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这么天真,都说了义父的决定了,你居然还会这么无知,若是没有义父的授权,你觉得我敢私自给你吃蚀心丸么?”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粒通体圆润的黑色药丸,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快速的塞进了他嘴里,随即在他背后一拍,药丸顺着他的喉咙滚了下去。
此刻他的心里是满满的绝望与心痛,父亲在大业和他之间,终究是选了大业,他这个儿子在他心里恐怕什么都不是吧!
呵呵!他悲凉的笑了笑。声音里充满苦涩。
那么,父亲,再见了!我一定会好好当你的傀儡,以报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冰悦,对不起,我要是早听你的话,今日就不会落此下场了,再次见面时,希望你能狠下心来杀了我!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
再见了,我唯一的朋友!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房间里,正欲练功的寒绝率心口猛地一痛,他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跳个不停,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想抛开这种烦闷的思绪却怎么也抛不开,冲外叫道:“来人。”倏地一人立刻出现在房间中,单漆跪地:“谷主有何吩咐?”
“近日谷里可有什么动静?”
“回谷主,没有,谷里一切安好。”他回答的温煦不乱。
“对了,少主那边还是不肯吃饭吗?”他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这么多天了,还是滴水未进吗?
那人愣了愣,随即回道:“是。”
寒绝率眼中神色一怔,随即咬牙道:“传令给囚阁的暗卫,若是少主执意不肯进食,就算用塞的也要把食物给我塞进他嘴里去。”
冷月山庄
南宫轶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南宫颐的房门,怒声质问:“是不是你绑走了李迢和蓝含砚?”
“是又如何?”他眼眸轻抬,不紧不慢的说道。
“绑走他们对你有什么有好处?”他忍着怒气问道。他就知道是他做的,若是那女人知道一定恨死他了。
“蓝含砚对我没什么用处,最主要的还是李迢,只要李迢一死,冶大乱,我们趁势而起,何愁大事不成?”他淡淡的说着。
“可你上次不是说没得到兵符之前李迢死了对我们……”他话未说完便被南宫颐打断。
“那是上次,今时不同往日。”
“哪里不同?这分明就是你的借口。”南宫轶怒道。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别忘记你的使命是什么,你要喜欢那个女人我不反对,可你要是为了那个女人背叛自己的责任,那么,我不会答应。”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皇兄,算我求你,放过她好吗?”终于,他忍不住拉低了面子。他真的好爱她,好爱好爱!爱到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掉一滴眼泪,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
“那个女人真的有这么好,值得你为她这么做?”他失望的看着这个弟弟,眼中满是犹豫不决。
“我只知道,我爱她,很爱很爱。”爱到不惜放下尊严。
“呵,真是好啊!真不愧是邑城的好王爷,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家园使命,真是好啊!”他气极反笑。
南宫轶低垂着头,往日在邑时,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无数女子投怀送抱,他不屑一顾。嚣张如他,狂妄如他,他从不相信世间的情爱,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冶皇的女人,可事实终是如此,他爱了,不知不觉的沦陷了。就为了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为了她,他舍弃尊贵的王爷身份,只为陪伴在她左右;为了她,他背弃自己的使命,只为她能安然快乐;为了她,他学着收敛自己暴躁的脾气,只为她能多看他一眼;为了她,他低下头来求自己从未求过的皇兄,只为她能……
“哼,愚蠢之极,你这样为她,她领过你的情么?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这样卑微的爱你也要么?”南宫颐鄙夷的说道,往日温润的面目再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不需要她领情,只要她平安快乐便好!”
“你……”南宫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弟弟,气的说不出来一句话,手指气的直哆嗦。
半晌,他缓了缓心中的怒气,说道:“要我放了李迢也不是不可以,但在这之前我要玩一个游戏……”他说着,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山崖顶部,南宫颐一袭青衣,悠然自得的负手而立,时不时的转动着手中的折扇,好不歉意。
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南宫轶全身动弹不得的趴在那里,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他的眼里有焦急有愤怒,却依旧无可奈何。
一道白光闪过,冰悦一个闪身来到山崖上,冷冷的望着南宫颐,薄唇轻启:“人在哪?”她的额上有细细的汗珠,很显然,她是疾驰而来,片刻都没有休息过。
南宫颐淡笑着看她,眼神示意她望了望半山腰。冰悦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顿时,心猛地一紧。怒声道:“南宫颐,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绝对把你邑夷为平地。”一紧张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现在大家面具已撕破,再装下去也没意思,索性摊开来说。
她话语中淡淡的威胁不言而喻,南宫颐依旧淡笑,而远处的南宫轶心猛地一痛,在她心里,李迢真有这么重要吗?
半山腰上,李迢和蓝含砚被绳子束住双手双脚,半吊在空中,二人早已昏迷了过去,只要南宫颐随手一挥,绳子一断,二人便会从这万丈高崖掉下去,粉身碎骨在所难免。
“我们来玩个游戏,这两个人,二选一,我让你带走一个,另一个死,如何?”他风轻云淡的说着,似乎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语气没有丝毫的跌荡起伏。
“南宫颐,你这是在找死!”冰悦咬牙。好得很,敢威胁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他的话语中似是料定了一般,没有太多的震惊。
冰悦冷眼看着他,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轶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你利用美色迷惑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办事,不得不说,你的手法确实高明,本殿下甘拜下风!”他讥讽的说道。
远处的南宫轶心中一凉,是这样么?她真的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么?她真的是在利用自己么?
闻言,冰悦皱起了好看的秀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一早知道他们的身份没错,可她至始自终都未想过去利用谁。说她利用南宫轶,她利用他什么了?
南宫颐忍住满腔的怒火,沉声道:“你敢说你没有利用轶?你敢说你没有迷惑他?哼,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红颜祸水!”
“够了,南宫颐,我今天不是来与你废话的,人你究竟放是不放?”冰悦猛地打断。
她做什么了,凭什么说她是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