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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乞丐

出了公园右转,顺着公路边的阶梯往上走,不一会子就看见她家屋子的院子大门,门梁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横幅招牌,蓝底的塑料板上写着一横醒目的橘红色大字:班家小吃店(住宿)。

透过敞开的院子大门往里面瞧,栽着凤凰树的院子里已经停满了小汽车、摩托车。看来生意很是不错。

班恕之顺着甬道绕过水池,一直走进屋子正厅大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突然蹦了出来,笑嘻嘻地对班恕之说:“靓姐姐,你要吃饭还是住宿?”

班恕之一愣,正要说话,那边收银台后面坐着的弟弟班贤之就惊喜地跑了过来,嘴里大叫着:“姐姐!你回来了?”

小女孩傻了,不好意思地说:“是你姐姐啊?”

班恕之冲两人点头微笑。

班贤之就转回头向着厨房方向大喊:“爸!妈!姐姐回来了!”

周围坐着好些吃饭的顾客,被班贤之这么一喊,就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们,其中有熟悉的街坊,就笑着说:“是恕之回来了啊!”

班恕之连忙冲着客人们点头微笑。

班富,沙牧岚,都从里面的厨房跑了出来。因为跑得急,班富的手里还拿着油亮的锅铲,沙牧岚的手里还沾着洗碗的泡沫。

“小之!”沙牧岚激动地大叫,跑了过来。班富挥着锅铲说:“站在这里做什么啊!小之快进厨房里去吃饭,这个时候,你一定还没有吃午饭,该饿坏了。这里没有空余的桌子了,你进厨房去吃,我煮你最爱的菜式,马上就好!灵儿你去收银台坐着,啊贤你帮姐姐拿行李上楼去!”

班恕之的眼眶发热,她忍着,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心里真是暖暖的。“爸!妈!”她喊。

“好,好。进里面去!”沙牧岚伸手要拉班恕之,看见自己手上的泡沫,不好意思地往围裙上擦去。班恕之主动挽住了沙牧岚的手臂。班贤之就取过班恕之手上的的行李箱,冲着那个叫灵儿的女孩笑笑,就往大厅尽头的楼梯走去。

班恕之跟着沙牧岚班富进了厨房。班富就去煮菜,沙牧岚陪班恕之在桌子前坐着,细细打量着班恕之。

“妈,那个小女孩是谁?”班恕之问。

“她啊?叫关灵,是贤之的学妹。”

“学妹?”

“是的,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就是巧合。你爸爸见我这几年身体不好,经常头痛,近来靠近春节,小店的生意又特别好,怕我太忙了,影响身体,就说要请个临时工。没有想到来应征的会是个想打假期工的小女孩。一开始我们看她年纪那么小,都不想要她,可是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主动做起活儿了。后来贤之从外面回来一看,说是他们学校的师妹,就留她在这里了。没想到她虽然年纪小,人却很机灵,做起活儿来十分利索,招呼客人也是十分热情,人又长得俏模俏样,讨人欢喜,来吃饭的客人都很喜欢她。”

这边沙牧岚笑盈盈地介绍着关灵,那边班富就已经把第一道菜炒好了,热乎乎地端上桌子来。“开始吃饭!”他爽朗地说。

班恕之冲父亲笑了笑,拿起筷子,说:“这是我最爱吃的,很久没有吃了。”

“小之,”沙牧岚突然难过起来,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换成了忧愁:“你是怎么回来的?那个贺飞云,没有为难你吗?”

“没有,他为难我做什么,妈你别担心,我好好的。”班恕之笑着说完,就低头吃菜。“爸,妈,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你吃吧!”班富说着,继续去炉灶前炒菜。

“妈,”班恕之发觉沙牧岚沉默不说话,就主动开口:“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

“什么事情?”沙牧岚说。

“就是——你的身体,究竟怎么样啊?我经常说要你去大城市检查,你为什么不去?”其实班恕之想问的是:沙牧岚当年与贺在尚,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致贺飞云和阮嘉莉会那么恨她。虽然班恕之猜想沙牧岚可能会是贺在尚与阮嘉莉之间的第三者,可是贺飞云在送别沙牧岚三人的时候,好像有说过,阮嘉莉是情人。不过现在班恕之刚一回来,就当着父亲的面问这些问题,好像不太合适,就换了话题。

沙牧岚大概也猜到班恕之心中的疑问,不过她还是回答班恕之刚才的问题:“没有什么事,就是头痛,不用去检查,上次住院治疗,已经全好了。”

班富在那边说:“小之啊,你在外面赚钱不容易,我都说了家里有钱给你妈治病,不用你担心,你却还是寄钱回来,真是的,应该自己留着用,女孩子,没有一点钱,怎么行呢!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

班恕之说:“家里有钱是家里的,我给钱是我的一片心意。爸爸你为什么不带妈去大城市检查啊?”

“我要带她去啊!她硬是不肯!”班富也在叫屈,“小之你正好劝劝你妈,叫她过了年跟我去做检查。”

“你们真是多余,医生都说我好了,就是还有点虚,你们操心什么呀!来,小之,吃菜!”说话中间,班富又炒了一盘菜端上来。

班恕之吃过了饭,又坐在那里和沙牧岚说了好一会子话,才上楼去休息。本来她还要帮忙干活的,可是班富沙牧岚都拦着不让做,说她刚回来,应该去休息。班恕之没有办法,只好上去了。

班家的房子面积很大,地下面积就有四百多平方米,一共四层。底下两层都用做饭店,三楼有八个套房,可以经营旅业(芗城山清水秀,是旅游胜地,班家的房子经常会接纳一些散游的客人,生意也是很不错的。)四楼是班家人自己住的,有大客厅,班富夫妻的大套房,班恕之班贤之各自的套房,书房等。

班恕之站在客厅中央,望着这熟悉的屋子,从来没有感觉它这么的亲切,这么的可爱,这么的让人感动。她久久地站立着,细看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哭了出来。

班恕之回家的这天晚上,班富就叫了沈宝莹一家来班家吃饭。沈宝莹一见到班恕之,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两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非常热闹。

后来看电视,新闻上播放出前一天晚上榈城高层春节联欢舞会的事情,贺飞云、班恕之以及庄玉树之间的那一段插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沈宝莹首先憋不住说:“姐姐!贺飞云怎么有未婚妻?他原来是有女朋友的啊?”那语气,真的是非常惊奇。

沙牧岚担忧地望着班恕之,说:“小之,你们,真的没有关系了吗?”

班富大声说:“没有关系最好!跟那种人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沈宝莹的爸爸沈清敏,也是国家干部,他说:“这样也好,那个榈城市长,听说是一个很正直的君子,绝不会容许他的女婿在外面乱来的,小之这下应该是撇清关系了。”

沈宝莹的妈妈班兰说:“就是怕小之以后找对象难,你们看前阵子说小之是那什么贺飞云的未婚妻,现在又说小之被抛弃,新闻上说得有点难听呢!我怕影响小之的形象。”

班贤之笑着说:“姑姑不用担心,我姐姐这么优秀,一定会有人喜欢的,你们不知道,她以前在家乡读书的时候,有多少暗恋她的人。前几天,我一个同学的哥哥,还问我,姐姐回来了没有,听我同学说,他哥哥和我姐姐还是同届的校友呢!只是不同班,姐姐你认识他吗?”

“谁啊?”班恕之随口问。

“就是,叫梁舜宇的,姐姐你有印象吗?他说等你回来了要告诉他,他们准备在春节办同学聚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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