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依旧还可以闻到阵阵馨香,慢慢地将手放下,苏以墨嘴角微翘,“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连句道歉都没有,真没礼貌。”一时有些尴尬,沈璃揉了揉肩膀,气鼓鼓地看向方才跟她相撞之人离去的方向,“这到底是什么人?力气那么大,万一把人撞出好歹了,到时候看他如何收场。”
萧衡无奈地摇摇头,“是你自己不注意看路,还怪罪其他人。”
“哥哥!”沈璃冲着萧衡撒娇,见没有任何效果,便将目标转向云然,“云姐姐,你快帮我说说哥哥,我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现在都被人欺负了,他居然都不心疼我。”
云然好心提醒道,“你说的话都没有用,我跟他说,肯定更不管用了。”
“谁说的。”沈璃鼓着腮帮子,满脸怨念地看着云然,“他肯定会听你的。”
“……”云然顿时被沈璃的逻辑给弄得凌乱了,根本无言以对,抬头正好瞧见萧衡一脸看戏的表情。
“沐城,怎么了?”苏以墨发现,大家都围着沈璃打转,唯有楚沐城并不在状况内。
即便是沈璃将云然和萧衡扯在一起,他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顺着楚沐城的视线看过去,苏以墨这才发现楚沐城所看的是,刚才那个撞了沈璃的人。
那个人全程低着脑袋,顺着街道往下走,最后拐进了一家米铺。
直到看不到人了,楚沐城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这几日,似乎长安城里多了不少人。”
“有吗?”原先没有注意,经过楚沐城提醒,这才仔细打量这长安城,苏以墨眉头微蹙,“确实比往日多了不少。”
沈璃一脸困惑地苏以墨跟楚沐城,实在不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这长安城越来越热闹了,出来玩的人自然也越来越多,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人多难道不就是代表着繁华,这无论是长安城还是南安县都大同小异的。
国家越来越好,朝廷官员难道不应该是高兴才对,为什么这苏以墨跟楚沐城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开心呢?
云然跟沈璃不同,她平日里在这长安城的街道走动,自然知道长安城差不多会有多少人走动。
人多了?粗看了周围一眼,的确跟楚沐城所说的相吻合。
长安城真的突然间多了不少人,而且几乎都是强壮的男子。
每到月末,云然都会翻看千金坊的账,粗略地了解哪些产品比较热销,以便下个月做好充足的准备。
平日产品的销量都差不多,唯有跌打损伤药剧增,着实令人费解,“这是?”
“从月中开始,就陆续有人来千金坊买跌打损伤药,每次都是十几副,十几副地买下,千金坊的库存都用得差不多了。”白芨往账本上一看,发现云然所指的是跌倒损伤药那行,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统统都跟云然说。
“小姐,我看这跌打损伤药最近销量不错,要不我们多制作一些,这样可以多赚些钱。其实不止是我们,其他药铺的跌打损伤药近来也卖出了不少,这个势头还在继续涨,听说有不少的药铺都准备大批量制作了。”
来回翻阅记录跌打损伤药的这几页,云然越发不能理解,为何这跌打损伤药会如此热销。
跌打损伤药不比其他药材,除了医治外伤,在其症状上,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没有听说哪里打架斗殴,那么这些跌打损伤药到底用在哪里了?
见这件事有些蹊跷,云然吩咐道,“这几日如果有人来买跌打损伤药,那么你就让白苏将买药之人画下来。”
原本看白苏可怜,云然这才将她从太子妃手里救了下来,根本就不在意她有哪些特长。
不曾想,白苏居然画画了得,能将人或者物都画得活灵活现的,如同拍照一样,因此让云然省了不少心。
白芨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生意好,难道不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自家小姐并没有很开心呢?虽然不明白云然心里想的是什么,白芨还是乖乖照做了。
“这是?”楚沐城接过云然手中的宣纸,打开来一看,画的全都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子,总共八张。
“这些都是近日到千金坊和其他药铺购买跌打损伤药的人,所购置的药,少说也有上百副。”云然指着宣纸上的画像,解释道,“没有听说长安城有任何大型的打架斗殴,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些跌打损伤药会用在哪里?”
“跌打损伤药?”按照云然思路,她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现在闽越正处太平时期,长安城更是安宁,为何会损耗这么多的跌打损伤药,确实让人费解。
楚沐城仔细打量了手中的这些画像,“然儿,你觉得这么多的跌打损伤药,会用在哪些地方呢?”
“跌打损伤药用于刀枪、跌仆、殴打、刺伤、擦伤、运动损伤等伤势,其他情况并不适用。”云然抬头看向楚沐城,“如此多的药材数额,多用于军营,但是长安城的各大军营都有相应的采购者,有章可循,这些药材肯定不是进入军营的,所以更加让人好奇了。”
楚沐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长安城的军营都配备有军医,药材供应也十分充足,这些药材确实不可能流入军营。”
大批的人马入城,现在又有人购置这么多的跌打损伤药,两者兴许有些关联。
见楚沐城有些兴趣,云然继续往下说,“我想,这对你现在所调查的事情有所帮助,只需要派人跟踪这画像上的这些人,那么就有可能找出入城的大批人马到底藏在哪里。”
这几日,楚沐城都是忙得焦头烂额的,经常看到他在长安街上调查,或者埋在书房里翻阅资料,如同现在这样,所以云然便想要帮他一点忙。
“你猜到了?”楚沐城有些诧异,之前根本没有跟云然提起任何的事情,想不到她还是知道了,便也不再瞒着她,“从城门出入的记录来看,前几日确实有大批的人马入城,但是这些人没有出城的记录,也在长安城里找不到踪影。”
少说也有一千多的陌生男子入城,但是如今一点踪迹也没有,这件事有些蹊跷。
“我想,可以从一些细节上找到迹象的,例如米粮、用品,还有药材。”云然将自己的猜想全都说了出来,“如果是一般人家,跌了撞了,最多就是买几幅药便足够了。但是这些人每次买的都是十几副,甚至是上百副跌打损伤药,那么每天受伤的人肯定不少,如果不是打架斗殴,那么有可能是在训练。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兴许就能找到那一千多人。”
听到云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楚沐城此刻的心情竟难以表达。
娶妻如此,此生无憾。
楚沐城道,“然儿,可否与我一同上街去?”
“啊?”云然一时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略有些懵懂地看着楚沐城,“上街去?”
上一秒还在讨论线索,下一秒就要上街溜达去,会不会跳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