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药。”他没想到会伤到蓝含砚,这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再说他既然打算下狠手杀她就没打算留解药。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再没人看到的角落,寒夜面色阴沉的看着场中,他的手腕处经脉被冰悦废掉,只能靠仅好的左手才能做事。
经过刚才的一幕,他也分析出来了,看来这个水冰悦和寒水谦的关系不一般,很明显,水冰悦的武功在他之上,若要杀他,一招即可,但她却招招留情,只挡不攻。
思及此,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左手摸出怀中的毒镖,对准了位置。毒镖猛射而出。但对准的却不是冰悦,而是……寒水谦。
只要寒水谦一死,寒绝率必定大怒,到时寒昭谷和天魔教鹬蚌相斗,他在一旁隔岸观火,而唯一的凶手就是……银面。
冰悦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李迢和寒水谦,他们两个谁受伤她都不会好过,眼见一根毒镖直直的朝寒水谦袭来,她想也不想的就出手。
一只手托着蓝含砚,一只手甩出手中的银针。
“叮……”的一声响,银针直接打落了毒镖。清脆的声响令寒水谦愣了一下神,看着地上的银针一时间只觉得好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愣神的刹那,李迢一掌击向寒水谦的胸口。
“李迢不要。”冰悦大叫道。
然,已经晚了。他的身体顿时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去,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就要掉落万丈悬崖。
倏地,他感觉腰身一紧。
冰悦来不及多想,一手托着蓝含砚,一手拉着寒水谦,就在此时,寒夜又是一枚毒镖直射冰悦的背心。
李迢一惊,挥剑砍落,同时人已飘至冰悦身后,他眼神凌厉的望着蓝含砚的背影,最终一咬牙,一掌挥出。
强大的攻击顿时令蓝含砚的身体掉落悬崖,掌风的威力虽然未伤及冰悦,但余威却也震得她后退几步,手中的丝带也因凌厉的掌风成了碎片,漫天飞舞!
冰悦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真的不敢相信,李迢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仅维持了一秒,她收回了视线,转身,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姐姐不要。”李迢悲愤欲绝的叫道,疾步上前去阻止她。
然,已经晚了。
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满是颓废。为什么?我做错了么?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跪坐在悬崖顶上,目光满是空洞,为什么?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你要说话不算数?
四周早已只剩下他一个人,南宫颐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南宫轶离去,寒夜眼见自己的目的已达成,也悄然离去。
“不,我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姐姐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就算死,你也要和我在一起。”他恨恨的说完,站起身来,看着望不见底的悬崖,咧嘴一笑:“姐姐,碧落黄泉,你都休想甩掉我!”
说完正欲跳下。一阵风吹过,云霄一把拉住了他,焦急道:“皇上您要三思啊!”
李迢一怒:“放开。”
云霄死死地抓住他,死活不松开,“您就这样走了,那冶百姓怎么办?”
“呵,她死了,我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他自嘲的笑笑,只因她想,他便用尽手段的夺得皇位,为的就是能让她多看他一眼,可如今,她已死,那么,他这一切做给谁看?
“既然如此,皇上,恕属下得罪了。”还不待李迢反应他话中的意思,他便一记狠劈劈向李迢的脖颈。
瞬间他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皇上,得罪了,属下也是为您好。”云霄悠悠的叹息。
在他带走李迢之后,一道红影闪现,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勾唇一笑,颠倒众生,“天魔教主水冰悦,你要是这么死了,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假冒的,我的对手不会这么弱吧!”
冰悦三人的身体直线下降,半空中,她玉足轻点山壁,丝带一甩便缠住了蓝含砚的身体,手腕一用力,她飞身抱住他,眼见最下面的湖泊,冰悦一掌挥出,顿时湖水猛地爆发,巨大的冲击力将三人弹到了山壁的石洞中。
石洞位于半山腰处,又有瀑布遮挡,所以很少有人能发现这个石洞,石洞位置不深,但容纳三人却是足以。
刚一落地,她便去查看蓝含砚和寒水谦的伤势,她的手指刚一搭上寒水谦的脉搏,他的眼睛猛地睁开,想也不想的一记掌风就扫向冰悦的脸颊,冰悦却比他更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点向他的睡穴。
看过寒水谦的情况后,她秀眉一皱,想不到这寒绝率还真下的了手,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能狠下心来这样对待。蚀心丸,任务完成后三天之内承受蚀心之痛,三日过后,全身化为脓血而亡,死状惨不忍睹。
寒绝率,虎毒毕竟不食子,可你却比虎还毒,如此,我怎能放你?
疾步走到蓝含砚身旁,此时他的嘴唇已然发黑,很显然,这是中毒的现象。
顾不得许多,冰悦盘腿而坐,定海神珠腾空而起,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光圈,强大的灵力倾泻而出,一丝不落的进入了他们的身体……
另一边,寒绝率看着面前的寒夜,悲愤欲绝,咬牙,一字一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寒夜一脸悲愤,“孩儿所言千真万确,如有虚言,他日必将死于义父掌下。”他说着,可没想到,这誓言终有一日居然成真,那时他才发现,原来发的毒誓真的会成真。
“谦儿,我的谦儿啊……”寒绝率双眼被雾气模糊,痛苦的道。
银面,水冰悦,笑红尘,老夫与你们势不两立!
“传令下去,今日起,见天魔教人,杀;间红尘宫人,杀;见水冰悦,将她生擒回来,老夫要让她知道,害死谦儿是她平生犯得最大错误。”他咬牙狠狠的道,面部肌肉早已扭曲。
“是,义父。”说完便退了下去,没人发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空旷的房间里,寒绝率看着寒水谦曾经写的字,老泪纵横。思绪也回到了儿时……
“父亲,谦儿长大一定帮您分忧……”
“父亲,您休息一下,谦儿帮您揉揉肩……”
“父亲,谦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父亲,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谦儿却没有……”
“父亲,您不要伤心,谦儿会永远在您身边陪伴您的……”
“……”
想起这些,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痛起来,眼里愤恨的光芒似乎要捉杀周围的一切,咬牙:“谦儿你放心,为父一定要将那些害死你的人五马分尸,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翌日,天刚蒙蒙亮,刺眼的光线朦朦胧胧的射进石洞中,冰悦脸色苍白的倒在蓝含砚的怀里,蓝含砚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而寒水谦一如既往的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