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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结局(6)

“姐姐,你等我!小达一定会把姐姐救回来的。”

“呵呵……好啊!姐姐在紫禁城里等你!你可一定要来额!”

“嗯!”

“你可是男子汉哦!不能哭哦!来,给姐姐笑一个!”、

和姐姐的那一段对话,我至今还记在脑海里,不敢忘记,多年之后我终于知道,那个姐姐就是现在陪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子,我爱的差点走火入魔的女子,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的多罪的筱婕。

十六岁,我离开了家,加入了太平天国。成为了一个斗士,但是那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采薇姐姐,南征北战我始终未忘初心。开始我知道我对采薇姐姐完全是出于一种对大姐姐的依恋,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了,那或许是一种叫爱情的东西。但是,找了那么久我还是找不到,频繁的战事压得我踹不过气了,我开始想着要放弃继续寻找她的念头,直到我遇到那个女子,我开始相信了,这世界上的确是有两张那么相似的面庞。

山洞里的她那般的无助,一双眼睛像极了采薇姐姐,我心里莫名的腾起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她惊如一只小兔,紧紧的拽住自己的领口,楚楚可怜的望着我,泪珠挂在脸上,让我不由得心里一颤。我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轻轻的为她系上,拍了拍她抖动不已的肩膀,那时我多想将她搂入怀中,可我不能我和她只不过初次见面,我克制住了自己心里的念头。

她说她想吃鱼,我毫不犹豫的卷起裤腿下去,捞了几条鱼起来。搭起了火架亲自为她烤鱼,看见她吃得那么高兴,我也扬起了嘴角,将烤好的鱼尽数放到她的跟前。看见她笑的那般开心,我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我只是呆呆的笑着,看着她如春风般的笑意,我就觉得自己身体里蕴藏着莫大的能量,只要她开心让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日,我们积极娘分别,我送她到城门口,正欲转身离开就听见她银铃般的声音,甜甜的喊着我“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素灵,简约朴素的素,灵动美好的灵。对了,还有你的披风,怎么办?”听见她这奇怪的自我介绍,我就莫名的笑了起来,只是那家伙好像是没有看见我此刻正在笑,心里默默的想着原来她叫素灵,灵儿,多符合她本人的名字。想着想着不禁一怔出了神。

“我姓石,姑娘可以随意称呼,至于那件披风,姑娘就留着吧!”我回过头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眼神飘忽不定左右闪烁,我看她那衣衫不整的,我就想着把披风留给她,还有心里有个很不君子的想法或许下次我们还能见面,那么,因为这件披风,我们俩就有了谈资。

“呵,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石头了,好不好,小石头,多么亲切的称呼呀?”她十分调皮的给我取了一个绰号,我就知道在她的嘴里和心里我一定一辈子都是小石头了。不过我不在乎,只要她高兴,那就随她了吧。奇怪,这次,怎么,我居然没有发火?

“你,好吧!随你怎么称呼了,素灵姑娘,后会有期。石某这就告别了,姑娘自己好生照顾自己,没事不要出来走动,否则在于到坏人,石某就帮不上忙了。”我十分潇洒的转过身,没有再多看灵儿一眼,我知道此刻她正在目送我离开,坏丫头、傻瓜,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想法的,带着这样的念头我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有下次的重逢。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长沙?”那日刚刚处理好军事的我,觉得帐里空气污浊有点透不过气来,就出来走走,没曾想却在东王的营帐里看见了那张朝思暮念的容颜。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小……小……小石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没看错吧?不过,你问的问题,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好吗?”灵儿在听见我声音的刹那,欣喜之情跃然纸上,以至于她说话都吞吞吐吐的。那时,我便知道,她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莫名的喜悦腾上了胸口。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蓦地,我就想起了晏小山的《鹧鸪天》,在多么贴切的比喻,那时,我心里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我只是呆呆的笑着,时不时看看她,一抹绯红就那样染红了她白净的脸颊。

“哦,如此说来,在下和姑娘还是很有缘分的,有时间了姑娘可否愿意与在下共饮一杯?”我没来由的说出来这么一句,甫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要是她误解了我就形象全毁了,心里开始打起鼓来,等待她的大发雷霆。

“好啊,小女子定当奉陪,只是素灵还没好好谢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改天就让小女子作东请公子吧,就当报答公子于危难之时的搭救之恩,好么?”奇怪的是,灵儿没有发火笑意盈盈的盯着我,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我,我一时间受宠若惊、激动不已。

长沙郊外某酒馆

“灵儿,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我怯生生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以为她会被我的冒失吓到会很生气,我的心又开始慌张了起来。奇怪,我从未如此害怕过,害怕一个女子生气,我那时尚不知我这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很久以后我方才明白,那一切都是关于爱情。

“当然可以了,这样不生分嘛,早该这样了,呵呵!”她笑了起来,眉眼弯成了一弯新月,如瀑的青丝在晚风中自由的飘散了起来,宛若下凡的九天仙子,我一时间看得呆住了眼。

后来我们开始喝酒,一边喝着一边谈到儿时的趣事、恶作剧,还有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但是常常是灵儿说出的事情,我感到很是新奇,完全不懂那些她口中神奇的物甚。许是在多年之后,我方才知道她为何说出那些我完全听不懂的故事,只是在那时我觉得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都是幸福快乐的。

我伸出一只长满老茧的手,轻柔的抚上了她的青丝,动作温柔到极致的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看着那张微醺的俏脸我如同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默默的笑了起来,而刚好此时,灵儿翻了一个身,我急忙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眼神飘忽不定、左右游移。

回到营地之后,我们都被罚了,我成为了攻打长沙的急先锋,临走那日清晨灵儿将一只做工拙劣的荷包送给了我,盈盈的双眼里面全是满满的不舍,我知道她已经爱上我了,虽是不舍离开她,但心里却是欢喜的。假装不去看她,我跨上骏马长鞭一挥离开了营地,此时我知道她是难过的,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她看见我那么脆弱的一面,疾驰飞奔远去……

我没想到,我被陷害身中数枝毒箭昏迷不醒,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被救的,更不知道的是灵儿她一个弱女子居然会跑那么远找到我,一时间感觉到自己欠她太多了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一抬眼就看见了门框后面藏着的那双泪眼,我清晰的记得那是陆展的眼睛,我好像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没有多说。许是在很多年之后,我终于明白了,陆展今日为何如此这般伤心难过……

终于,我们打进了南京城,而我和灵儿却因为一些有悖人性的制度被生生的分开了,那些日子里在夜里我总是会醒来细细的想着灵儿还有我们之间那些或悲或喜的往昔。那天夜里,我接到灵儿嘱咐绿株给我带来的书信,轻卷纸页映入眼帘的是灵儿娟秀雅致的小楷,我的心头突然一阵激动,莫名的欣喜涌上了心头。再仔细一看我惊诧不已,这个灵儿真的很不简单,原来她还会英吉利语言。不由得对那个古灵精怪又活泼可爱的丫头爱的不知所措,那一刻好想去到锦绣营里,见见她也好。

我还记得,那日灵儿误会我和游莲,带着孩子负气出走,后来我四处寻找无果。思念一日比一日更甚,最后我实在撑不住了,听见王羽说他有位朋友在京城经商好像看见过灵儿,我不顾一切和陆展去了京城。我和陆展在京城寻找了灵儿数月仍然未果,又因为战事有吃紧,不得已只好留下一些人继续寻找灵儿,自己就和陆展现行回营准备战事。大约十月左右,我亲自率部队由安庆进援武昌,激战后占领崇阳,本想转攻湘军的老巢——湖南。却因为协同作战的韦志俊部队连续受挫,只得改变计划,突然回师江西,连战皆捷。战事上连连告捷,可我还是会在寂寂深夜里借酒浇愁,最后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的睡去,或许只有美酒才能暂时麻醉我的思想,让我不那么去想念她……

再次遇到灵儿,她失忆了,竟不认识我了。最初我以为她是还在赌气不想理我,我就倾尽自己所有的柔情和耐性去爱她呵护她。可时间一长我发现,她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的感情愈来愈差,最后就好像陌生人一般,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这一切,看着心爱的人就在面前却对我不理不睬不温不火,我甚至觉得那个灵儿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她,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不知道过了好久好久,那日我在军帐里处理军事,就听见小兵进来通传说是赞王回来了,我心头一热就放下手里的事情出去亲自迎接老蒙,没曾想,我会遇见那个她——真正的灵儿。我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不再多语。

那一刻,恍若隔世。我们彼此两两对望,她的素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面庞,我真切的感觉到了她就是我爱的那个姑娘。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她是未来人,她回到了她口中的二十一世纪,以至于这个灵儿缺失了那几年的记忆,后来她回来了,我笑笑,静默不语。只有她能在身旁,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同治二年,五月,我离开灵儿和孩子前去和清廷官员谈判交涉,我们都清楚的明白,这一去或是回不来了。我不敢直视灵儿盈盈的泪眼,故作坚强的离开。果不其然,清廷不讲信用,将我手下一众兄弟和我年幼的孩儿全都处死,而我也被关进了成都的大牢。在牢里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灵儿以后的生活,没有我和孩子的日子她会怎么过下去,我日复一日的思忖着这个问题,陷入了无边的苦恼之中。

同治二年,六月二十五日,深夜,成都公堂大牢

骆秉章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大牢里,我不禁狐疑,这个老狐狸又想要打什么算盘,我斜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闭上眼养着神。而他一开口却是吓了我一大跳,没曾想他会出这么一招“石老弟,你真是好命,连圣母皇太后都替你求情了,我骆某人之前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老弟见谅”。

“怎么会?那妖妇怎会替我求情?骆大人你是来开涮我石某人的吧?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在这里羞辱我”听见那老狐狸说出这么一席话,我心里就打起了鼓来,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石老弟果然是条英雄好汉,我骆某人敬你是位英雄豪杰,我耳语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你就知道了”骆秉章一脸神神秘秘的,弄得我一头雾水,竟不知该如何去回答他。

“行刑那日我们会将一个长相酷似您的死囚送死刑台,让他代你受刑,而从此以后石达开就永远的死了,今夜你就可以出狱了,二小姐会在你们曾经约定的那个地方等你。这里有一些金银细软,你收好,速速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骆某言尽于此”骆秉章一脸严肃还将之前藏在衣服夹层的银两拿了出来,递给了还在发呆的我。

“这……这个……”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怔了一下接过骆大人手里的东西。

“是的,这都是真的,是圣母皇太后密信里讲的。这下你不可不要辜负他们一片心意啊!”骆大人继续说道,我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不齿,但是想起我的灵儿我的心动了一下,我为百姓做的够多了,这下就让我为自己和爱人活一回吧。就在那一瞬,我做了一个决定,离开这里去找我的灵儿。

趁着夜色,我坐上了一辆马车,由于之前受刑的缘故我还不能骑马,只好乖乖的坐在马车里,看着马车缓缓的离开了成都,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呵呵……小石头,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哈哈……,是啊!你怎么也来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说过咱们要去大理或是丽江找一处地方隐居啊,我就来了这里等你了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是么?原来你是叶赫家的二小姐,太后娘娘的亲妹妹,难怪太后会不杀我这个乱党!”

“以前我是,现在我不是,我只是石夫人,一辈子的石夫人”

“嗯,石郎,咱们回家吧……”

“嗯,咱们回家吧!”我们还是见面了,在温热的大理,我们从此过上了只羡鸳鸯不像仙的日子,从此不再过问世事,我也彻底消失在史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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