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军府偷跑出来,凌雪直奔楚府,谁知下人们说沐城哥哥跟云然出去了,于是她便急匆匆地在大街上找寻楚沐城的踪影。
果然,让她遇见了。
凌雪一路小跑到两人面前,瞧见此刻他们所吃的东西,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把抢过楚沐城手中的筷子,怒气冲冲地看向云然,“你知不知道,沐城哥哥对豆腐类的东西过敏,你居然还让他吃这么多。亏你还懂得一点医术,我看是唬人的吧。”
云然哪里还计较凌雪讽刺的言语,伸出手,想要给楚沐城把脉。
刚刚只顾品尝臭豆腐,都忘记仔细观察楚沐城的异样。
“我没事。”楚沐城轻轻地滑开云然的手,温柔如初,“等等还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
完全将凌雪当成了空气,根本没有理会。
“沐城哥哥!”瞧见楚沐城额头冒冷汗,凌雪急得抓狂,伸手想要扶起楚沐城,“走,我带你去药铺看看,不然该难受了。”
“雪儿,你不应该在这。”楚沐城不动声色地拨开凌雪的手,看向跟在凌雪身后的丫鬟杜鹃,“还不赶紧将你家小姐送回将军府,难不成要我亲自送回去。”
丫鬟杜鹃见楚沐城语气不对,赶紧上前劝自家小姐,“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我走就是了”瞧见楚沐城完全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凌雪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杜鹃连忙紧跟其后,追了上去,“小姐,等等我。”
“不如,我们去千金坊坐坐。”云然手指前方的千金坊,“你请我吃东西,如今换我请你喝茶,正好礼尚往来。”
方才楚沐城虽然及时抽开手,但云然还是有摸到脉象,凌雪说的没有错,楚沐城确实过敏了。
现在急需回千金坊配些药,给楚沐城服下,不然该难受了。
楚沐城浅浅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云然和楚沐城两人往千金坊走去,还未走进千金坊,便看见白芨欢喜地上前迎接,“姑爷,小姐,你们来了。”
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地喊姑爷,白芨当然喊得积极。
云然吩咐白芨安排楚沐城用茶,自己则转身去药房配了些药,让医女加在茶点中,给楚沐城送去。
当初买下千金坊的时候,云然将果子铺改造成一个个隔间,类似厢房的规格,而楚沐城此刻正安排在云然专用的厢房仙客来。
很快,茶点就陆续送来了。
云然和楚沐城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不知不觉中,茶点吃了过半,楚沐城的脸色也没有原先那么苍白。
“今天,我就要定了这仙客来,白芨小丫头,你还是乖乖地去给我备茶点吧。”厢房外有些吵闹,没一会儿,仙客来的厢房门便被人从外推来,一道欠扁的声音传来,“小然儿,原来你跟楚大人在这。”
见萧衡推开了门,白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姐,我……”
“没事,你下去忙吧。”云然点了点头,示意白芨退下。
满脸纠结的白芨狠狠地瞪了萧衡一眼,这才乖乖把门关上。
始作俑者萧衡则旁若无人地走到云然相邻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你怎么来了?”这萧衡自从跟楚沐城在屋顶聊天之后,就消失了快大半个月。
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半个月未见,自然是想小然儿,所以赶紧来看看。”萧衡拿起桌上的茶点,轻咬一口,“楚大人应该不介意吧。”
“萧大人难得有空过来,楚某自然欢迎。”楚沐城嘴角微翘,“看来萧大人的能力不凡,这么快都解决了,实在是闽越之幸。”
“谢谢楚大人的关心,这些都拜你所赐,我在这里先谢了。”一提起朝廷之事,萧衡就内伤。
原本以为楚沐城根本不会喝酒,哪里知道酒量十分好。
最后萧衡都被灌醉了,只好认输,履行承诺,到楚沐城手下当差半个月。
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本来计划着夜里去楚府找云然喝酒的,哪里知道楚沐城那狡猾的家伙,居然在府内安置了无数个老鼠夹子,更有奇葩招数等着。
还没见到云然,就先吃了无数的亏,计划只好搁浅。
这不,半个月之约刚结束,萧衡就立马过来了。
“小姐,不好了,前面……前面出事了!”白芨匆匆忙忙地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云然一听到千金坊出事,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喝茶,赶紧跟着白芨往外走,“怎么回事?”
“有人吃了……吃了我们的栗子糕,如今上吐下泻,要拉着我们的人去见官。”白芨急得都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见云然出了厢房,楚沐城跟萧衡也不想继续待在厢房,也跟着出去,看有哪些地方可以帮得上忙的。
大堂内挤满了人,云然拨开人群,走到前面,看见一紫衣女子痛得捂着肚子,站在她旁边的灰衫男子则一把拽住医女白蔹,嘴里尽是不干不净的话,“你们这黑心的店,净干缺德事,现在就跟我去见官,让官老爷把你们都关个一年半载的,看你们还敢不敢出来骗人。”
无视灰衫男子嘴里的污言秽语,云然上前要为紫衣女子把脉。
“走开!”灰衫男子见云然靠近,立马挡在紫衣女子前面,“不用你们假惺惺,等官老爷来了,自然就会定夺。”
说话间,就有七八个衙役闯进千金坊,为首的酒糟鼻衙役鼻口朝天,看都不看情况,直接下了结论,“来人啊,把千金坊的医女全都给我抓回去。”
还没反应过来,所有的医女连同云然都被衙役抓住了,正准备押往衙门。
“等一下!”萧衡此刻哪肯坐视不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摇曳着手中的折扇,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本公子还从未听说过闽越的哪条规定,居然天子脚下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楚大人可曾听过。”
“楚某也未曾听过。”楚沐城走上前,站在酒糟鼻衙役一步之远的地方,“到底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老子说的就是王法,废话那么多,是不是欠修理。”酒糟鼻衙役平时威风惯了,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如今居然有人敢违抗,自然心情不爽。
只不过,抬头一看说话的人,立马就蔫了,“见过两位大人。”
楚沐城经常出入衙门,衙役们自然认得一清二楚。
萧衡虽没有兴趣入朝为官,但萧家在长安也算是望族,萧衡早有官职在身。
无论是楚沐城还是萧衡都比县太爷高出不少级别,连县老爷都是毕恭毕敬地招待,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衙役,就算多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不敢得罪眼前这两位贵主。
楚沐城眉头微蹙,“还不放人。”
“放人,放人。”酒糟鼻赶紧示意衙役们放开千金坊的人。
大人施压了,小的们哪敢不从,一个个连忙松开手。
云然揉了揉手臂,快步上前为紫衣女子把脉,这次灰衫男子不敢再阻拦,乖乖地让云然帮紫衣女子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