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梦很快就醒了,早上出去时还她明明还痴心未改,是什么缘故让她在归来后就变了心性?她自己都有些费解。
招财客栈是燕都最大的客栈了,许是因为名字取得好的缘故,来往客商大都选择在这里留宿,这样一来,老板田慕生真的是财源广进了。
田慕生生的矮矮胖胖,其貌不扬,却是一个绝对有头脑的生意人。八年前他从外地来燕都,开了这家客栈。靠着他的机敏善变在燕都城混了个风生云起,很多的达官显贵都买他的账。也因为如此,名声在外,生意做得一天比一天大。
最近几天,因为太子选妃的缘故,很多送女上京的地方官都在客栈留宿,所以每天早早的招财客栈就已经客满了,却不时还有不知情人来投宿。
天色已经渐晚,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想来是又有客人上门了。听着那脚步声近了,垂头理帐的田大掌柜头也不抬的道:“对不起了您,今儿客满了,到别家去吧!”
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脚步声,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田掌柜就有些纳闷,抬起头望过去,却立刻变了脸色,惊道:“师弟,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罢了。”温润清朗的男音。
来人一袭白衣,身行俊挺,神采翩翩,气质不似一般的贵家公子,高贵却并非高傲,清雅却不带寒凉,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神韵。
这师兄弟二人,看外貌倒是天壤之别,瞧着也是秉性各异,奇怪倒能拜到一个师父门下。
田慕生惊诧之后略显出几分慌乱,打发走一边正在打扫的伙计,才又开了口:“疏落师弟,你散心到哪里不好,偏到这里来,俗话说,天子脚下是非多,可不是你这种随性的人呆的了的地方。”
尹疏落淡淡的笑着,笑里却含着些酸涩的味道:“师兄倒不是随性的人了,可以在这是非之地生根发芽,我却连留上几日都不可?师兄有两年没回山了,见了我不是应该先问问师父安好么,倒先急着轰我,没道理更没情意。”
“师父?不是我不惦记师父,师父的身子骨可是比我强着许多呢,比我多活个三五十年都不成问题。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没少了打发人过去送东送西的,今个就是你突然过来有些吃惊罢了,师弟莫怪我个粗人。”
田慕生说的是不假的,虽然跟着师傅武功没学怎样,但当初他的命都是师傅从虎口里夺回来的,他是忘了谁也不会忘记恩同再造的师父的。但现在,师父毕竟远在万里之外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没什么可让他挂心的。但眼前这个突然造访的师弟可是着实叫人头疼。只因为,他长了一张不该他长的脸。
“师兄可是个精明人,倒还自谦是个粗人,像我这样被最亲近的人蒙骗了十几年的人,恐怕就称的是个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