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击声惊动了正在浇花的蓝含砚,他转过身来,只见李迢狼狈不堪的倒在墙壁下,脸色惨白。他大惊失色扔掉手中的花壶就跑到李迢身边。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扶你去看大夫……“说着就要上前扶起他。全然忘记对方上次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事了。
李迢一把甩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恨意与不甘,那道白光他自然认得,那是她的。以前她怕他会遭人袭击,所以在他的体内注入一道保护层,只要一遇到危险,那道白光就会自动跳出来保护自己的主人,他的那道光早就用过了,没想到……
姐姐,你好狠的心,你真的不顾我们多年的情谊了吗?这次的伤是你给的,我不会治,我要留着,我要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早已变质,你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吗?那我呢?我爱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我?为什么?这个男人有什么好……
“哈哈哈……”他捂着胸口悲愤的大笑,血液从他的嘴角一点点的流了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最后终于受不住伤势的严重,一把栽倒在地上,昏迷前他的眼里满是悲愤与失望。
蓝含砚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感觉到他气息的微弱,眉头一皱,“你撑着点,我马上叫人救你。”虽然不喜欢他,但好歹是一条人命,他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虽然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远处,冰悦的心猛地一颤,看着遥遥的天际,喃喃道:“李迢,你真的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之力的人出手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太令我失望了!”他再也不是她那单纯的弟弟了,看来冷月说的没错,他变了,真的变了!
他把昏迷的李迢背在背上,正欲喊人救他,南宫颐悠然的走了出来,缓缓道:“他现在气息虚弱,你随便一刀就可以杀了他,你要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我为什么要杀他啊?”蓝含砚奇怪的问道,现在他气息这么虚弱,当然是要赶紧的救他啊!
“你忘了他上次要杀你的事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南宫颐循循善诱。他就不信他不恨李迢。
“那是上次,再说我不是没死吗?!”他说道,一点也不为对方的话语蛊惑。
“你不恨他?”南宫颐眯着眼问了一句。
“我跟他有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恨他啊?我承认自己是不喜欢他甚至是怕他,可是不喜欢就不代表就要杀人,要是和你这么讲,不喜欢的人统统杀掉,那这个世界还有人吗?”他依旧背着李迢,丝毫没有放下他的意思。
“呵呵,蓝含砚,我不知道是该说你太善良还是太愚蠢,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你知道刚才他是怎么受伤的么?他刚才在你身后就是要杀你,结果你身体迸出一道白光救了你,要不是那道白光,你现在早已是他的掌下之魂了,亏你还这么心急的想要就这个屡次要杀你的人,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就算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你……”南宫颐一点点的说着,今天这个大好机会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所以,李迢今天必须死,但死在谁的手上,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蓝含砚的心猛地一颤,原来是这样!他记得那个女人曾经在自己的身体里放了什么,当时问她,她只说是保你命的东西,却没说是什么,如今看来,那道光就是那女人的杰作了,可是他不懂,为什么李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他咬了咬唇,思虑了一下,随即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死在我面前,他要杀我肯定是我哪里得罪他了。”说完就要越过他。
闻言,他的眼中眸光一寒,在他经过他身旁之时,他猛地一掌击向李迢,蓝含砚眼角的余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发现对方的出手,他猛地趴下,躲过了这一击。他的一掌打向了不远处的大树,树干猛地炸了开来。
蓝含砚心惊的看着那棵树,咽了咽唾沫,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想干嘛?”他依旧死死地护着李迢。
“把人放下,你是个好人,我不杀你。”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不想死就赶紧走。
“你跟他有什么仇非要用死来解决吗?人活在世上不容易,我们应该珍惜每一条生命……”蓝含砚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南宫颐赫然打断。
“够了,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蠢到无可救药,两个选择,一,你自己走留下他,二,你们两人一起留下。”永远的留在这里。他的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
不得不承认,蓝含砚是一个好人,可同时也是一个蠢人。为了一个几次三番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居然还不惜性命的出手相救,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我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啊?”他试探性的问着。
南宫颐脸一黑,咬牙:“你还是两个都选吧!”说完不顾对方诧异的眼神,直接运足内力一掌打了上去。
不得不说,今天的日子确实适合杀人无形,作为庄主,冷月一大早就出去处理事情,南宫轶也因为冰悦的事出去打听消息,所以李迢才选这个时候杀蓝含砚,结果没想到却被冰悦的神光所伤,这倒是给了南宫颐出手的最佳时机。
寒昭谷
山顶上,寒绝率一身青袍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刀,算算日子,她也该来了吧!派去刺杀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结果可想而知,失败了。那么,那个女人也该来了吧!
一道黑影闪过,带动周围的气流,缓缓落至寒绝率身后,单漆跪地:“谷主,天魔教主与红尘宫主前来拜访!”
寒绝率眉头一皱,银面和笑红尘来了,他们来干嘛?来的人不应该是那个叫水冰悦的女子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望向了虚空,没有焦距的瞳孔在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原点。呵呵,银面,笑红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这就怪不得老夫了!没引来水冰悦,引来了你们也不错!
大殿里,笑红尘妩媚风情的斜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香茗,细细的品尝着。半晌,他抬眼望向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冰悦,“凭我们的武功,要闯进去救人很简单,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你不知道那老家伙看见你恨不得把你给剁了么?”
冰悦抿唇一笑,缓缓道:“寒水谦是我朋友,我不想他太为难。”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寒水谦是我朋友,我不想他太为难,只因为,我在乎这个朋友,不想他在自己的父亲和朋友面前作抉择,此时若能和平解决,那最好不过,若是……
寒绝率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主位上,笑容可掬的道:“不知红尘宫主与天魔教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巴结奉承的意思。
他打量着这二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狠辣妩媚,一个深藏不漏,一个风情万种,一个泰山压顶而不惊,看来是这二人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