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太太满意地颔颔首。
药药把茶壶的碎片一片片拣了起来后拿去扔了,又把台几抹了一遍,了事后,老太太问:“药药,延儿欺负你了?”
药药眨巴着眼睛不解道:“奶奶为何这么问?”
“从延儿那回来,就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失的样子,倘不是延儿欺负了你,又是为着什么?”
“冯大哥说龙哥哥躲着我,我就一直在想龙哥哥为何要躲我呢。”药药稍歪了歪脑袋看着老太太道:“奶奶,你说龙哥哥为何要躲着我呀,我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
“这个嘛……”老太太抚了抚太阳穴忖了一会道:“可能是延儿开始喜欢上你了。”
“真的吗!”药药高兴地睁大了眼睛道。
“依奶奶看,延儿定是开始喜欢你没错儿了,通常呀,一个男人开始喜欢上一个女人,而内心又不太确定以至于忐忑不决就会先躲着你,不让你看出他喜欢你。”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龙哥哥喜欢上我了。”药药抑制不住兴奋道。
“不过,延儿这种不确定的喜欢不代表真正的喜欢,你一定要延儿死心塌地地爱上你才叫真正的喜欢。”
“那怎么知道龙哥哥爱上我真正喜欢上我?”药药敛在笑问。
“当一个人爱上你的时候,和你在一起他会感觉很快乐,他会包容你的一切错误;在他眼中只有你的存在,他不会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当你不在时,他会对你朝思暮想,对你念念不忘,会为你消得人憔悴,就算衣带渐宽都不会后悔。如果延儿这些都具备了,就足以说明他已经爱上你了。”药药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你会懂的,只要你让延儿真正喜欢上你。”老太太对药药的期望很大,希望不会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才好。
“嗯……”虽然爱对于药药来说还很懵懂,但她感觉她已经在朦朦胧胧中寻觅着爱了,她喜欢龙石延就是寻觅的一个开端。
好久都没去找过李才洋了,听说他又要告假回家去了,原因是他娘的病又复发了。也不知爷爷在家怎么样了,百行之中孝为先,她非但没做到,反而把爷爷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家里,爷爷定是很寂寞很孤独了。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是故乡明呀,仰眺着黑蓝天空中穿梭在游云里飘渺的玉盘,药药想家了。但她还不能回去,她怕她回去后就舍不得回来了,要是能有个人代她照顾爷爷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就少了一份牵挂了。
“啊!对了!”明儿木香就回来了,二夫人有人伺候着,小琪也可以回这儿了。要不就让小琪回去照顾爷爷好了,也不知她愿不愿意?她愿意那自然是好,不愿意她也是不会强求的。
临近正午时分,老太太睡去了,药药走出上房小琪就奔回身边来了。药药望着小琪,几番欲言又止欲语还休,令小琪很是不解。
“药药,你是不是有事儿跟我说。”
“小琪,我们是姐妹是不是?”
小琪道:“是……”
“那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是不是?”
小琪道:“小琪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药药的亲人就是小琪的亲人。”药药展颜和小琪说了她昨晚的想法,小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药药好不高兴,她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可以安心呆在龙家了。
小琪跟李才洋回去有许多天了,想必爷爷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视为己出了,而她也把爷爷当成自己的爷爷来孝顺了。小琪走,药药就觉得有些寂寞了,龙石延和龙鸿天跑生意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老太太带着花香和馨香姐妹俩到佛寺住了些天也还未回来;龙凤娴陪了二夫人回娘家探望去了也还未回来,药药感觉整个大宅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早知道她就随老太太去佛寺好了,要是她知道龙石延会跟从龙鸿天跑生意的话。现在好了,没陪着龙哥哥,只“乐……”得一个人看那日出于东山之上日落于西山之下了。
“马管家,我出去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一个人在这大宅里闷着,药药是受不了了,出去溜达溜达涣散一下寂寞,不定会撞见冯大哥解解闷儿呢。
“不行,药药,老太太交代过了,不让你出门去。”马管家可不敢再由得她自由出入了,经过上次那事,老太太就把他训得几近狗血喷头了,其实他也挺冤枉的,全宅上下的人都知道,老太太对药药特别钟爱,在宅里也只有老太太有权管着她,若老太太不出声她要做什么去哪里,谁也不敢拦着阻着。这次,若是再让她出去有个什么闪失又或是找不着回来的路的话,他是担待不起,而且老太太也吩咐了不许她胡乱出去。
“我不会走远的,马管家你就让我出去吧。”药药指了指门卫阻拦的手道。虽然老太太走时也叮咛过她,要她没人陪着不要往外跑,省得她老人家挂心。可她在宅里实在待不住了,会闷坏的,这次她保证不会走远了,她上次也吸取了教训了。
“药药,你就别难为我了,我是也不会再让你出去的。”见马管家态度坚定,药药知道马管家说什么也不会命门卫给她让路的了,她也只有失望地往回走了。
药药走了一半路,扭回头见马管家抄另一条小道去了,而两个门卫已归原位,药药心生一计,转身一溜烟飞出了大门,门卫还是如石头般立在门的两边几乎没有任何察觉。药药远远地朝门卫吐了吐舌头,一个旋身蹦跳了去。宅里和宅外就是不一样,宅外她蹦跳的空间更大更宽更舒服了。
药药不敢走远,只到附近的街道走了走。街道上有不少行人往来行走,一旁的包摊肉串摊上传来阵阵香气,还有酒馆里的酒香烤肉香,熏得药药肚子饱中闹饿了。打在龙宅居了这么久以来,除了上回与龙石延冯元友在酒馆里吃过饱饱的一顿外,药药都没在外头吃过东西,虽然在宅里她吃得并不差,可她还是觉外头的东西比宅里的好吃得多。好吧,去买几个肉包子几串羊肉串,再去酒馆喝些酒吃些烤肉,犒赏犒赏一下自己吃腻了宅里饭菜的肚子,毕竟出来的机会不多。
药药从腰包里取出了一些碎银,这都是老太太打赏她的,好多都让李才洋带回去给爷爷了,剩下的也少有机会花,今儿就好好的为自己破费一回!决定了后,药药就要往包摊去,这时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地朝这边奔了来,药药惊慌得睁大了双眸竟忘了闪躲,握着小袋的双手一摊,碎银洒了一地。眼看着药药就要葬身于马蹄之下,千钧一发之际,马上之人把马缰紧紧地往侧边绷拉,马在疾驰中蓦地受到牵制,马蹄上翻,嘶叫一声往蹦拉处震甩,把马上之人甩摔在地,方才渐渐安分了下来。
被甩跌下来的马上之人,吃痛地站将起来,一跌一拐地走到药药面前道:“姑娘,你没事儿吧。”药药晃晃脑袋,被惊唬得腿都发软的她道了一声“有事儿!”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