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味的驾着车,想着以前,想着以前想过的以后,想着以后是不是自己要的未来。
以为割舍很容易,却原来是这么的痛彻心扉。
突然,前方车灯大亮,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地,而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褚夏衣坐在后座上,笑得媚眼如丝冰凉的眼神。
她说:“乔慕川,我们回不去了!”
呵!
可真是回不去了呢!
宾利在云天酒店的大门外停住。
褚夏衣如今醉醺醺的样子,可是不想回去让家人看见的,更何况,今天闹了那么一出,又突然出走,家人肯定是又气又急。
还有儿子,被托付在舒小夜手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是短暂的想起了一下,褚夏衣就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抉择,都抛到脑后去了。
就让她,这样无所畏惧,肆无忌惮的放肆一回吧。
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自己,而放纵一回。
喝了太多的酒,如今刚走出车子,被风一吹,她难受的弓起了身子。
顾靖庭关上车门,走过来,揽着她的腰。
刚问了句:“怎么样?没事吧?”褚夏衣便揪住他的衣领,再次发扬自己不怕死的精神,将口中的污秽物吐到了男人价格昂贵的外套上。
顾靖庭,黑脸。
还从未有过如此体验,被人吐得满身满脸都是,污秽物夹杂着酒味都扑面而来,这种感觉……
还真是……
前所未有的酸爽!
他隐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觉得今天带她来酒吧还真的是一个特别错误的决定。
刚刚出酒吧时还能正常说话的女人,如今却突然吐得不行,被风吹得难受,褚夏衣烦躁的拉过男人的手掌,当成了垃圾桶。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所有的污秽物都吐到了顾靖庭干净温暖的手掌上。
那是拿起钢笔签下上亿文件的手,那是挥斥方遒的手,那是高贵如斯的男人让人碰都碰不得的手。
如今却被她当成垃圾桶吐得满掌都是,那些吐出来的液体随着他的手掌,流到手臂,流进黑色衬衣里去。
顾靖庭忍着想要将手剁掉的冲动,而让褚夏衣吐个干净。
另一只手还贴心的为她拍着后背。
奇怪了,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想要将这个女人一叫踹开的冲动,反而,想要将她紧紧拥住,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有自己!
从车上拿出未开瓶的水,一遍又一遍的揉搓着自己的手,直到手上的皮肤开始泛红,顾靖庭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拿消毒水将自己的手消毒个二十四小时,可是时间不允许。
褚夏衣失去他的搀扶,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走路了。
一步三晃,他赶紧上前,将她抱起,直奔酒店。
酒店的人是认识顾靖庭的,毕恭毕敬的给他带路,又看到他怀里的女人,更是大惊。
褚夏衣和乔慕川的婚礼,不知怎么就被媒体在北城各大新闻上大肆报道,才一天的事情,如今人尽皆知了。
顾靖庭关了电视,将怀里的女人在床上放好。
刚离开,褚夏衣却突然发疯,把这里当成了酒吧,拿起桌上的热水壶便开始往杯中倒水,没站稳,水倒歪了,全撒在桌上,她愤怒的去找杯子,又将杯子打破了。
之后,水洒了一地,热水壶和杯子也落在地上,顾靖庭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大惊。
赶紧跑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女人口里边哭边喃喃,“乔慕川,我讨厌你,讨厌你,凭什么我就是替身,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嘤嘤嘤……”
每个人都是这样,先是来招惹她,然后又不负责任的走掉。
“你爱他吗?”顾靖庭看着她受伤的样子,于心不忍,却还是问了出来。
“爱,爱,爱,我当然爱……”几乎是吼了出来。
褚夏衣只知道自己醉醺醺的,头重脚轻,也不知道谁在和自己说话。
顿时,扶着她腰身的力道抽走了,她重重的跌在地上,褚夏衣努力的睁开眼睛来,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和房中的景象,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阴沉着脸,眼中的戾气显而易见看着自己。
“草!”她骂了一句,推开眼前的人,“滚开。”
凭什么了还,今天每一个人都给她摆脸色,她还不够惨吗?
她都被退婚了她!
凭什么还要受陌生人的气啊。
摇摇晃晃的走着,却感觉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拖拽住,褚夏衣还来不得尖叫,那股力量便拖着她往一个很亮的房间走。
那是洗手间。
顾靖庭气得不行,将她丢在滑腻的地板上,拿起水龙头便朝她的头上一阵狂喷。
女人伸手来躲。
日了狗了!
“你是谁啊,他妈的个混蛋!”她站起来,便冲过去一阵扭打。
照着平常的力量,她肯定不是顾靖庭的对手,可是这阵子褚夏衣手上拿了块香皂,便往男人的脸上抹,抹得顾靖庭脸上也是滑腻腻的。
顾靖庭本来只是想要将她身上冲干净,顺便让她清醒一下,谁知道这个女人突然发疯一般的驾到自己身上来,两只手不停的朝他身上打。
两个人在浴室里扭打成一团。
一人拿了个淋浴头,往对方身上洒,全身都湿透,十多分钟后,两人都是累得气吁吁的。
顾靖庭气恼,索性脱了衣服,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冲水,干脆让她给自己冲澡得了。
他是这么想的。
哪想到褚夏衣看到他脱了衣服,觉得他要欺负自己,吓得直接拿淋浴头往自己头上砸。
“疯了不是?”他也怒了,被她砸晕了头,直接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
“你想欺负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褚夏衣这会清醒了,看到眼前赤裸的男人,脸色瞬间绯红。
急得,手里武器也没了,遮掩的东西也没了,一个劲的朝男人踢着腿,手也不停的敲打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宽肩窄臀,诱人的男性身体暴露在她的眼前,她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找个地洞钻下去得了。
看到一直挣扎的女人如今只是捂着眼睛,少了刚才的大吵大闹,顾靖庭伸手便帮她脱衣服。
水汽氤氲,盥洗台上的玻璃里倒映出两道身影,褚夏衣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脱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恨不得将他剥了皮抽了筋。
本来就很疲惫了,如今没那么多力气和眼前的男人纠缠。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搓着搓着,男人的手便开始朝她身上摸了。
滑腻洁白,她趁着对方不注意,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胳膊,顾靖庭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招,狠狠的咬着牙承受着。
直到胳膊上传来剧痛,他猛地将她推开,“属狗的啊你?”
“滚出去!”她指了指浴室门口。
顾靖庭看着她暴怒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现在才说,似乎太晚了一点,刚才是谁拖着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开的?”
“刚才,是什么时候?”她喝断片了,还真不记得这种事了。
“呵!”顾靖庭轻笑一声,“不管怎样,也得让我把澡洗完才出去吧?”
褚夏衣:“那你快洗!”
十分钟后,洗得舒爽的男人突然从身后抱住她,褚夏衣一惊,“你,你,你还不走?”
“刚才我很乖的洗澡了,你都没有帮我,如今轮到你了,我知道你喝醉了,所以好心的来帮你洗了……”
“顾靖庭你大爷的,谁让你帮我……”
她这样叫着的时候,对方依旧把沐浴露抹到了她的背上,从身后抱住她,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别乱动,我只是想单纯的给你洗干净,如果乱动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不做出什么事来。”他搂住她,性感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混蛋!
居然敢威胁她。
洗完,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了,顾靖庭是因为看到火爆的场面,隐忍得辛苦。
而褚夏衣则是因为男人的话而不敢乱动,身体僵硬的站着,累了。
“夏衣。”
顾靖庭一身深灰色浴袍,腰带随意的系着,露出大片的胸肌,充满着爆发的力量。
褚夏衣已经累得躺在床上,酒精夹杂着睡意一并朝她袭来。
刚刚的一场大战似乎耗尽了她的元气,累觉不爱的倒在床上,只想一觉睡到天亮。
“知道吗,我想念这样和你躺在一起想了多少年了?”
房间里,只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和男人深沉的呢喃声。
“夏衣,从今以后,你就真的属于我了,再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伤害,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顾靖庭执起她放在被褥上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吻着。
而梦里,褚夏衣依然停留在被退婚的昨天,婚礼现场,所有人都走了,唯独她一个人,穿着长长的白纱,站在红毯上,举目四望,不知所措。
然后,嚎啕大哭。
梦里,开始出现很多的画面,所有她爱的人都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