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米万峰看着报纸,没有抬头。
“他一个人来就做这么多菜,爸爸你太偏心了。”
“不光是欧宁,还有一个呢。”
“谁呀?”米兰好奇的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生人,你都认识。是少熙。”
“嗨,我当是谁呢!”米兰失望的说。
米万峰放下报纸,看着米兰一脸正经的说:“兰兰,你告诉爸爸,你对欧宁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米兰故作迷糊。
“兰兰,你是知道的,咱们两家是世交,当年你爷爷和欧宁的爷爷就想结为亲家,没能如愿,我和欧宁的爸爸关系那么好,你和欧宁也算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后来咱们两家发生变故才分开了,这么多年相隔千里,也没见上过几面。不过,你爸爸我可是阅人无数,以我的眼光,欧宁是个不错的孩子,人长得好,又没那么多花心思,我对他很放心。”
“什么青梅竹马?我们俩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米兰撅着嘴说。
“那也算。”米万峰很认真的下结论。
“这么多年您就前几天见过他一回,不过半个小时,您对他能有多少了解,就夸口说对他很放心。这些年您又没看着他,他是怎么过来的,成长过程是怎样的,他的心思是什么,您都不清楚,就想把女儿嫁给他,您对女儿也太不负怎人了,当心看走眼了。”米兰的嘴像连珠炮一样哒哒哒的说个不停。
“虽然只见过半个小时,可是我看得出他是个实在的孩子相信爸爸的眼光。”
“您看上那是您的事,我可看不上。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娃娃亲的,说出来都叫人笑掉大牙。”米兰撅着嘴,把脸扭过一边。
“那为什么?不管什么样的方式,关键是幸福就好。”米万峰皱着眉问。
“他有点太闷了。”米兰想了想说。
“男人要那么多话干什么?又不是女人。话多了显得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样,你看哪个男人像女人一样整天叽叽喳喳的?你呀,就是爱情小说看的太多了,老是生活在幻想中,那样十全十美的男人生活中能有几个?男人嘛,太浪漫了靠不住,还是踏踏实实的好。你看那些明星,倒是挺浪漫的,有几个善始善终的?整天把爱挂在嘴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那点事儿,最后还不是闹得鸡飞狗跳的?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结婚就是要选欧宁这样的,他会把你当做他的全部,这样的人才是能和你白头到老的。”
“爸,你一厢情愿的,人家什么心思,你知道吗?”米兰反问。
“嘿嘿,宝贝女儿,你算问着了。”看到米兰有转机,米万峰笑眯眯地拍了拍米兰的肩膀,“我问过欧宁了,他虽然没有肯定的回答我,但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是同意的,他是知道我们两家给你们定下的婚事的,而且,他爸爸上次来跟我见面时,特别和我沟通了这件事。我们都没什么意见,你穆叔叔说他跟欧宁说起过这件事,欧宁并没有反对。再说了,我的女儿这么优秀完美,无可挑剔,他上哪儿找比我女儿还好的?你们先处处,要真是看不上,爸爸我绝不强求,好吗?”
米万峰最后的那壶迷魂汤起了作用,米兰不再说什么,她想了想,似乎欧宁除了性子有点闷外,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点头说交往一下再说,不过期限是一个月。
父女俩正聊着,门铃响了,欧宁和白少熙来了。
吃过饭,米兰、欧宁和白少熙一起在玉河边散步。河边三三两两都是锻炼和散心的人,一排垂柳立在河边,长长的枝条垂到河面上,在轻柔的晚风中微微摆动,宛如少女秀美的长发。
“米兰,你那个朋友梁三月家的情况你知道吗?”欧宁问。
“这个问题你上次好像问过我。”米兰说。
“是问过,你好像不太了解。”
“是呀,我和三月虽然关系不错,但她家里的情况我确实不太了解。”
“她家是西河村的。”欧宁说。
“西河村?”米兰有些吃惊。
“对,就是上次你去的那个村子对面的。”
“你怎么知道的?”米兰有些奇怪。
“我在那儿遇见她了。”欧宁说。
“你去那儿干什么?”
“工作上的事。”欧宁轻描淡写。
“你对她家一点儿都不了解吗?”
“我以前上学时也问过,但三月不肯说,我也不好追问。好像她家里就她跟她妈妈两个人,哦,对了,她还有个姐姐,已经结婚了。”
“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其他人了吗?他爸爸呢?”欧宁追问。
“不知道,你查户口呢?”米兰有些不满,她不满欧宁对三月这么上心,莫名其妙的有些吃醋。
欧宁听出了米兰的不满,赶紧说:“你误会了。”
分手后,白少熙和欧宁一路走。
“欧宁,看得出来,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对你期望很高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哟。”白少熙有些戏谑的说。
“你还取笑我?你和人家那个三月姑娘进展的怎么样了?”欧宁抢白他。
“你怎么知道?”白少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是米兰告诉你的?”
“我是谁?还用米兰告诉我?我不但知道你想追人家,还知道你战果不佳。被人家拒之门外。”欧宁笑着说。
“我忘了,你是警察。眼睛的确够毒的。”白少熙拍了一下脑袋。
“既然知道了,有句话我可要提醒你,你要一心一意的对米兰,梁三月是我的,你可不要有什么心思。朋友妻不可欺。”
“我对她有什么心思?再说了,人家是你妻吗?这么自作多情。”欧宁奇怪。
“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是。我白少熙的魅力四射,无人可挡。不过没心思你干嘛老是打听她的事?你刚才都惹得米兰不高兴了。”
“我有我的原因。”欧宁犹豫了一下说,的确,他有他的原因,但这个原因他却不能跟他们说,因为,这只是他的预感。
“三月,快点,要迟到了!”王佳连声喊着,一边往大教室里跑。
“来了来了。”三月一边答应,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灌了一大口水,洒出的水落到她的衣角上,浸湿了一片水印。她一边慌慌张张的拿着笔记本,向王佳追去,一小片菊花片儿粘在了她的嗓子眼儿里,她猛地咳了几声,才缓过劲儿来。
真是的,不就搞个班班通培训吗,搞得人这么紧张,这边才放学,那边就要集合点名了,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个个都要练成飞毛腿儿了,三月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要是能有个替身就最好了。
气喘吁吁的来到大教室,三月和王佳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老师们已经基本上到齐了,培训刚刚开始。
往后面一看,虽然大教室很大,而且还有一级级台阶,但是后面已经没有位置了。
学校的会议常常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早到的老师都往后坐,后来到的往前面坐,大概是要敬领导而远之吧。
没办法,三月和王佳只好弯着腰,艰难的穿过一排排坐定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一排,一路上不知露出了多少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