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落落失笑,想要说什么,还没出口,却被他的下一个动作给怔住了。
很随意的,把她的身体带到自己怀里,吻到她的唇上,动作并不是很急燥,却已经让她猝不及防,忘记了做出反应……
其实,即便她来得及反应,又能如何?
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孱弱,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功夫也是一流的,什么人能够抵挡得了他的攻击。
而且,她们是合法的新婚夫妻,任谁也否认不得的。
她的肚子里有她的孩子,也是铁打的事实。
他做得丝毫也不过分,不过是新婚夫妻小别之前的一个拥抱而已,一个浅浅的吻罢了,无伤大雅,再自然不过了。
严落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子,她甚至不敢去看苏莫离一眼,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又见不得人的什么事。
车子绝尘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两个男人并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望着远处那一抹尘烟,谁也没有开口。
半晌,苏莫离才终于打破了沉寂:“大哥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新婚燕尔的,就把大嫂放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欢成了旧爱,抑或是我的那些个二三四五嫂要来了呢。”
陆闵泽皱着眉,冷冷的望着他,很多手下的兄弟都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她们通常走马灯似得来来往往,想要瞒人是不容易的,而且也没什么必要,但是,确切的有几个一般人都是搞不大清楚的。
但是苏漠离却可以把人数数了个清楚,不能不叫他意外。
“又是给贝迪哪里知道的吧,看样子,你的本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呢,把我这个傻妹妹唬得团团转的。”
“大哥过奖了,不过我本事再大,也没有左拥右抱不是,比不得大哥您洪福齐天呢。”
陆闵泽也没心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们都会过来,这几天内,以方便日后的行动,不过,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把你自己手头的事尽快做好,贝迪已经催了好几次了,那边她应付不过来你又不是不清楚。”
陆闵泽难得地严肃了一张脸,一面已经率先进了屋子。
苏莫离跟在他身后:“我的份内事已经差不多了,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回去以后把那些炸药尽快弄好,而且一定不能质量不过关,如果出了纰漏,不止你的小命我要定了,你知道我会对谁动手。”陆闵泽已经坐定到沙发里,手里优雅的端着茶杯,眼神却是凌厉的隐含着一股杀气。
苏莫离望向他,轻轻的一笑:“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
如果连这也搞不懂,还和白痴有什么区别。
“知道你不是很笨。”
“我也知道你不是不够心狠只是,听说她肚子里可是有了你的孩子了,你确定你下的去手。”
“当然,孩子我会留下,可以先把没用的处理掉,而后么,我还派了一个医生过去的,听说七个月的孩子就可以拿出来养了,是吧,你是学过医的,知道的比我清楚。”
“也是,你这么精细的人,怎么会安排不好呢,还真是魔高一丈。”苏莫离一仰而尽了一杯茶水,杯子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乡野的风异常的清冽,寒意更浓。
并不平整的石子路上,空寂无人,这个季节,人们多在田间劳作,所以如此。
惜惜骨碌着大眼睛,好奇的四下里打量着,显然,这种陌生的荒凉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心,事实上,她也不过才离开这种环境不久的时间。
路边铺漫开衰落的枯草,在萧瑟秋风的摧残下折的折,倒的倒,彰示着世事轮回的定论,触目,让人难免心生感怀。
惜惜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踏进草丛里去,折下一株芦苇,猛力的一吹,芦花就飞荡开来,很美的感觉,小家伙于是颇有成就感的开始乐此不疲,忘记了自己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得事实。
本以为不理她,就很快会赶上来了,可是,径自走了一段,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跟上来。
严落落驻足,回望,在漫天飞絮之中,惜惜正咧着小嘴笑得开心异常,粉红色的裙摆,张扬的飞到身后,像一只翩飞的蝴蝶般美丽。
她身后不远处,保镖如影随行。
“惜惜,快些走了,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赶,姥姥已经很累了,这里又不能休息。”
如果不叫她,不知道她会着么风上多久,孩子的快乐,总是这么容易就拥有,可是一个成年人的快乐,却弥足珍贵。
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了,也许,是因为童年时透支了太多的快乐的缘故吧。
似乎,人生中的苦总是多与乐。
一提到病中的姥姥,惜惜很容易就选择了妥协,虽然小,很多事情也分的开轻重:“好吧,可是,我要折一些带走,别的地方找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像是,什么无价之宝似得。
怕女儿败了外孙女的性致,陆传芳先开了口:“好啊,多折一些带走,惜惜就有玩的了。”
刚想要拒绝女儿无理要求的严落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个保镖于是很无奈的暂时担当了保姆的角色,在草丛里转来转去,只为了折一些芦苇哄他们的小主人开心。
“这里真是太好玩了,我永远住下来有多好。”小孩子的意念很容易就发生了变更,不久之前她还因为离开别墅而抑郁不欢,现在就改变了初衷了。
严落落的眉头微微的皱着,目光迷离的望着远处,那里曾是她童年长大的地方。
那时的她,也如现在的惜惜一般,很容易就就快乐开心,有她的竹马,她的林澈,终日里如影随形,在这样的天高云阔里自由翱翔,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幸福,苦苦的选择了脱离现实,去到了陌生的环境里最寻所谓的理想,回头想想是多么可笑的年少轻狂。
如果当初不离开,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波折坎坷,林澈不会英年早逝,她们也应该理所当然的走到同一条路上,幸福长久,可是,一切的如果都没有以现实的形势发生,所以,才有了如今此时的境地。
人世无常,一失足成千古恨,蓦然回首,才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幸福……
严落落的嫂子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远走改嫁,之前和她有过知会,陆传芳却是给蒙在鼓里的。
房子是严落落嘱咐嫂子不要卖掉的,为的就是怕母亲回来时会伤心,住了几十年的老屋,虽然简朴,总是有着极深的感情的,个舍不得,尤其是年岁大的人。
回了住处就只见一片人去屋空的荒凉,只是有着亲戚故友的照拂,院落还算整洁,勉强可以住人。
农村虽然条件差些,可是也自有它的好处,不比城里的寸土寸金,各家的房屋院落都是极为宽敞的,这里也不例外。
整整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分为四间,左边两小间,右边大间,中间是厨房,两面住人,他们总共有八个人,绰绰有余。
没有见到孙子孙女,陆传芳难免落寞,不过,她也并不是什么思想过于守旧的人,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自己的儿子已经走了好久了,是不容否认的事实。这样做,孩子终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家,而且以自己儿媳妇的为人,应该也不会让他们受了委屈。以经就要入土的人了,还牵挂这个那个的,其实也没有多少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