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聪明了，只是想不明白而已。”云然鼓着腮帮子看着楚沐城，试图挽回自己高大上的形象，“论家世，论背景、论相貌，凌雪都是不错的，凌将军跟凌霄也很喜欢你，你为何最后没有选她呢？”
兴许女生就是这样，就是喜欢八卦一下为什么，哪怕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因此云然说出口以后，这才发觉好像问错了，赶紧满脸惶恐地偷瞟一下楚沐城的脸色，看看他有没有生气。
让云然虚惊一场，楚沐城脸上的笑意不减，笑着回答云然的问题，“这是因为……然儿有一点无人可及，是寻常女子没有的。”
“哪一点？”云然露出有些迷茫的神色，自顾猜测起来，“相貌？”
平心而论，长安城貌美如花女子多不胜数，楚沐城肯定见过许多才对。
更何况楚沐城并非会以貌取人，这一点应该不是。
果然，云然所说的，立马就被楚沐城否决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大有人在。”
既然不对，云然继续猜，“医术？”
琴棋诗画，云然样样不精，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医术了。
“宫中自有御医，民间也有不少，何必要求未来的夫人也懂医术呢。”显然这并非是楚沐城看中的原因，云然依旧得到楚沐城的否定。
“家世？”云然刚说出来，就立马发觉不对劲了，家世这一点肯定不对。凌将军是骠骑大将军，凌雪作为他的嫡女，身世自然比云然金贵许多，所以立马就自己否决了，“不对不对，这个肯定不对。”
“婚约。”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想来是这个原因，云然沾沾自喜，“你们之间的婚约在你跟凌雪之前，所以你就只能选择我。”
看来这些答案都不是楚沐城选择云然的真正原因，楚沐城浅笑一笑，“若是我想要毁了一门婚事，自然轻而易举，更何况方才圣上也给了选择的机会。”
这不对，那也不对，到底是什么呢？
云然绞尽脑汁，小脸都快愁成一团了，还是没有想出任何思绪，于是轻踹了一下马肚子，拉近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向楚沐城寻求答案，“那到底是什么？”
难得见云然在他面前如此卖萌，楚沐城心情大好，伸出手勾了勾云然的鼻梁，取笑道，“自然是因为然儿的脸皮厚，都赶上城墙了。”
“我哪里脸皮厚了？”楚沐城的这个答案大出云然所料，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竟连楚沐城勾了她鼻梁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明明就是一个脸皮薄的萌妹子，说话轻声细语，都没跟人红脖子吵过架，哪里看出脸皮厚了。
更何况，应该看中她相貌好、医术好、脾气好等等这些特点才对，怎么就看中脸皮厚这一点呢。
云然把玩着头上的青丝，脸上十分淡定，心里无比纠结，根本猜不透楚沐城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瞧见云然一副纠结的模样，楚沐城嘴角上扬，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倘若不是脸皮厚，当初然儿怎么有勇气说出那句话来。”
“那句话？”云然脱口而出，急忙问道。
看到楚沐城满脸的笑意，云然在心里搜肠刮肚，将初次见面跟楚沐城说话的话都找了一遍，并未发觉哪句显得厚脸皮的。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三年五载，你都无所谓。”吊了云然许久的胃口，楚沐城这才笑着将答案说了出来，“这句话，然儿可还记得。”
“这个，那个……”云然左看看右看看，故意撇开话题，没脸回答楚沐城。假如面前有一堆沙，云然早就将脑袋埋在里面，羞得不敢出来见人了。
对于这句话，云然肯定记得，必须记得的。
当初萧衡可是无数次调侃过，说云然威胁了楚沐城，居然还一下子就见效了。
当时就算是打死云然，都不相信楚沐城会受这句话威胁，笑话了萧衡一番，想不到还真的被萧衡给猜中了。
云然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道，“你身为中书令，前程似锦，这长安城里想要嫁给你的女子无数，厚脸皮的话肯定也是听过无数。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么你早已妻妾成群了。”
着实觉得楚沐城的话实在太不靠谱了，怎么可能因为云然一句厚脸皮的话，就接受她的存在。
“可是，没有人会敢这样厚脸皮，而且还是拿我的后半生做赌注。”楚沐城一本正经地看着云然，嘴角的笑意不减。
一句话将云然堵得没话可说，竟不知道从何应起。
云然轻踹了几下马肚子，驱赶马儿向前跑起来，“时辰不早，我们还是快点狩猎吧，不然晚上可就要饿肚子了。”
所有人都分散开了，吃住问题，自然就需要自己想办法，所以可不能一个劲地玩耍，不然就会风餐露宿了。
知道云然是故意扯开话题的，楚沐城也随着她高兴，没揪着这件事不放。
其实当初说服自己，跟云然相处看看，确实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因为楚沐城根本就不知道云然的自信从哪里来，所以这才试着想要去相处看看。
想不到发现云然还是挺有趣的，又聪明，适合担任楚府的女主人，仅此而已。
但是真正让楚沐城下定决心，想要好好待云然，陪她走完一辈子，是云然出现在了然居的那一刻。
当云然抱住他，楚沐城便告诉自己，倘若有机会活下去，那么必定好好待云然，再也不会轻易松开她的手，让她受委屈了。
见云然的马跑出一段距离了，楚沐城连忙轻踹几下马肚子，骑着马儿快跑，赶上云然的步伐，紧跟其后。
“大雁！”云然兴奋地指着天上的大雁，心思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瞧见天上有大雁飞过，楚沐城拉弓射箭，朝着天上一射，大雁便成为了囊中之物。
驱赶着马儿，一步步靠近，楚沐城拉着缰绳，侧下身子，直接坐在马背上，取走地上的大雁，递给云然，“给，现在不用担心用餐的问题了，这个大雁正好可以当作今天的晚餐。”
云然笑着接过楚沐城手中的大雁，将它系在马背上。
有了这晚餐保障，做起任何事情，都顺心许多。
看见楚沐城轻而易举地射中大雁，云然看得手痒痒的，跃跃欲试。
“我也要试试看。”低头取过系在马背上的弓箭，云然用力将弓拉满，手中的箭头指向不远处的一只兔子。
松开手，箭直直地射了出去。
但是……
连一根兔毛都没有射中，直接插入几米外的地上了。
跟楚沐城帅气的箭术相比，云然这箭术根本拿不出手，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想起无论是凌雪还是沈璃，他们的箭术都强上她好几倍，云然哪里肯认输。
只见云然从箭囊中取出新的箭，搭在弓上射了出去。蛮以为多多少少会射中些小动物的，结果无一例外地偏差，全都让猎物跑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