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许是被吓到,哇地哭了。
“别哭,别哭。”颜裴见她哭,边抱着她轻轻晃着,她也跟着流泪,“宝宝,我是妈咪呀……”
宁。
秦子迁看得心里难受。
颜裴生怕秦子迁变卦,对宝宝是寸步不离。
宝宝躺在婴儿床上酣甜入睡,颜裴就趴在床边,一步不动地守着。
秦子迁回来后,让月嫂把熟睡的宝宝抱走。
颜裴的目光就紧随在宝宝身上,宝宝被月嫂抱出了门,她也跟丢了魂似的,人都有点恍惚。
“月嫂,可要看好她,要是他睡醒了,一定记得叫我。”她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少奶奶请放心。”
月嫂这句少奶奶,把一门心思全放在宝宝身上的颜裴思绪抽回来,怔了很久。
看到正在把外套脱去,挂在衣架上,然后走进浴室的秦子迁时,在那刻才意识到,她已经是秦子迁的太太了。
他已经是她合法的丈夫了?
而且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她猛地想起江弈辰,他的话总是缠绕在她脑海里,心,无比的愧疚,他还没离开多久,她就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他在天堂会生气吗?
颜裴怔在那里,卧室的气氛有几丝僵硬。
她知道必须要面对还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颜裴强压下内心的狂涛波澜,他进入浴室后,她躺在床上,希望在他出来之前最好能入眠,若不然,她不知该跟他如何相处。
但她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直到一股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在她身边躺下。
她侧了个身,远离他的气息。
他手抚过她曼妙的身体,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颜裴身体一僵,心里尽是悲哀,该来的总是会来。
颜裴缓缓闭上眼睛,承受着……
在攀达高峰的时候,她似飞向云端,在他的支撑下,她飘浮着,悬空着,感觉却是快乐的。
突然间,她好像看到了江弈辰,他就飘在不远处,若隐若现,那俊眸幽怨无比地看着她。
“小裴,小裴……你忘了我吗?你答应过我,会记得我的……”
颜裴一阵阵害怕,浑身颤抖,不由得呼唤出声,“弈辰……”
秦子迁的动作猛地停下,低头看着颜裴瑟瑟发抖,清眸微眯着,不停地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脸上全是失落的神色,他捂住她的嘴。
“我是秦子迁!”
颜裴从遥远的思际里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硬郎的俊颜。
她迷糊了。
秦子迁突然低头,咬上她的唇……
当她颤抖着手拉开浴室的门时,看到一语不发地伫足立在浴室门口的秦子迁,那双深黑的眸子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从他那表情来看,他定是在浴室门外站了很久。
“讨厌我碰你?”他黑眸里有从来没有过的失落与无力。
颜裴痛楚地看着他。
“你在想着他?是放不下他?”
颜裴缩着肩,低头不语,她心里很乱,只要跟他在一起,江弈辰幽怨的眸子总像是在无时无刻地跟随着她……
他从来就没有为她的顺从答应而高兴,反而是有一种怪异的压抑,说不出道不明。
如今从她脸上的表情,他心中了然。
秦子迁抿着唇,不再问了。
如果当初出事的是他,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子?
江弈辰他赢了,他用死换得了颜裴所有的谅解,活人他能打败,却敌不过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两人就在浴室门口僵持着。
颜裴在他复杂的眸光冷视下,心头慢慢地涌上几丝惊恐。
她微垂下头,逃离他冰冷的视线,试图挪了挪脚步,准备越过他时,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啊……”随着她一声尖叫,他用力地将她拽进浴室。
砰!浴室的门被他重重合上,他将她按在冰冷的浴室墙壁上……没一会,里面传来她受尽折磨的痛苦哀吟……
不知过了多久,颜裴环手抱着身子,光着脚丫,娇颜上带着泪痕,从浴室缓缓出来……
她觉得浑身都冷,浑身都疼,抖抖索索地爬回床上……倒下就睡。
丝毫不知,秦子迁一晚上都怔怔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倦缩着身子入睡,眉头微蹙,见她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印痕,他突然有点后悔。
清晨醒来,秦子迁已经不知去向。
颜裴觉得头很沉很沉,眼睛闭一下,都会觉得天旋地转的。
她想撑着去看看宝宝,下了床每迈一步,她都觉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脚步飘浮,整个人像在一个含混的世界里徘徊着。
裴裴对死亡并不害怕,她不会就这样被他折腾死了吧?
死之前,她都要见见宝宝最后一面。
“月嫂,月嫂,宝宝呢?”她虚弱地喊着,眼前突然一黑,倒了下去。
“哎呀。”月嫂闻声抱着宝宝过来,看到她摔倒在地,吓了大一跳,扯开嗓子就喊,“来人,来人,少奶奶摔倒了。”
穿戴整齐的秦子迁用完早餐,正走到轿车前准备出门,听到楼上的喊声,俊颜微变,想都没想,大步往楼上走去。
看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颜裴时,赶紧去扶她,发现她身体烫得吓人,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他俊颜一冷,喝了月嫂一句,“你怎么能让她摔了呢!”
噎得无辜的月嫂一声不敢吭,他抱起颜裴,快步下楼。
迷糊中,颜裴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浸湿了被单,身体好像没那么沉重,有了几丝力气。
她一睁开眸子,就看到挂在床头上的点滴瓶。
有人往她面前递了一杯湿水,她扭过头一看,是秦子迁。
想起昨晚在浴室他对她做的事,颜裴心中有气,扭过头去,不愿去接。
秦子迁脸色一讪,“身体是你自己的,不喝拉倒。”
他把杯子重重地往台上一搁,转身出去时,在负责照顾颜裴的保姆身边停下,压低声音,“另外给她倒杯水吧。”
保姆应着,赶紧倒水去了。
她与他们相处的时候最多,觉得秦子迁虽然霸道专制了一些,俩人时而有争吵,但看出心底还是爱秦太太的。
在宝宝到三个多月的时候,秦子迁给宝宝特意办了一个百日宴。
百日宴是在别墅举行的,人数不多,只邀请了秦家的亲人及少数好朋,但场面依旧热闹。
宴会场面,杯光交觥,到处是各样的恭维话。
连秦启远与何居芳都来参加了,他们坐在主席位上,话不多。
目光始终看着抱着孩子的颜裴,秦子迁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他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时而逗弄他的小脸蛋,小小的他还会咧着嘴笑一下,这对秦子迁来说,已是好大的满足。
一边游刃有余地应酬谢着向前庆贺的人,不少人眼里对她露出羡慕。
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摆宴会,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他们似乎并不反感秦子迁的做法,至于对是否承认颜裴这个儿媳,还没发过任何话,秦启远与何居芳难得达成一致的想法,他们知道自己是阻挡不了秦子迁的任何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