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行裔冷笑:“就算我同意,浮儿也未必同意跟你走,你自觉自己为她付出了很多,而她心里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她根本就不记得你也不认识你。”
银发男子:“呵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不着,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明明爱的是婉玉知,为何却非要留下浮儿,若你只是缺一个皇后,你后宫中能担当皇后之位的人选应该有的是,那****而亡的西宫贵妃夕画不就是个非常合适的人吗?”
御行裔:“她确实会是个好皇后也会是个好妻子,怪就怪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我不会回应她的感情,她的爱只会是我和菀儿的障碍,我不能留下她。但浮儿不一样,她对我有感情,却并不爱我,她已经执着于权利地位,只要给她皇后之位,将来再许她太后之位,那么我同菀儿的孩子将会像其他皇室子女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而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很轻松。”
银发男子:“哼,算盘打得真是好啊,你只想到了你们会怎么样,那么浮儿呢,她就活该独守后宫等待苍老,还要抚养你们的孩儿?有我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今日不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浮儿我是要定了!”
御行裔说:“哦?你要硬抢?先不说浮儿愿不愿意跟你走,你可别忘了这可是景岚国景岚皇宫,就算你武功在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你终是难以逃脱。来人给我拿下!”
御行裔突然大喝一声,把躲在夕丛里的夕浮吓了一跳,夕浮抬起头一看,果然不妙,御行裔真是卑鄙,居然早就派人埋伏在御夕园周围了。此时那银发男子被锦衣侍卫团团围住,夕园四周的亭台楼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的弓箭手。
夕浮不禁为这银发男子担心了,从刚才的对话里可以听出这人是向着她这一边的处处为她着想,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声音也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了他那深沉的爱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默默守护一个压根就不认识他的女子这么久?他到底是谁呢,如果这个梦境是预示着将来要发生的事情,那么现实里那人出现了吗?
她这都想到哪里去了,这只是梦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是今日被婉玉知的一番八卦给搅乱了心神。这是梦,这是梦做不得数。
就在夕浮自我催眠的同时,那边已经一片刀光剑影打得激烈。夕浮偷偷从夕丛中露出个脑袋,想要看清楚那银发男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却总是显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既然这是在做梦,那么梦里的自己是死不了的,不如冲到他面前仔细瞧个清楚?夕浮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抖掉衣服上沾到的夕瓣草屑,冲到银发男子身边,这时一根利箭急速飞驰刺向银发男子,夕浮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扑了上去,用身子挡在他前面,箭矢噗呲一声刺进她的血肉中。
我去!谁来告诉她梦中也能感觉到疼痛?
“浮儿……”伴随着一声凄厉绝望的呼唤,夕浮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人能看见自己?既然如此她也应该能看清楚他才对。
这么一想夕浮便挣扎着从那人怀中抬起头来,清楚了……再清楚点……越来越清楚了……她快要看到他的脸了……我去……
夕浮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放大号的大脸出现在她眼前,夕浮吓得一哆嗦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随即想到正是这人的咸猪手把她从梦中叫醒,顿时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向那人:“婉玉知,我恨你!”
夕浮一手夺过枕头,因为还没从梦境中发生的事缓过神来,脸色一直臭臭的。
婉玉知看到夕浮一直沉着脸双手伸开,木然地站着让柳情伺候她更衣,无论她做什么动作逗她,夕浮都是面无表情地不予搭理。
“好了别生气了,哥哥说今晚带我们出去逛护城河,开心么?”婉玉知讨好地说道。
“我已经去过几回了,不想再去,我要睡觉!”夕浮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都这么胖了还睡?”婉玉知围着夕浮转了两圈咂巴着嘴揶揄道:“你若变成了一只小猪,小心我哥不要你哦”
夕浮目光闪了闪,想到梦里御行裔和婉玉知的关系,心里一阵恶寒,脸色也白了几分,却紧抿着唇不说话。
“喂,你生气了?”婉玉知捅了捅她的胳膊,“好啦我道歉,我是开玩笑的,无论浮儿变成什么样哥哥都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的,相信我。”
相信你才见鬼了!夕浮在心里腹诽,先不说梦里的事是否会发生,就单现在来看,婉玉知确实是对御行裔抱有不一样的感情,如果自己真的如梦中一般嫁给了御行裔,那么她们俩还是情敌呢,情敌见面向来是分外眼红!
“柳情你说给我做的糕点呢?”夕浮呼唤着柳情,直到一碟绿豆糕一碟桂夕糕出现在眼前,夕浮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菀儿既然来了,就尝尝柳情做的糕点,挺好吃的。”说着递上一块绿豆糕给婉玉知。
婉玉知接过来咬了一口,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其实她不大喜欢甜食,不过她还是勉强着把这块糕点吃完了,然后赶紧喝了口茶润润口腔,待口中的甜腻味淡去这才又拉着夕浮继续撒娇,“浮儿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和哥哥两个人多无聊啊,你就陪我去玩嘛,我这还是第一次来炎国呢。”
夕浮左手被婉玉知抓在手里晃来晃去,连吃东西都不方便了。她想了想去就去吧,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而且她答应了师傅现在她要扮演的角色是御行裔的妃子,身为一个争宠的妃子,怎么可以放任情敌与丈夫私自约会呢。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夕浮挣扎着把自己的手臂从婉玉知的魔爪中小心翼翼地抽出来。
“用过晚膳就出发,待会我过来找你哦。”婉玉知高兴地欢叫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就跑出去了,连出门前还不忘冲屋内的夕浮摆摆手。
虽然现在并非节日,但是炎都的夜晚还是很热闹。此时他们一行人就站在护城河上边上吹着凉风,听着河面上小船里传来的古琴声。
婉玉知拉了拉御行裔的衣袖笑得一脸甜蜜,“哥哥我想去坐船。”
御行裔看了一眼点点头,对夕浮说道,“浮儿也一起去吧。”
“听说浮儿的箜篌弹得特别好,待会在船上的时候我们可以边游河边弹琴。”夕浮还没答应,婉玉知就接过话头提议道。
御行裔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夕浮,显然很赞同婉玉知的提议。既然都这么说了,夕浮也不好拒绝,但她心里着实是不情愿,凭什么你们兄妹俩你侬我侬的船头坐,她却得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给他们抚琴。
“但是我们今天好像没带箜篌出来吧。”夕浮扫视一周,确定来的随从中确实没有拿着箜篌的,这才心里窃喜面上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
“浮儿不必担心,来人去马车上把箜篌取来。”婉玉知眯着一双猫眼一脸狡黠地说道,“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呀。”
夕浮郁闷,先见什么啊,分明就是早已算计好的,不然谁会没事带着把箜篌逛大街,又不是卖艺的。
“菀儿真厉害。”御行裔一脸温柔地说道。
冰山男都化成绕指柔了,他可从没这么宠溺地看着自己。夕浮在心里嘟囔道:看来这个赌是用不着打了,本来觉得御行裔对自己绝对是特殊的,如今看到他对婉玉知的态度,简直是宠上天了。
夕浮不情不愿地跟着两人上了船,而柳情他们则在上了另一条船。没人伺候了夕浮只好自力更生,率先找了个看风景的位置坐下。御行裔也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夕浮正高兴中,结果嘴角还没来得及咧开,婉玉知便挤了过来坐在他们俩中间,抱歉地对她笑笑,说什么她从未做过这种小船很害怕让自己挪个位置。
夕浮撇撇嘴看见御行裔也是用同样抱歉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坐到边上去。夕浮抱着箜篌只好乖乖地往角落里走去,突然小船晃荡了一下,夕浮一个站不稳往旁边摔了去,肩膀狠狠地撞在船上的挡雨蓬上,瞬间传来一阵类似骨骼碎裂的刺痛。
夕浮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强忍下眼角因为疼痛的湿润看向御行裔,此时御行裔一手抱住婉玉知的腰,在她耳边柔声安抚着,注意到夕浮的目光,正要站起身走过来却被婉玉知一把抱住,“哥哥我怕!”
御行裔只好又坐回位置上,一脸关切地对夕浮说:“浮儿刚才可有吓到,有伤着吗?”
夕浮心里一阵难过,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哄着,就算是当初被人追杀在白云谷里养伤,师傅也是对她百依百顺事事照着她心意来。
“没事,就是刚才吓了一跳,不必担心。”夕浮敛下眼帘沿着船板坐好,故作轻松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