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然指着机关图上的一些特别标注的殿宇问道。
云然记得这些地方,当日无尘都有带着云然跟楚沐城经过,并无发现这些殿宇。
“这是以前东禅寺的设计图,上面原本建着三座殿宇,当日我们所见的时候,却没有见到。”看见云然有疑惑,楚沐城连忙为她解答。
“什么东禅寺?什么机关图?”听见楚沐城跟云然谈的内容有些奇怪,南宫瑾微微探出小脑袋,瞧了一眼云然手中的图,“这不就是东来寺。”
早些年,南宫瑾就经常陪着母亲到东来寺上香,自然知道东来寺的格局。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还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东来寺?”云然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心里早就乱了套。
东禅寺的名号兴许大家都不认识,当时一提起东来寺,那么长安城的百姓知道的人还真不少。
当年东来寺名誉长安的时候,连同皇帝都有亲自前去上香,自然香火鼎盛。
但是五年前,一场大火,将东来寺烧得精光,什么都没有留下,皇帝也严禁其他人在原址上修建,东来寺便一直荒废着。
想不到如今这东禅寺居然在原本的基础上修建,而且大多数的建筑都与东来寺相似,还神不知鬼不觉。
“我看看。”南宫瑾抢过云然手中的机关图,仔细观察,“这东来寺不是已经被烧得精光,怎么还有殿宇留着。”
这东禅寺并非隔着一段距离,有一座殿宇,而是类似院落的样子,将楼宇全都聚在一块,“不对,这不像是东来寺,更像是前朝的建筑。”
“前朝的建筑?”显然云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经过南宫瑾提醒,这才仔细看了看机关图上面的建筑,确实有点类似前朝。
云然不禁想起当日见到的那个大殿,上面的雕花、石雕等,手艺确实更像是前朝的。
十五年前,北夏皇族昏庸,一时之间百姓哀声怨道,处处民不聊生。
国之灾难,于是各地英雄揭竿而起,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收复河山。
而当时苏家更胜一筹,所以便建立了闽越,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虽然当时没有明文规定,当时多多少少,百姓还是有些忌讳,都不敢用前朝的建筑,以至于手艺都丢失了,想不到这东禅寺如今还有人会。
“恩,确实跟前朝的建筑一样。”其实这也是楚沐城多番验证之后,所得到的答案,这张机关图也是借鉴东来寺的机关图的。
闽越建立之后,便对前朝的官员进行怀柔政策,让他们安心为闽越卖命。而前朝的皇亲贵族虽然远离朝政,但是也有相应的政策补贴,可以算是衣食无忧。
所以楚沐城着实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如今就算已经知晓了这一千多人的藏身之所,也没办法马上抓捕。
万一狡兔三窟,其他不知道的地方还藏着一批人,准备伺机行动。
如果朝廷的兵马贸贸然行动,那么极有可能让人溜走不说,还会惊动藏在其他地方的人,到时候一网打尽就难多了。
“小姐,城西的徐老大夫在外面候着,想要让你帮他诊治。”白微犹豫了许久,这才唯唯诺诺地说出口。
徐老大夫医术了得,在长安行医都有数十载了,如今居然来千金坊看诊,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倘若医治好了,那么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根据云然药方信手拈来的习惯,万一医治不好,这不就是班门弄斧,砸了千金坊的招牌,“要不,我出去跟他说,小姐你现在有事,让他另找他人。”
云然摇摇头,拒绝了白微的好意,“既然上门求医,那便是信任千金坊,怎么好三六九等对待。”
“可是……”白微以为云然并记得这徐老大夫是何许人也,连忙为她解释,“这徐老大夫医术了得,而且性格怪异,现在连他都医治不好自己的病,我怕小姐会吃亏。”
云然浅浅一笑,“莫非,你怕我医术不佳,没法胜任?”
“不敢,不敢,白微怎敢质疑小姐的医术。”白微连连摆手,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小姐,你千万不要把我给卖了,我再也不想要回到奴隶市场。”
听以前的姐妹说,这东家如果不喜欢丫鬟小厮等,就会将她送回奴隶市场,再次卖掉。这万一将云然给惹急了,有可能白微也会遭到被卖的情况,到时候不知道会惨上多少倍。
云然听得一头雾水,直到白微说不想回奴隶市场,这才反应过来。
见白微将她的话当真,眼泪快要掉下来,云然赶紧安慰道,“我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并没有怪罪于你。更何况你们来到我这千金坊,便是千金坊的医女,不会再回去奴隶市场了,所以不用担心。”
“真的?”白微睁着两个红红的眼睛看着云然,声音有些哽咽,“小姐你真的不会卖掉我?”
“不会卖掉,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云然伸手帮白微擦去脸上的眼泪,“以后还会给你们每个人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把你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呢。”
经过白微这么一闹,云然这才想起来,白微等人的卖身契还在她手里,还是早些原物归主,这样才会让所有的人放心。
听到云然的承诺,白微这才破涕为笑。
跟白芨不同,对于白微这些奴隶而言,即便换到好一点的东家,这卖身契一日还在东家手里,那么就注定低人一等,时刻有被人卖掉的担忧。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见时间耽搁得有些长了,云然便领着白微往大厅走去,“不然,这徐老大夫就真的要急了。”
其实,徐老大夫在大厅并没有闲着,一会儿提醒这个医女,药草应该捣碎点;一会儿指点那个医女切药片的时候,要记得顺着药草的纹理,这样才不会损失药材原本的药性……
瞧见云然出来了,徐老大夫冷哼了两声,径直坐回位置,饮了几口茶水,“哼,还知道出来,我还以为吓得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说的是哪里的话,徐老大夫光临千金坊,我自然欢迎。”无视徐老大夫语气中不屑的态度,云然笑着打招呼。
不过,云然的话并没有让徐老大夫有任何的改变,犹如热脸贴冷屁股,“废话少说,既然大家都说你的医术了得,那么你就过来帮我看看吧。”
徐老大夫伸出左手,摆放在茶几上。
见此,云然便快步上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为徐老大夫把脉。
从脉象看,徐老大夫有些忧思过度,并无大碍,只不过这脸色极差,全身无力。
以前曾听说,这徐家世代行医,徐老大夫更是行医多载,是长安城不错的良医。
不过,徐家如今只剩下一金孙,二十岁左右,不爱翻阅医术,偏偏只喜欢画画。
云然心中早已有了主意,拿起手边的笔,将药方写了下来,并递到徐老大夫的面前,“这是您的药方,记得要准时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