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晚茹不出声,她又继续道:“姐姐和大将军是郎才女貌,大将军也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只要大将军开口请皇上赐婚,以君家对朝廷的贡献,皇上又怎会不答应?除非……”
“除非什么?”孙晚茹急问。
孙晚霞似有难言之隐,见她如此急切,立即笑颜:“没什么,大将军这么爱姐姐,一定会让皇上赐婚的,更何况姐姐之前因为桑云卿落入河中,头还被礁石撞破了,大将军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会原谅桑云卿。所以姐姐不如放宽心,剩下的事情相信大将军会处理好的。”
孙晚茹听着孙晚霞的话渐渐陷入了沉思,就连孙晚霞何时离开的都浑然不知。
西苑
桑云卿挽起自己的衣袖拿着药膏在手臂上涂抹,虽然当时在石头上摩擦得并非许久,可是因为手臂承受着整个身子的重量,再加上山上风大一直吹着她的身子,山上的石头也十分锋利,所以伤口的面积还挺大,刚回来的时候火辣辣的疼,如今上了三天的药,倒是好了许多,只是这伤疤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消退。
“小姐,你怎么自己上药了?”妙月端着茶过来时见她又在亲力亲为,立即跑了上来,“不是说了等奴婢来给你换药,你怎么就是不听,小姐是不是嫌奴婢做得不够好?”
桑云卿放开手中的纱布,任由她去细细包扎,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反正伤的是左手,我右手可以的。”
“那也不行,这是奴婢的活,也怪奴婢当时没能把小姐及时拉上来,否则小姐也不会伤得这般重。”妙月说着声音中带着哭腔。
桑云卿苦涩一笑:“和往常相比,这伤根本微不足道不是吗?”
妙月闻言手中的动作骤然一滞,抬眸朝她望去,见她又开始望着远处的枫树失了神。
“小姐,以后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总想着别人。”妙月为她包扎好伤口后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地给她。
闻到淡淡的茶香,桑云卿缓缓回过神来,接过香茶轻酌一口,脑海中一直漂浮着一个人影,挥之不去。
“云卿。”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着喜悦的声音由远及近。
妙月一见来人,立即笑着相迎:“三爷。”
“三哥。”桑云卿见到他也缓缓站起身。
“别乱动,听说你受伤了,可把我急死了。”君尘萧疾步走到她跟前将她轻轻按在凳子上让她坐好。
桑云卿微微一笑:“三哥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我也只是小伤罢了,不碍事。”
君尘萧不顾男女有别,一如儿时那般挽起她的衣袖,见到厚厚的纱布包裹着手臂,他忍不住拧了眉心:“还说小伤,整个手臂都缠住了。”
“那是因为妙月紧张,缠了一层又一层,其实真的只是小伤,不信三哥可以拆开看看。”桑云卿故意说道。
“净胡说!”君尘萧知道那是桑云卿故意的,抬手便屈指朝她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哎哟!疼!”桑云卿抬手摸了摸脑门鼓了嘴,或许只有在他跟前,她才会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烂漫。
“好了,来,让三哥揉揉。”
“不要。”
“乖啦!过来。”
“三哥,你别胡闹了。”
在他们两个的吵吵闹闹中,方才的阴郁早就一扫而空,妙月看着眼前的景象,掩嘴轻笑,须臾过后她不由得感叹,或许他们才是一双璧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
正说着,妙月突然感觉拱门处有人影一闪,她顿时止住了笑声朝拱门处望去,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她迟疑着正要上前去看个究竟,却被桑云卿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她问。
妙月看了看拱门口道:“方才我好像看见了有一个人站在外面。”
君尘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没见有人,便起身过去瞧个究竟,转身回到桑云卿跟前后摇了摇头,而后问妙月:“有看清是谁吗?”
妙月看了看他们两人迟疑道:“好像是……大将军。”
桑云卿蓦地一怔。
君尘萧见桑云卿的神色,不由得心头一刺,却祥装镇定:“看来大哥还是很关心你的,估计是看我在这里便放心地回去了。”
桑云卿并未露出高兴的神色:“若是当真关心,三哥在不在他都可以来看我不是吗?”
君尘萧顿时哑然。
就在几人沉默之际,福贵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君尘萧也在,便一起行礼:“三公子,五小姐。”
妙月见福贵来了,立即上前笑着打趣:“福贵,你怎么来了?不怕被你家主子看见你又在偷懒责罚你?”
福贵憨憨一笑:“大将军才不会责罚我,他对我好着呢。更何况方才丞相府中来人说孙小姐病倒了,所以大将军已经赶过去了,才没空管我这个奴才。”
他此言一出,三人均是变了脸色。
君尘萧担忧地看向桑云卿,想要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几度张嘴却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桑云卿抬手抚了抚眼,眉心微蹙。
“怎么了?”君尘萧见她愁容满面,试探地问。
桑云卿摇了摇头:“我的眼皮直跳,感觉……很不舒服。”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君尘萧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饮了一口热茶:“或许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孙晚茹病倒了,君尘剑立即赶了过去,她的心里就开始慌乱起来,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希望不要有事发生才好。
“妙月,云贞在做什么?”桑云卿放下茶杯转眸问。
“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妙星正要出去,听说是六小姐让她去买些金丝线,奴婢想应该是准备刺绣,小姐想要去看看吗?”
“没出府就好。”桑云卿算是放了心。
丞相府
孙国忠看着自己女儿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里万分焦急,今日巳时,孙晚茹突然头疾发作,使得全府上下的人都惊慌失措,可是请了众多大夫把了脉仍是束手无策。
他一子二女,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因为她不仅乖巧伶俐还深得他的心,除了喜欢君尘剑这一点让他有些恼火之外,从小到大这个女儿和他是最亲的,若是她当真受到伤害,他比任何人都心痛。
“大夫呢?还有没有大夫?那些庸医都让他们滚!”孙国忠朝着一群奴才大怒。
奴才们一个个从辰时战战兢兢至现在,一听孙国忠如此说,一个个均作鸟兽散。
“丞相。”就在这时,管家赵全匆匆跑了过来,而后在门口处顿住了脚步。
“大呼小叫地做什么?”孙国忠怒吼一句,却未意识到自己也在大呼小叫。
赵全面带喜悦之色:“丞相,宫中派了刘太医前来说是给大小姐诊治。”
“带进来!”孙国忠脱口而出,却一想不对,立即走到门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赵全有些纳闷,却依旧回禀道:“是宫中得知大小姐患病,所以派了刘太医前来给大小姐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