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女子是个什么样子，想到这里烟柳却莫名不想想下去也，君王的身边总是有些个与众不同的美人能与其并肩相衬，看清荷香雪那样的女子还尚且只能给玄昂做个女官，那么琳琅应该也是个举世无双的女子。
看程玉莹这样样貌家世身份性情都百里挑一的女子就知道什么人才有资格站在玄昂身边，看这态度，若他娶的是那个叫琳琅的女子就断然不来计较的模样，就让烟柳忍不住好奇这琳琅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
程玉莹盈盈望着玄昂期待着什么，哪怕只是说句对烟柳不屑的话，程玉莹就愿意把自己的心里的话所有都告诉他。
“不管她是谁今后她就是本王的王妃，西王宫的女主人。”他说“烟柳对这里尚还不熟悉，如若你有空还是和以往一样多来西王府坐坐陪她解解闷也好。”玄昂微笑。
虽听玄昂这么说，烟柳望着玄昂似有千言万语的程玉莹，上前一步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却始终觉得他们之间情愫暗涌。
烟柳和玄昂今日穿的是礼部备下的婚后几天里穿的，烟柳的服饰虽带些江南韵味，是因为烟柳的服饰图案都是俊毅吩咐东华司官设计了送来图案的，色调上一应都是相辅相衬，遥相呼应的套装。本来烟柳和玄昂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看之人，看上去是极其相衬的璧人一对。
如今程玉莹这般神情望着玄昂，还有玄昂，烟柳虽看着他背影，看他带着温和笑意的侧脸也可以想象那一句不管她是谁今后她就是本王的王妃，西王宫的女主人淡然却似乎涵盖了一切划清了他和程玉莹之间所有界限的话，也许他本就是心里即使柔情万丈也可以轻易掩藏的人。
自己也许才是真正多余的。
他们之间虽未言明早就彼此达成默契，互不干涉。
烟柳抬眼环顾四周打算悄然回避，他日他若能光明正大把程玉莹扶上她如今鸠占鹊巢所坐的正妃之位的时候她便可以离开了。
心想他西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口说无凭，只怕回去还是立个字据为凭证的好。
“哦？烟柳公主这是要去哪？”烟柳才转身举步，玄澈笑着给自己打了个招呼。
身后的玄昂和玉莹许是也被这声音打搅自然是看过来的，烟柳并不曾与玄昂打招呼，所以回身的时候还带着些许诧异，看着她竟然有些许疑惑看着对烟柳和玄澈才见一回就熟络得仿若旧识的样子有些莫名不悦。
“王爷和程姑娘大概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烟柳觉得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府，王爷可否饶了烟柳让我先行回府。”烟柳看着不说话的玄昂征询他的意见的样子道。
“是吗？昨天累着了吧？”听见烟柳说乏了想起昨天烟柳连睡着都戒备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玄昂的眸色倒是温和了些，全然没发现玉莹脸上已经变了色，就要朝自己过来“既然这样……”
“玄昂，我有话想和你说！”程玉莹突然打断玄昂的话呼唤着祈求般开口。
“既然如此，若是不嫌弃，烟柳公主就本王替你送回西王府吧，反正本王的车马也顺道。”玄澈温和大方一笑提议又看烟柳“烟柳公主意下如何？”
“那正好你说呢？”烟柳答又回头征求玄昂的意思。
“……也好，那就劳烦三皇兄送一程本王的王妃。”看不清玄昂的神色，只是他看看玄澈看看烟柳，又看看玉莹有些迟疑，最后说也好，让烟柳和玄澈一起离开。
“烟柳公主不必多虑，他们只是自幼一起长大所以难免亲厚些……”许是烟柳一直没有说话，担心烟柳是因为玄昂和程玉莹在一起有些不悦安慰道。
“烟柳明白。”烟柳嫣然一笑，又把目光落向别处，仿若毫不介意，玄澈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下倒是赞叹烟柳不是宫里那些个成日只会争风吃醋的女子。
烟柳虽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抬眼用余光又望了过去，也许是因为身处其中也并不喜欢这场政治婚姻，看余光里也和她和玄澈并肩走着的样子的两个人，莫名心生惋惜：“当日西王娶的是玉莹姑娘该多好。”她毫不避讳看过去叹。
“嫁给西王不是公主所愿么？”玄澈看着忽然惆怅着起来的烟柳有些不解地问。
“哦……不是……那个……”烟柳回神，低眉想要解释什么却也忽然觉得一时语尽词穷，只是怔怔望着玄澈。
“嫁给西王是烟柳今生最大的荣耀。”最终只是浅浅扬起一抹浅笑对玄澈说。
玄澈看一眼烟柳郑重的表情，只是浅浅一笑，他不那么以为却也不去道破。
若是，又何必那样紧张他说不是，若是，又怎么连个合适的解释都需要这样去寻思，若是，又何必这样极力想要自己相信。
那么她嫁给四弟的理由是什么，玄澈想。
“烟柳公主有所不知，四弟可谓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当初不知从何处得了公主的一幅画像，看了以后当即决定非卿不娶，为早日求得父皇恩准赶在百花宴以前能向公主提亲还当日便策马赶回京都。”玄澈负手和烟柳并肩走着，他也是皇家的人，自是明白这其中的无奈的，如今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只有希望这样政治婚姻下的两个人能过得更好一些。
“什么画像？”烟柳不禁诧异。
“是一幅抚琴图，本王原以为是那画像美化了公主，只是昨日一见，烟柳公主原比那画像还美上三分。”
“王爷过誉了。”玄澈的话虽是客套的话，但从他口中说烟柳却丝毫不觉得谄媚。
只是心头却不自觉划过一丝忧色，她抚琴的时候素来喜欢清静，见过她抚琴的人并不多，谁还有这般才能又会画她的画像，又怎么还会流传到南羽来？
“烟柳公主天姿国色，受人敬仰是难免的，许是府中有些个家道中落又怀才不遇的下人为银两将公主的美貌绘下拿去卖了换些银两罢了。若在江南自然是要人尽皆知的，所以也就只好传来南羽罢了。”许是觉察烟柳的忧心，玄澈替自己设想到。
“也许吧。”烟柳淡淡一笑。
“王妃！”
“王爷！”
转眼已经到了宫门口，见烟柳玄澈他们出来西王府和澈王府的下人都赶忙过来伺候。
“王爷吉祥，呀！这可是西王妃，可真真和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见了烟柳先是一愣，既而目光灼灼崇敬的道。
“先送王妃回西王府。”玄澈一笑对车夫说，又转向烟柳“烟柳公主请。”他叫她烟柳公主而不是西王妃。
眼前的男子，身为王爷却对下人都这般亲和，倒真是难得，难怪任谁都待这贤德又与世无争的澈王爷亲厚些。烟柳不自觉这样想。
“今日殿上，还有刚才都要谢谢澈王爷帮忙，至于回府……”烟柳抬头看了看天色，才又转向玄澈：“天色还早，烟柳还不曾好好看过这南羽皇都，我看我自己走走，晚些我自行回府便是。”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不是很想独自回去那奢华却冰冷的宫殿里。
“西王妃，您若真想逛改日叫人陪去了才好，像王妃这般天仙似的，走到哪都掩不去光华的，京城里虽是天子脚下，看似太平但达官贵人多难免有娇纵蛮横的，我们识得王妃尊贵，难保外头有些个纨绔子弟的，若是唐突了王妃可不好，何况王妃您只怕还不识得路呢。”玄澈的随侍好意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