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了她好一会,然后才缓缓开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除了是想得到她,还能因为什么,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也不能例外。”
心直直的往下坠,她却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卫庄偏着头看她,“倾城一旦入了叶府,就会代替你,在公开场合,在大庭广众之下,你都不在是叶千染,一辈子只能躲躲藏藏,如果这样你愿意的话,就回去好好说服叶老爷和叶夫人,三天之后,我会把倾城送入叶府,至于张羽我会负责,你不用担心。”
风吹得更大,纱帐舞的更厉害了。
窗外残阳如血,映着山间庄园,仿佛身处在巨大的梦幻里,卫庄把她送到城门口,方才转身回去。
“砰!”的一声,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茶水四溅,溅到了叶远道身上,厉及的声音响起“不行。”
温秋眉赶紧拉住怒气横生的他,“老爷,莫生气。”然后转向叶千染,“染儿,你太胡闹了。”
叶远道在温秋眉的拍抚下,渐渐的坐下,声音依旧严厉,“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叶千染噗通一声跪下,语声满含委屈“爹爹,我不喜欢张羽,我不想嫁给她。”
叶远道浑浊的眼中透露出厉色,“那也不行,皇上赐婚,没有谁可以逃掉,即你不喜欢,也要和他成亲,况且他爷爷是卫国公,父亲又是朝廷重臣,家世显赫,配我们叶家绰绰有余。”
“家世再好,我喜欢的也不是他!”,跪着的叶千染依旧固执。
“你……”叶远道的手都是颤抖的。
“当初流云出征前,我就说让他提亲再走,他既然没来提亲就该想到这种种可能,他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流云不想用提亲来束缚我,他说过班师回朝后,就会来提亲,爹爹,你成全我吧!”,叶千染极力争取。
“我说不行就绝对不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皇上赐婚,岂能儿戏,况且你不喜欢张羽,只因没和他相处,相处以后就说不定了。”
“爹爹……”
叶远道一挥手,“你不用说了,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惟独这件事不行。”
叶千染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去,她心一横,决定把那件隐瞒的事情说出来,她本来说,但是现在不得不说,她挺直腰板,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爹爹是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吗?”
温秋眉看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也急了,忙拦住她“染儿,你太胡闹了,还不快退下!”
叶千染恍若未闻,叶远道听她这样说,气的脸都涨红了,“什么叫火坑,让你嫁给张羽就是火坑吗。”
叶千染冷笑一声,“爹爹以为我不想嫁给他的原因只因为流云吗,爹爹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爹爹给卫国公拜寿时,我偷偷跟着去了,张羽明明知道我是您的女儿,却还试图冒犯我,要不是我逃了出来……”,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可她知道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说出来效果更好。
叶远道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竟然还偷偷的去了卫国公府,一个女儿家,怎能如此荒唐?。”
“爹爹!”,叶千染站起来,“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从这件事上你就可以看出来张羽他根本就不是好人,而且他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这样一个人,您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说着眼中泛起泪光,泫然而泣,在烛火的映衬下,给外楚楚可怜。
叶远道看她这副模样,怒气慢慢消了点,良久,叹了口气,缓缓坐下,“你真不让我剩一点心!”,叶千染乖巧的拽住叶远道的袖子,“爹爹最心疼女儿,一定不忍心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的,对不对?”
叶远道看了她一眼,还是不为所动,温秋眉见形式有所好转,立刻帮腔道,“这样说来,张家少爷的人品倒还是个问题,我看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叶远道仍旧板着脸,语气却不似之前严厉了,“有时间把卫先生请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吧。”
叶千染破涕为笑。
窗外的月更圆,更大了。
而此时的卫庄正在尚书府。
卫庄和张景张羽坐在紫檀木的圆桌旁,卫庄朝身后侍立的仆人摆手,仆人立刻捧着细长的盒子走过来,卫庄起身打开笑道,入眼处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寒剑,通身泛着幽冷的光,张羽起身从盒子中拿起剑,入手处冰冷刺骨,令人陡升一阵寒意,拔开剑鞘,剑光一闪,在烛光下锋利无比,张羽由衷的赞叹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卫庄低低的笑着解释,“这就是前朝成帝的惊鸿剑,据说削铁如泥,听闻张少爷好剑术,宝剑赠英雄,好希望张少爷不要嫌弃。”
张羽看罢把剑收回了剑鞘,和父亲对视一眼,张景笑了笑,等着他的第二件礼物。卫庄再次摆手,一个仆人拖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卫庄打开,一道绿意悠然的光直照屋顶,张景激动的哗啦一声站起来,失声道,“这是……?”
卫庄浅浅的笑道,“这就是从从秦始皇开始一直流传至今象征皇室正统的传国玺。”
张景激动的捧着它,小心翼翼的像是它一不小心就会碎掉,“太祖皇帝在世时,就一直派人寻找失落的传国玉玺,据说它在西朝灭亡时就消失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重现人间了。”张景因激动说话都是颤抖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二件礼物会是传国玉玺,而且当下他立即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卫庄求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这传国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张景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坐下来没有说话,他等着卫庄的第三件礼物,卫庄这次却没有示意,而是走出去,再次进来时,身后跟了一个人,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张景不明所以,张羽的眼睛却已经直了,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别人不认识,他一定认识,是顾倾城!
张景看着儿子的表现,立刻明白了许多,暗想,这卫庄不简单,每件礼物都让他们无法拒绝,看来他所求之事也一定不简单。
卫庄笑了,他知道事情已经有七成把握。
张羽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倾城,话却是跟卫庄说的,“不知卫先生所求之事为何事?”语气呆滞毫无生气,因为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顾倾城身上。
卫庄笑着介绍,“这就是叶家大小姐,张大人的儿媳,张少爷的少夫人,不知大人和公子对新夫人可还满意?”他这话当然是对张羽说的,张羽一定能听懂他的意思。
果然,张羽蓦然瞪大了眼睛,把目光从顾倾城身上移到卫庄身上,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想了几秒,才明白他话中有话,张景不明所以的问,“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张羽俯身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张景也蓦然瞪大眼睛。
卫庄缓缓坐下,不慌不忙的解释,“张大人向皇上求了叶府的亲事,是因为要把叶远道和张大人拉到一条线上,为六王爷效力,至于张少爷娶的是谁根本没有分别,只要皇上知道她是叶府的女儿就行了,不是吗?。”
张景和张羽对视一眼,张景捋着胡子,“卫先生这是在逼迫老夫违抗皇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