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紫嫣乖巧的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碧玉刚进营帐就看到了一身白色长袍的南宫羽,因为是冬天,他在外面也批上了一层白色的锦衣,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温暖的味道。
南宫羽原本以为是属下前来汇报军事,也没太在意,依旧看着案几上的书,过了一会儿发现进帐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才抬起头,看到来人明显的愣了一下。
“碧玉?”
碧玉听到南宫羽唤自己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几步,将怀里的锦裘递给南宫羽。
南宫羽看了看锦裘,又看了看碧玉。
碧玉神秘的笑了笑“这是公主亲自为王爷缝制的,怕王爷在军营没人照顾冻坏了身子,这可是公主学会女红之后的第一件衣物哦。”
南宫羽听到碧玉的话又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锦裘,仿佛还没有披上就感觉到暖和了,她终究还是记得自己的,如此,他便也知足了。
顿了顿,他才从锦裘上移开视线“她,在宫里还好吗。”
皇兄登基大典的时候他去过了,看到她坐在同自己的一侧,看到她尽力隐藏的泪水,那时候他的心都疼了,他多想上前拂掉她的泪水,告诉她还有他在,可是他不能,因为她的心里的人不是他,所以他便没有这个资格。
他知道她过得不好,很不好,但却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她能快乐。
两年前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没想到阴差阳错,兜兜转转,皇兄才是她一直要寻找的人,只是皇兄的心里只有雁杳,她又该如何在那个没有爱情的深宫里自处。
碧玉摇了摇头“公主如今只是个常在,处处不比从前,受了不少苦”她抬起头看了看蹙着眉头的南宫羽“不过王爷放心,宫里有个贵人倒是和公主很谈得来,两人也以姐妹互称,日子还算过得去,奴婢和紫嫣也会尽全力照顾好公主的。”
南宫羽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这个冬天格外显眼,他对着她说“碧玉,谢谢你。”
清婉如今没了武功,有她在清婉的身边,他也放心不少。
碧玉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听到南宫羽对自己说谢谢,尽管她知道是因为公主的缘故,但还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万分。
“王爷,您将锦裘披上试试看。”
南宫羽依言解下披在外面的锦衣,将锦裘披上,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真的暖和了许多。”
碧玉也跟着笑起来“吕贵人还说咱们公主笨呢,学了好长时间。”
南宫羽挑了挑眉“吕贵人?”
“嗯”碧玉点点头“就是奴婢刚刚说的那个贵人,那时候她还是府里的侍妾,当时公主被废妃,整个府里的人都对我们避而远之,只有她愿意和我们接触,就是她教公主女红的。”
“这个吕贵人是什么身份。”
他还从未听说太子府里又姓吕的侍妾,倒不是他对皇兄的女人都多了解,主要是帝朝的大臣里好像没有姓吕的。
碧玉摇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之前在太子府里也不曾见过。”
南宫羽想了一会儿,对着碧玉道“你先回去吧,替本王谢谢清婉。”
这个吕贵人究竟是何来头,若是寻常人定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愿意同刚刚废妃的清婉接触的。
冬天仿佛怎么也过不去,楚清婉望着白雪皑皑的屋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刚要回屋,却看到正北侧被侍女扶出屋外的林雁。
两个多月不见她又憔悴了不少,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单薄,原本倾国倾城的脸也因为如今雁杳的对比黯然失色,南宫宸自从她们搬到这里来之后就只来过蒹葭宫一次,还是来找她的茬。
其实楚清婉有些同情她,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当成替身。
叹了口气,转过身,却被林雁叫了住。
“婉常在好兴致。”
无奈的转过身,她实在是不想与她有任何纠缠,自从那日在归苑听到她同南宫宸的对话,她就知道这名女子并不是如同外表的那样不谙世事。
“臣妾参见林德妃。”
林雁给了烟云一个眼神,示意她扶着自己往楚清婉的院落走。
自从到了这蒹葭宫,南宫宸就再也没来过,她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过只是个替身,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可是眼前这个被废掉的太子妃,不但与人**没有被浸猪笼,而且她心里最不能接受的是,南宫宸还去过楚清婉那里一次,却连看都没来看过她,她这个蒹葭宫的主位,她这个德妃,就像被打入了冷宫,连那些下人也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楚清婉弯着身,蹙了蹙眉,是不是帝朝的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惩罚别人。
“妹妹起身吧,这称呼突然从姐姐变成了妹妹,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林雁径自进了屋,留下身后的楚清婉。
楚清婉勾了勾唇,这才是真正的她吧,揉了揉膝盖,楚清婉将门掩上,回到内室,看到坐在榻上的林雁。
“不知德妃前来所为何事。”
林雁没有回答,反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妹妹这茶还是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的吧,皇上也真是的,就算妹妹如今只是个常在,也该给妹妹些新鲜东西。”
楚清婉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她这次是来挑衅的,对这样的人,你越是逆她的心意,她越是不高兴,越是不会放过你,反倒若是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她就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眼珠转了转,楚清婉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如今原本就是代罪之身,又是区区一个低阶的常在,哪里能受得了皇上的照拂,让姐姐见笑了。”
林雁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楚清婉一定会反唇相讥,毕竟身为一国公主定是没有受过此等委屈的,没想到她会如此低眉顺目,竟让她的火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发泄。
“皇上驾到。”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太监的声音响起,还没等楚清婉反应过来,就看到林雁摔碎了茶杯,飞快的拿起一块儿碎片朝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道,接着就看到南宫宸走进内室的明黄身影。
楚清婉叹了一声,她竟用如此自残的方式想要博得南宫宸的怜惜。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
林雁匍匐倒在南宫宸身侧,梨花带雨的望着高高在上的他,她真是爱惨了这个男人,让她如何能就此放弃。
南宫宸的眸子扫了一眼林雁还在流着血的脖颈,之后紧紧地盯着楚清婉“怎么回事。”
楚清婉弯了弯身,算是行过礼,然后直起身,回看着南宫宸,不说话。
他披着雪色的锦裘,绣着金丝竹叶的袍边,显然与两年前那件白袍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那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她一直都以为他适合深色调,那个她才知道最适合他的颜色。
将思绪收回,楚清婉勾了勾唇,这让她如何解释,难道要她跟他说刚刚林雁听到太监的声音之后摔破茶杯割伤了自己的脖颈,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