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无痕?”裴鹰不止是来看戏,而是有任务的。夜墨和无痕这样,最为难的还是他们这些人,一个是王上,一个是王后,这两个人的任何事都会被放大言论,行为不止关乎他们自己。裴鹰作为无痕的好友,是最有资格来和夜墨谈这些的人,且他也希望他两能和好,虽然掺杂了一些私心在里面,实在受不了无痕的情况了,只好插手帮忙,要无痕自己来,永远他们都只能这副德行或者更差。
“或许是我自己的问题吧!”我说不出是何种原因导致了这个地步,感情方便该不该相信无痕,其实我找不到相信的理由,比毕竟我们中间还隔了一个宁清苑,那个一直在他深处的女子。我也没有那个自信认为自己比得过她,比得过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只能选择在原地保持不动。我已经不在是冲动的年纪,我已经不再是谁的牵挂,在这个时空没有懂我的他们,一无所有我赌不起。
“你们一起走过那么多日子,你该相信他。”无痕如果不爱她这几天也不会一直心情不好,看着他们两人现在这样,没人开导,或许两人就真的会变成有缘无份。
该相信吗?相信我一个后来者可以战胜他们多年的感情,相信我可以取代宁清园在他心中的位置,还是相信他会为了我抛弃宁清苑?这里的每一个都让我无力,都让我无法相信。新婚之夜他和我约定要将正妃的位置还给她,然后她来找他,他便要求我搬出主屋,然后他又为了她,不惜将自己的生命拿去赌,而这些他都没为我做过。我从不奢求他能像普通人一样我做些什么,一直陪在他身边也只是我不舍,可是当这一切的付出都收获不到回报时,我也会感觉到累。爱了那么久,当所发生的事已经脱离了预想的轨道,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面对。就像裴鹰所说,我之前一直相信着他,战争也好,其他事也罢,我都相信着,可是当这些牵扯到感情,我便失去了那份相信,只能选择理性的看待和对待。
裴鹰见夜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也就没在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他懂夜墨为何对爱情那么不自信,说实在的,裴鹰在面对危瞳是战场上的那股子自信也被磨灭了不少。爱情的飘忽不定导致两人之间的问题,无痕不擅长表达爱意,要他亲口对夜墨说出那些话很困难,他可以给她任何承诺却无法开口说出他爱她,而夜墨的不安都来自他身上,无痕若不说夜墨可能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他的感情。
这段日子烦躁不安,夜墨似乎又恢复了往常一样,经常坐在一个地方独自想事情,无痕经常陪在她身旁。他不知她在想什么,所以经常两人都是各做各的。偶尔她的眼神会转过来看一眼,带着不明所以的困惑,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张密实的网,任别人如何都瞧不进她的内心,然后又将视线转开了。她如同孤独的动物,环抱着双腿,孤独的坐在草地上,那种仿若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忧伤萦绕在身旁,一点一滴好像要将她整个都吞噬。
“无痕,你想要我怎么做?”似在对他说又似在低声呢喃,轻轻的语气,仿若一阵风就会吹散。
“留在我身边。”
“她呢?”我留下就代表她要离去,你确定你舍得吗?这一次是我最后的退让了,如果你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真的会离开了,即便我再不舍也不会留下来看着三个人的痛苦。既然一切都因我的到来而被破坏,那就由我将一切都回归原点,所以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处理好,放心。”无痕走上前,将坐在草地上的人儿,环抱在怀里,那样轻柔,那样的疼惜。
这一次我赌了,将我全部的一切,包括灵魂都赌在里面,请好好珍惜,否则我将万劫不复。
关系恢复,日子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无痕也变得不一样,有时候说人真犯贱,对你不冷不热你讨厌,对你太好你会觉得不自然,这时候的夜墨,就是这种犯贱心理吧。时常想起以前的无痕然后和现在的无痕相比,两者之间犹如不是同一个人,却又无法否认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享受着这样的待遇,是幸福吧?夜墨一次一次这样问自己,少了宁清苑两人之间是不是就可以是完美的爱情了?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夜墨不说是因为她说了就真的无法收回了,所以他不敢说,至于无痕,他怎么想夜墨不去过问,或许是他还未完全放下她,所以才没说,也或许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要说那三个字。
战争的事我现在很少去关注,应该说无痕不希望我再去管那些事,所以日子过得有些无趣。想着自己好像除了水之力没有其他特长,便想着,反正现在也闲着不如让云艺她们教我些东西。真要跟景妃她们学女红,突然感觉很不搭调,安静下来可以容易,绣那些东西就不容易了,于是半天我就放弃了。然后跟她们学乐器,只能说我水之力天赋好,其他的天赋却基本为零,为了不砸了人家的招牌,最后也还是放弃了。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就是不适合这些特长,还是玩水好。
期间宁清苑再次派人送信过来,我没有再答应她的邀约,而后千寻宗政也偷偷的来见过我,我也选择了闭门不见,毕竟女子的房间他不会进来,这样也省了不少事。
“你不是说她会死吗?结果她还活着,枉费我安排人将她弄出来,原来你也那么没用。”宁清苑此刻已经是彻底的抓狂了,夜墨好好活着,还得到无痕那样的对待,她一个替身凭什么得到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活该爹不认她,她就跟她娘一样不是什么好货色,专门利用男人为她做事。她必须死,必须得死,无痕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她休想夺走我的东西。
你抓不住一个男人还怪我,太子妃真是不知足,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千寻宗政岂会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夜墨有那样的本领,确实该死,否则弦月改朝换代只是时日问题,而只要夜墨能站在这一面,就会出现转机,或者她死了,这场战弦月才能有生理的希望。只是千寻宗政不会傻到替宁清苑承担代价,因此才故意放出一点消息,让人那能查到夜墨的去处。宁清苑没有利用价值,帮不帮也都无所谓,为这样一个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种事千寻宗政断然不会做。
“她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是不是替身只有他心里清楚,太子妃还是管好自己吧。”若只是替身,何必如此着急?
这些事情瞒得了那些寻常人,怎么可能瞒得了,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买消息和安插奸细这种事成出不穷,宁玉洲想要知道这些事自然也不是难事。当他得知宁清苑和无痕以及夜墨之间的事时,心里就有了想法。他以为以夜墨的聪明应该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看在是她们母女对不起宁家的份上,会不去掺和宁清苑和无痕之间。无痕和她从战争开始就朝夕相处,从生死走过的情感会超越其他情感是很常见的事,所以那时候才说了那样的话,结果看来红珊的女儿并无红珊的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