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竹林蓦地闪出一个蓝色影子,直奔河间……
深谷间,竹屋前,一青衣女子守在正熬着药的火炉旁,不时扇动手中的扇子确保火候。她出落得如同那水仙花一样动人,偶尔瞥向内屋的目光里暗含些许幽怨,伴着轻微的叹息声。唇齿间流露出似抱怨,似责备的话语。
“为何每次回谷,都要落得一身是伤呢?”
屋内,偏厅并排摆着两床竹塌,竹塌上躺着昏迷的两人,脸色都很苍白,唇角毫无血色可言。
少年的手指抽动了几下,眉头微微皱起,睁开了眼睛。他准备调节一下自己混乱的内息。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迅速挣扎着坐了起来,视线慌忙扫过四周。
见她安静的睡在旁边的竹塌上。他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扯动了伤口,剧烈的痛楚使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病态的红晕。
公冶星云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他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投注在昏睡的闻人月晓身上。少年似海般湛蓝的眸子里图添了些许疑惑。
为什么,她会问我是谁?
当公冶星云找到闻人月晓时,她已游离在生死边缘。他搬动她时,她曾睁开了眼睛。
伤重的公冶星云吃力的从水中抱起昏迷的闻人月晓,走回岸边。顺势靠着一块巨石坐下,他将闻人月晓抱在怀里,大概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不想,闻人月晓竟睁开了眼睛。他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令公冶星云疑惑的确是,她明明看清了是自己,可看她看他的眼神却不再带有任何恨意。
公冶星云不解的看着闻人月晓。她之前看他的眼神可是带着刻骨的仇恨的,但此刻她的眼晴里却尽是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她怎么了?
闻人月晓虚弱的依在自己的怀里,眼眸里充斥的已不再是之前的陌生与疏离,反倒是一种安定。她开合着双唇。飘渺的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你是谁?……我……又是谁?”
公冶星云眼里沾染上挥之不去的震惊。
“闻人月晓……”
他想说些什么,可怀中的人儿已沉沉睡去。
屋外传来柴火被烧断的声音。公冶星云知道,是他的师姐——水仙在替他们熬药。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他们所在的偏厅与主厅的隔帘,跟着帘子便被挑起……
公冶星云与水仙并肩坐在竹屋后院的长条石凳上,他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她含爱含怨的凝视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他。
“她是谁?”水仙轻启朱唇。
“她是谁并不重要。”他冷淡悠远的声音飘进了水仙的耳中。
顿时,水仙乌黑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她别过头,掩饰过去。
“她伤的颇重,需静养一些时日。”你会留下等她伤势痊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