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挣脱着绳子,大声呼救,声音沙哑了,直到她喊累了,饿了,都没有人发现。
这个房子残旧得可怕,也不知有多久没有住人了,满地都是丢弃的垃圾,布满了蛛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越来越没有力气。
但是,一想到腹里的宝宝,她又多了一份支撑的力量。
颜裴凭着这股意志,用尽最后仅有的力气,试了N次后,终于从地板上站起来,像木偶似的一步一步艰难地弹跳着,试图寻找着能让她有一线生机的希望。
终于,在破败的厨房里欣喜地看到一把刀。
看到了刀,她转过身利用被绑在身后的手去拿,可刀架太高,她怎么也够不着,来来回回尝试N次后,手被擦破了皮,直到筋疲力尽也没办法拿到手。
折腾了快一天,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无能为力地跌坐在厨房肮脏的地板上,灰尘沾满了她全身。
在这个地方,她要是死了,绝对没有人会发现。
颜裴疲惫不堪地把头靠在膝盖上,她再坚强也没办法抗拒这种求生不能的无助,眼泪盈盈地溢在眼眶中,难道她跟宝宝真的就要被活活饿死在这里吗?
她死不要紧,可腹里的宝宝呢?他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界……
还有弈辰,他们会将他怎么样了?或是,这又是他的一个计谋?
虽然恨他,心底深处却还是希望他不要出任何事情。
江家若是没有了他,那就真正的要垮了。
江佩妮给她打过电,话,江佩妮已没有昔日的娇躁,柔婉而动情地对她说。
“哥哥为了夺回江氏集团,牺牲地太多了,我们不能没有他,江氏集团也不能没有他。而你不一样,没有哥哥,你还有会有一个更爱你的男人,你可以过得很幸福。我哥也会慢慢爱上官艾雪。看在我哥为了你,差点被车撞死的份上,无论
他做过什么,请你都原谅他,并远离他吧。求你。”
颜裴握着电,话怔了很久,他差点被车撞死?
她隐隐想起在马路那次,秦子迁带她离开时,身后激烈的刹车声还有那一声惨烈的哭声……
那时,颜裴心痛了一下,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很久很久回不过神来。
时间一分一钞地过去,直到夜幕降临。
颜裴又累又困又饿又渴,嘴角开始泛白,意识渐渐模糊。
砰!
门外好像有人踹门进来,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快看,她在这里。”
然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靠近她,颜裴感觉似乎有一大群人围着她,有人在解她身上的粗绳,然后四肢麻木的她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里,暖热暖热的……
是谁?她试图想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可她实在是太累了,闭着眼睛,头无力地倒在对方肩上。
意识涣散时,有人撬开她泛白的嘴,不知他们灌了她什么液体,清清甜甜的,有如酣露,没过一会,她体力开始慢慢恢复,意识渐渐清醒。
颜裴努力睁开眸子,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说话,她缓缓侧过头,看到一个高大俊挺的背影。
“秦先生,你不打算把她送到警局?她这次可把你害得不浅。”
秦先生?
颜裴精神为之一震,是他救的她?颜裴正要竖起耳朵听他说话时,秦子迁一语不发地走进来了,复杂地看着刚刚苏醒的她。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阴沉捉摸不透,噬血般的黑眸,阴郁得可怕。
颜裴一骇,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神经立马绷紧起来。
他透过雪茄的烟雾燎绕中就那复杂异常地看着她,冷漠中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
“他呢?”
颜裴让自己镇静下来。
“江弈辰。他在哪?”他咬牙切齿。
颜裴柔弱地喘息着,“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秦子迁将雪茄扔在地上,烦躁地用脚再狠狠地碾几下。
他都把她害成这样了,她还在替他说话!
“江弈辰人呢?”秦静并不信她,突然俯身,一把箍紧她的脖颈,“我知道你心底一直喜欢着他,不想他出事?你就忍心子迁出事?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子迁的。”
“咳……”颜裴脖子被她掐紧,有窒息的感觉。
她惊骇地睁大眸子,真如江弈辰所说那样,他们真的要她死?
颜裴没有挣扎,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
听到孩子两个字,秦子迁心愈加的难受,他拉开秦静。
颜裴得以解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捏住她小巧的下颌,黑眸复杂而痛楚,意简言骇。
“孩子,我要。你,我要。他命,我也要。”
颜裴脸色越来越青,清眸惊恐地看着他高大阴沉的背影,头脑晕乎乎的没听透彻他话里的意思。
他把她抱起来,走出这破败的房子,朝停在外面的轿车走去。
他们刚坐定,保镖突然轻语一句。
“秦先生,他出现了。”
颜裴下意识地扭头往车窗外看去,神色急匆往她家方向跑来的赫然是江弈辰,官老不是要把他带走么?
“小裴,小裴,你在哪?”江弈辰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颜裴一怔,他是来找她的吗?
看到秦子迁顿变得冷酷与阴毒怨恨的目光,她焦急地扒着车窗大喊。
“弈辰,你不要来,快走啊……”
她话刚喊完,嘴巴就被人紧紧捂住,车窗被关上。
她惊恐地眼睁睁看着江弈辰在两名保镖的突然袭击下,缓缓倒下,被抬进另外一辆轿车内。 他们的车停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外,手脚被控制的江弈辰被他们推推搡搡地下了车,推进仓库。
颜裴透过车窗,惊恐地打量着周围。
想着仓库里昏暗的场景,她额头泌出一阵冷汗,哀急地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子迁。
“你们带他进去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秦子迁头也不回。
在传来江弈辰的一声惨叫后,他们把她也带了进去。
江弈辰已被他们绑在柱子上,他腿上正在向外流着血,还是晕迷不醒。
看到他这个样子,颜裴腿一软几乎要晕过去,惊恐地看着推她进来的保镖。
保镖冷冷地说,“一个区区的江弈辰就想来对付秦先生。”
在众人的跟随下,秦子迁神情严冷迈步进来,懒散随意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扫了一眼柱上的江弈辰,眸光乍冷。
颜裴再也无法镇定下来,冲到秦子迁跟前,仰起无可挑剔的娇容,脸上气得绯红,清眸里火星四溅。
“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绑架,故意杀人,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有什么事我们到警局再说好不好?求你快放了他。”
秦子迁的目光像浸了冰一样冷硬地看着她,闪着复杂的光,黑眸里似隐藏着她从没见过的无情残酷与黑暗。
“是他先用这种土匪手段来对付我,我为什么要按正常手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