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落落垂着头,怔怔的发着呆,好久才复又抬起:“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不过,听你这么说了以后,总觉得心里很没底,在你身边很不安全,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可不可以,在我母亲没离开以前,让我清静一下,不要整日里担惊害怕的活着,毕竟,现在,除了我妈,还要顾及一下我们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想要暂时离开这里。”陆闵泽的反应很快。
“是,其实,我自己都没有什么,只是,我妈她,时日不多,而这个时候,我也应该安心养胎,想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离开这里一阵子。”
无意的,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叫人没有理由辩驳。
陆闵泽笑了笑:“想回老家,是这个意思吧,人老了总是希望叶落归根的,是不是妈提过。”
严落落苦笑了一下,她的家就是她们的伤心地,大哥已经不在了,只有嫂子带着两个孩子,也已经在她的授意下远走他乡了,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不知内情,一心想念孩子的老人的确有提过回去看看孩子。
“我本来不愿意让妈回去的,可是她老是说再不回去就见不到他们了,知道大哥走了后,她就老是把两个孩子挂到嘴边。”
“只是,那边的医疗设备,很不合规范,叫人担心。”陆闵泽淡淡的语气。
“所以,我并不打算住在那里,在县城医院附近找间房子住下,回去看看就可以了,也能了了老人最后的心愿。”
“也好,不过,小医院的大夫叫人信不过,我请一位医生跟你们一起过去,省得我替你们担心。”
陆闵泽说的风清云淡,像是只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可是,谁都知道,请一个像样的医生,需要的费用不是一般人能能够够负担得起的。
严落落点了点头,不无感激:“谢谢你。”
“老公替自己老婆办事天经地义的。”陆闵泽的笑意暖暖的。
严落落的心请暂时轻松了下来,离开一阵子总是好的,至少不用马上面对让人头疼的问题。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的太晚了。”
“记得你睡过午觉的,这么早就去睡么?”望着还没有黑透的天,陆闵泽发问。
的确是没有睡意,只不过,想要摆脱两个人独处时小小的尴尬。
“你不知道么,怀孕的人都觉多的,我这一阵子都是这样的。”严落落止步,给自己找着借口。
“等一下惜惜回来还会吵你,睡不安生的,不如再等一下,随便
给你瞧瞧我那边酒店的运营情况。”似乎,陆闵泽的心情颇佳。
“我是么有一点商业头脑的,看了也是白看。”这么说着,还是凑了过去,坐到他让出来的位子上,给面子的对着一大堆条条框框瞥了瞥:“一看这些就会头痛,奇怪你怎么就看得下去。”
明明是专业会计师才弄得懂的东西,让她一个门外汉怎么能看得明白,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一样么。
据说,陆闵泽并没有上过几天学的,可是,他的知识面之广却很让人叹服,看称得上是奇才了,这一点上,自认为脑子不够灵光的严落落对他几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小姐,这是我的金饭碗啊,看不下去也要看的,以后,等你生下孩子,这些就有你处理吧,现在,先做点准备,没事的时候看看财会和企业管理方面的书,总裁夫人也不是容易做的。”
陆闵泽很认真的一番话让严落落不由得蹙进了眉头:“我还是去拍戏在行些,放心,一定不用你养的,可别折磨我了。”
“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你那么聪明,稍稍上点心就学明白了,比拍戏轻松多了,不用风吹日赛的。”
似乎,夸她聪明的人少之又少,以前,苏莫离总是说她太笨,陆闵泽却总是不吝啬言不由实的夸赞她。
“就不怕我掌了实权,把你这个幕后老板给架空喽,得不偿失的。”
“不怕,我到更愿意做个小白脸,让老婆养着舒坦。”
严落落有些无语,轮口才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让老婆养着不是不可以,只是一切都要听我的才行,怎么样,下决心了么。”
“等到了时候,我功成名就了,再交权,现在还不行。”陆闵泽依旧含着笑意,手里的鼠标已经移动了方向:“让你看点有安全感的物件,开开眼界。”
网页换了一下,赫然出现的竟然是一排各式的手枪,而且,不像是模型,清一水的是真货色。
这就是他口里所谓的有安全感的物件么,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有什么的,你开枪时我都见过。”对这些让陆闵泽奉若珍宝的玩意儿,严落落丝毫也提不起兴趣来,表现的有点不屑一顾似得。
“我已经调人过来了,打算配制出一百把手枪来武装这边的兄弟,随便给你弄一把,怎么样。”
运送枪支很麻烦,所以陆闵泽才会把人调过来这边组装枪支,这也是他的老伎俩了。
“我不需要的,又不会放枪,拿它做什么,反倒麻烦。”严落落急忙摆手拒绝,她可不想冒着随时会被警察带走的危险带那种东西,尽管,她自知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是黑龙帮老大的正牌夫人,很不够光明正大,也早就和守法良民不沾边了。
“可是,你是我老婆,不带枪倒没什么,不会放枪是说不通的,明天我教你。”陆闵泽语气坚定,丝毫不给人由拒绝的机会。
严落落万想不到的是,陆闵泽竟然还有一处隐秘的专供手下人练枪的地方。
表面上,这里是一处鞭炮厂,而且前院也确实是工厂的标准模式,可是弯弯绕绕的到了后面,就别有洞天了。
一路上,见了陆闵泽,人们无一例外的恭恭敬敬打招呼,称呼的不是大哥,而是总裁和总裁夫人。
这不免让严落落有些失笑,明明是黑帮的阵势,却要用这种文邹邹的称谓,未免有些滑稽。
“怎么了,觉得他们这么称呼我不大妥帖?”走在前头的陆闵泽没有回头,却不知怎么的就觉察了她的小心思,开口询问。
“就是觉得怪怪的,和预料里的并不一样。”
“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我经营着许多产业,这样称呼,习惯了比较方便,毕竟,我和这些人接触的地方不仅仅是在这里。”很有耐性的解释着。
“其实这样挺好的,我还担心会一下子冒出许多的小弟叫我嫂子。”似乎关于黑道,也并不如预料理的那般只是充斥了无趣和血腥。
“大哥,怎么这么得空带着嫂子一起过来。”不远处,有人走过来,一面打着招呼。
还是有人会把正宗黑道里的称谓搬出来,想来不会是一般的小喽啰,严落落不由得侧目。
高高壮壮的一个中年男人,眸光凛冽的像是藏了无数的煞气在里面一般,迎上去,让人不由的彻骨生寒。
陆闵泽把一只胳膊,很自然而然的揽住严落落的肩膀:“这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二弟肖然。”
他是一个孤儿,那么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应该也是和他相同命运的吧,严落落暗自揣度着。
可是,同样的命运,却造就了性格迥异的两个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一个温文儒雅,霸气内敛,一个却是把满身的杀气都写在连脸上,让人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