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能掐起架来,场面一定很精彩吧!
其实,她也是有当坏女人的潜质,不是么。
颜裴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的,眼角有泪水滑了下来。
泪水迷蒙中,看到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秦子迁,站在不远处,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在她停下脚步的时候,他迈开笔直的长腿,朝她走过来。
“别哭。”他掏出洁白手巾,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下回他再敢把你惹哭,我不会放过他。”
拭去她泪珠后,收起手巾,默默地牵起她的小手,朝拍卖会现场走去。
江弈辰走出拍卖会时,保镖站在大门口等他。
见他出来,匆匆上前告诉他,官小姐气冲冲地回去了,一行人开过来的两辆车,她命人都开走了。
江弈辰唇角紧抿着,她又在犯大小姐脾气。
他什么都没说,让随身保镖去叫了一辆出租车。
诺大宽敞的客厅里,一片狼藉,女佣正在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能想像得到官艾雪狠砸,碎片飘飞的场景。
江弈辰怔在门口,想起很久以前,颜裴听到他汽车声后,在他推开门刹那,总会翩然下楼朝他迎来,“,、你回来了。”她轻轻一句问候,总会让他所有疲劳烟消云散。
“太太在楼上。”女佣说。
他这才收回飘远的思绪,朝楼上走去。
房间里,同样一遍狼藉,枕头,被子,被她用剪刀剪得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的棉絮。
官艾雪赤着脚,坐在地毯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打火机,咔嚓一声,打火机冒出幽蓝的火光,不断地跳跃着,映衬着她脸上呆滞的表情,还有眼眸里的愤怒。
他怎么还不追回来?还在跟颜裴重续旧情么?
她恨自己怎么不给他留下一辆车,万一他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
这种妒忌愤恨与矛盾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她,快要崩溃。
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才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慢慢地镇静下来,她突然冷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冲到那一堆被撕成破布条的被子,咔嚓一声,就要点燃它。
江弈辰脚步如飞,矫健地夺过她的手中的打火机。
她没有去跟他抢打火机,而是掉头就走,咣咣当当的,一顿乱翻,从抽屉的一个暗格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枪,回过身,对准江弈辰的额头。
江弈辰猛地站定,努力压制着怒气,“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恨不得把你跟那个女人一枪给解决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官艾雪里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很愤怒,“弈辰,我说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江弈辰看着她,“她没有得罪过你。”
“你这个混蛋。”他不但没跟她解释,还在替那个女人说话。
砰!
子弹在他脚下的光洁地板上击起一闪而过的小火花。
江弈辰一动不动,俊眸微眯地看着面前这个状似要发疯的官艾雪。
当他知道官家为了讨好秦子迁,而让官艾雪故意来利诱他,离间他跟颜裴之间……
当江佩妮告诉他,官艾雪对颜裴做过的一切时,他就知道,永远不可能会爱上眼前这个要伤害他妻子,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一直不愿意跟我要孩子,是不是一直就等着这一天,只想跟她要?江弈辰,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在我把你打死之前,先就将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让她知道你真正卑劣的面目。”
官艾雪冷笑着说,“你还记得在轮船上设局想用栽赃秦子迁坐牢的事情么?还有你跟彭瑞之间……”
“你敢!”江弈辰的威怒脱口而出,目光晦暗不明。
秦子迁当时在纠缠颜裴的时候,他是想过报复。
看到江弈辰脸色一变后,官艾雪满意地笑了,直直地盯着他。
“我有什么不敢?江弈辰,别以为我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他敢跟颜裴好,她就将所有一切都公诸于众,让他名誉扫地,再也爬不起来。
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用各种理由,一直哄骗自己吃避孕药,不就是不想跟她有孩子么。
江弈辰薄唇紧抿,握住她握着短枪的手,慢慢地移至他的眉心,他闭上俊眸。
“你要想出气,就动手吧。”
官艾雪怔住。
半晌后,她狠狠地把枪扔下,哭着跑了出去。
看着那迷人的俊颜,她狠不下心来。
江弈辰看着她跑远,冷冷地笑了。
他弯腰捡起她扔在地上的短枪时,官老走了进来,神色冷峻阴沉,半是威胁,半是教训了顿。
“我这样待你,敢再让小雪伤心,不要让我后悔当初的选择。你连那块地都拿不下,你还能做什么?记住,我官老不会要一个对我没有用的人。”
江弈辰沉默,他何曾不知道官老在背后帮他的真正目的。
一是因为官艾雪,更重要的是他能帮他,做他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他江弈辰替他卖命做的事情还不够吗?
虽然他与秦家有交往,可谁也看不出他对秦氏集团由来已久的窥视。
他就像一只道行很高的千年老狐狸,狡猾而不露锋芒地藏着那份心机。
尤其是对秦子迁,对他极强的商业头脑与狡诈精明,让他忌惮万分。
同时,他羡慕秦启远,这么粗暴专制的人竟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他想起出国旅游在飞机上出事的儿子与儿媳,就痛不欲生。
当看到拼命,为达到目的不惜一切的江弈辰时,他多少有些欣慰,他又多了一只可以与秦氏集团抗衡的棋子。
见孙女官艾雪爱上他,便顺理成章地将他归入麾下。
“还不快去把小雪追回来。”官老向他冷喝。
江弈辰走出别墅,从车库取了车,离开别墅。
可是,他的车并不是朝着官艾雪跑出去的方向。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去找颜裴。
属于他的东西,一定要夺回来。
在保镖陪同下,颜裴做完检查,从医院出来,看到秦静的车。
周景濠打来电,话说,秦子迁在酒会上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来接她,他又走不开,对秦子迁安排的事,又不敢怠慢,只好打电,话给秦静。
颜裴说了声谢谢,便上了车。
秦静看了她小腹一眼,以她对弟弟的了解,他这么保护颜裴与她腹里的孩子,一定不全是因为对她姐姐的愧疚。
她并不排斥颜裴怀有秦家的孩子,有了这个外甥,何居芳不会再死抓着她结婚的事不放了。
“我很少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么认真,你们都有孩子了,就好好地过下去吧。”
听着秦静的话,颜裴没有出声,小手放在腹上,怔怔望着窗外发呆,想起秦子迁替她拭泪的样子,很温柔。
“跟我一起去接子迁吧。”秦静说。
在酒店举办的酒会已接近尾声,她们到的时候,宾客都已离开。
秦子迁的豪车停在门口,他带着一丝醉意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衣着娇媚时尚的漂亮女人,他们相拥着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