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个个恍然回首,自己却是一直在跟随冰封的脚步,每次都是自己静悄悄的离开,如今,他要留自己,是否往后自己还是会黯然流泪,默然离开。
冰封薄唇紧抿,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很多事情,他可以选择,但却不能。
“儿女情长,再长也长不过你两尺封尘。它能拿天下人的命为你
祭奠,而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你不明白我卑微的心,它只是那么小,容不下太多,也无法承载,所以我很累,想离开!”
冰封眼神复杂,声音却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淡的说道:“嗯,那便回你该去的地方!”
介个个穿上衣服,向门口走去,可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但既然选择离开,那便潇洒点吧,自己只会是个累赘,他会找到一个好人,一个愿意跟随他,没有抱怨,不会添乱的好人,而不是如同自己这般懦弱。
“对不起,让你辛苦了!”冰封突然说道,介个个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双手扶在门上,胸口起伏得厉害,踏出门的脚再也走不动了。
她双手抱膝,放声大哭起来。冰俏俏正巧过来,看到这样的介个个,一时不知所措。只见屋里冰封衣衫不整,满地狼藉,俏脸上一阵晕红,唤了声:“大哥,这是怎么了?”
冰封不语,自顾自的整理衣裳,过了许久,道:“走吧!”
“去哪?”冰俏俏问道。
“带你们离开!”冰封来到介个个身边蹲下,将介个个揽在怀中,道:“你若再哭,我便真的把你留在身边了!”这声音是温柔的,带着宠溺的。
冰俏俏下巴掉了一地,这样的大哥,是她前所未见的,他怀中的女孩与他也许是一声最珍贵的宝物吧。
介个个轻启双唇,有些惊讶,只是眼睛像是关不住的大坝,泪流成河,抽抽搭搭的“嗯”了声。
冰封放开介个个,抹掉她眼角的泪水,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冰俏俏感觉世界仿佛变了个样儿,大哥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她掩住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冰封并未走以往离开天山的路,这里了无人烟,除了遇见几个挑夫模样的人,就没见一点人气,也未见一件建筑。天山本就如此,建筑比较密集,可能是防止天山的秘密外漏。
冰俏俏比前日快活了些,偶尔说说话,只是冰封和介个个都只是淡淡的回应,冰俏俏虽不知为何,但还是知道不问为好。
冰城的城门屹立在眼前,以前只觉得它很壮观,如今看来,介个个难免觉得萧条,也许此时没有往昔热闹,至少少了些人情味。
他们并没有从传送阵下去,当冰封带着她们纵身飞下天山时,介个个知道自己与这里再无关联。
兰隐寺的路依旧是清冷的,到了兰隐寺时,兰隐寺前面的杂草不知被谁打理的干干净净,残旧的门也被修理好了,敞开的庙门,院里没有一丝灰尘。
介个个好奇的走了进去,冰封并没有阻拦。
突然她看到秋邦正和花瓣在石桌上下围棋,棋局好像陷入了僵局,只是他们还在咬牙对峙着。
“小邦,瓣瓣!”介个个走上前去。
花瓣抬起头,冷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秋邦却是拥了上来,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赶巧来的,豆豆呢?”介个个笑了笑道。
“豆豆还在秋泽呢!”秋邦把介个个拉到石凳上坐下,突然看到门口还站着一男一女。眉毛挑了挑,道:“哟,还有客人啊!请进,请进!”
冰封未有动静,冰俏俏踩着小碎步,顺势坐在石凳上,她很少下天山,看到别样的风景,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姑娘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秋邦凑了过去,满眼带笑。
花瓣不依,一脚向秋邦踹了去,道:“她喝不喝水与你何干!”
秋邦有些委屈,躲在介个个身后,介个个笑了起来,道:“原来瓣瓣是个醋坛子!”
“醋坛子?那是个什么东西?”秋邦挠了挠头道,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不是瓣瓣么!你敢骂瓣瓣是个东西!”介个个轻笑道。
冰俏俏笑得前俯后仰,花瓣气得直跺脚,秋邦开始变得惊恐,忙道:“对不起,对不起,个个,你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
“我说的事实啊,哪里挑拨离间了!”
秋邦说不过,跑进屋内,端出一壶茶来。
“早端出来不就没事了,真是不乖的小屁孩!”介个个打趣道。
秋邦没回嘴,只是打量着冰封,道:“冰少爷,听说你接管了兰隐寺,可有此事?”
冰封未理会他,独自进了屋,屋内无故又出现了三个人,三人长得一模一样,秋邦吓了一跳,飞奔进去,道:“你们是何人!”
介个个以前见过,走向前去,拉住莽撞的秋邦,低声道:“是这里的头头,你这小蒜头不要惹毛了别人。”
“你是说……”秋邦准备说再说下去,介个个对他做一个静音的手势。
只听得天赐道:“冰少爷,不知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明日跟我去花炉国!”冰封淡淡说道。
天赐眼神略显疑惑,但是未多问,只道了声:“是!”
过了会,又道:“还是得多谢这位公子将我们兰隐寺打扫地如此干净,若是公子不嫌弃,老夫愿意今晚传授公子一套内功心法,不是可否!”
“大叔就不要客气了,不过晚辈倒是对内功心法很感兴趣,很愿意学!”秋邦狗腿的凑了过去,嬉笑道。
天赐大笑起来,道:“大叔?还真没人如此称呼过老夫,天兰,天隐,这位小公子倒是可爱极了,往后要是再来兰隐寺便好生照料着,他日希望成为栋梁之才!”
天兰,天隐也大笑起来,介个个和秋邦面面相觑,原来一句大叔也能讨好三个人。
自然介个个知道他们三人的年龄,叫声大叔,却是让人好笑。于是也笑出声来。
天赐像是刚发现介个个似的,笑道:“这位小姑娘也来了?”
“是啊,禅师,几日不见,越显年轻了!”介个个打趣道。
天赐怔了怔,过了会笑道:“姑娘还是这性子,他日必定不会过得太无趣!”
“想来禅师也过得滋润,不然也不会保养得如此之好了!”
“还行,还行,哈哈哈……”天赐大笑道。
冰封在一旁坐下,不再理睬众人。天赐打量了下冰封,又与天兰和天隐对视一番,只见二人皆点头,天赐转向冰封道:“冰少爷可知道天山正在寻找你妹妹!”
“啊?!”冰俏俏显然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叹。
天赐闻声望去,看到眼前的女孩,眼中已经了然。
“明天启程便可以了,其他的不必多问,你应该知道的!”冰封淡淡道。
天赐自然不再多问,只是向介个个和秋邦告了辞,便出门去了,兰隐寺对他们三人而言,早已来去自如。
秋邦向往的看着三人仿若幽灵般的轻功,赞叹不已。
“甭看了,只要你努力练功,以后一定比他们更厉害!”介个个拍拍秋邦的肩头道。
秋邦扁扁嘴,不自信道:“那自然希望如此,只是我现在这样,便是猴年马月没那样的火候!”
介个个但笑不语,秋邦又问道:“对了,你也要跟着去花炉国吗?”
“是啊,怎么你也想跟着去!”介个个笑道。
“当然不是,我想在兰隐寺再修炼一段时间,不过,你们去花炉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