老大冲着一女子说道。
此时介个个已经清醒了,她真的觉得自己算是倒霉到姥姥家了,自己能完好无损的活在人心叵测的现代,到了古代居然被俩傻子给卖了。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吴妈妈?那俩大汉还真叫得出口,这么……那诗怎么说来着“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如此佳人,是个老鸨,真叫人想不通啊。
“嗯,还有得救,只是年纪应该不小了,算了,还算凑合!下去领银两吧!”老鸨口吐幽兰,但说的话让介个个火冒三丈,什么叫还有的救,但介个个没有发威的权利,她现在就像个粽子,嘴巴被封住了,样子比病猫还不如。
“小兰,把这位姑娘带下去,处理一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知道吧!”老鸨转身对旁边的丫头说道。
“知道了,妈妈!”小兰看起来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眼里流露的却是不符合花季少女的成熟和老练,说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