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紧赶慢赶,经过两次转机,终于在2月3日的下午3点左右抵达了香江。还好他早就通知家人来香江接机,不然还真的就赶不上吃今年的年夜饭了。香江毕竟也是属于大中华文化圈的地区之一,香江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早就换好了新春的装饰,这一切过年的气氛令离开了中国才不到3个月的宋焱倍感亲切。
扑面而来的年味在不停地提醒他又是一年过去了,宋焱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2年多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他在日内瓦的实验室根本就不能很好的感知时间流逝的速度,要不是孙博士在闲聊中提到春节就要到了,宋焱还真忘了1992年的大年三十具体是那一天了,害得他差一点就错过了回家过年。
大厅里那些红色的氛围灯光,映照在每个“匆匆”赶回来的游人的身上,似乎他们立刻就没有了漫长旅途后的倦容,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团圆。宋焱抬起头看了眼挂在柱子上的巨大而美丽的中国结,看着那些红色的绳线交错着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复杂但又和谐的绳节,···宋焱发现自己开始有一点理解了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要这么看重一年开始之季的家庭团聚了。大概团结一心、和谐共生就是国人之魂吧。···那些写满吉利话的春联,还有那随处可见的倒贴着的福字,···
宋焱真的是临时决定要回国的,所以他是一件行李都没有准备。他空着双手向外走,身上只穿了一套运动服里面根本没穿秋衣秋裤,···舅舅他应该就在机场外等着我了吧。
宋焱万万没想到的是,来接他的会是颖哥。李孔颖独自一人开着一辆挂特殊外交牌照的奥谛100去接宋焱。他开了2、3小时的长途车,直接跨过鹏城河赶到了香江国际机场。他的这个小兄弟也太能折腾了,3个月不到就能在瑞士日内瓦拉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公司。听他舅舅森桦说,到现在为止连产品的样机都要出来了,好像是用来捅翻小鬼子一直垄断着的录像带的,真他的解气!
不过,这小焱他也真是太妖孽了吧,这让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活啊!大师兄这一生估计会有那么一咪咪的“悲催”吧,他一定能感觉到亚历山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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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谛车100这款车不愧是国内“御用”的官车,原配的车用空调的功率真是相当的足。暖气才开了5分钟,车内的温度就有了明显的不同。衣着单薄的宋焱暂时不用再享受南方冬天那特有的“刺骨”的潮汽了,坐在后座的他站起来,一手扶住前排座椅的椅背。宋焱从两个前座中间的空处伸出头来,看着前挡风外的世界,“颖哥,你不是说上面已经允许你回京城了吗,今年春节为什么还不回家呢,你好像已经有4年没有吃过正经的年夜饭了吧?”
28岁的李孔颖眼睛一直朝着前方,他尽量保持着较远的视野,手中的方向盘很稳定。他微微叹了口气,向宋焱解释道:“从73年,他选择了抛弃了“下放”到岱里的母亲开始,我们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就一直比较紧张。那个家庭里我一直放不下的人,也只有我爷爷了,···那样冷漠、功利的家,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回也罢!”李孔颖说了句真话:“其实,我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之前的关系早就淡了。我现在回去,可以好好交流的人大概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我的母亲--孔铎,另外一个就是你的父亲—宋达贵,其它的呢,大概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吧!”
李孔颖转过头来瞄了一眼这个八卦之心四起的“好奇宝宝”,接着说道:“还好今年春节你们一家也留在鹏城,我就不用像前几年一样孤单地一个人守夜跨年喽!”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脸色不自觉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在我家吃年夜饭?”宋焱的嗓音明显高了几个度,···“嗯。”,“然后一直在我外公家守夜到大年初一?”李孔颖很确定地回答:“是阿!”宋焱的眼珠在不停地转着,“外公这是怎么了!年三十还留一个‘外人’在家里。在农村的老家,他可是出了名的倔,以前咋没看到外公有这么开放过呢?”,忽然宋焱想到可能有另一种可能性,他立刻把眼睛瞪地大大的。宋焱急声地“质问”道:“嘿!你这个老家伙到底对我小阿姨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啊?”。
李孔颖见一向来很沉稳的小焱难得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故意撩拨起宋焱了,“你没想到吧,颖哥我现在开始也算算是年入几千万美元的钻石王老五哦!我的魅力可是杠杠的哦!”,哈!哈!哈!···“颖哥我啊!马上就能搞定未来的老岳父了,成为你小阿姨夫应该不远了吧!”,“要不你先开始叫起来也行啊!小焱,你说呢?”,宋焱还真有点无言以对,他以前还真不知道颖哥的话锋有这么地尖锐呢。他吱吱唔唔地就把这个难题先搪塞过去了。“小阿姨和颖哥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难道是因为我提议让小阿姨代持颖哥在杉木电子的股权这件事引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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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鹏城的春节,孙家是注定不可能真正的团圆了,但是人数好像也没有变化吧,孙叶根没想过会不回之江过年···,少了两个已经出嫁、留在老家的女儿,一个是大女儿孙美贤,另一个是三女儿孙雪贤,···但是也意外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准儿媳李乐姬,没想到,孙家这么快就要后继有人了。另一个则是孙家的“老熟人”--李孔颖,他是主动提出要参加孙家的团圆宴,不过孙叶根也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孙雪洁好像是已经决定要跟定李孔颖一辈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孔颖他确实是一个实在人,孙叶根一点也不担心,小女儿嫁过去后绝对是不会吃什么亏的。····思归那小子也应该在飞机场了吧···
·······
安静的车中突然响起了一串“叮铃铃!叮铃铃!”声音,这是最普通不过的电话铃声。只不过在疾驰的车中那只有一种可能,李孔颖刻意放松了踩着油门的右脚。他的右手离开了方向盘,轻轻地打开手套箱的上盖,李孔颖从那里面拿出了一部移动电话来。
李孔颖接通了电话,话筒中的发出的声音明显地夹杂些许杂音,不过在安静的车内还是可以听清楚的。“阿颖,你到哪了啊?怎么这么迟还没回,饭菜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就差你和思归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雪洁,我已经过蛇口了,一会儿就能到家。”,“思归他还好吧···”。···刚通完电话的李孔颖,看见小焱一直盯着自己手中小巧的移动电话,于是就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自己买来用的,如果花2万多用上这玩意,那还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那纯粹是用来装X用的吧!”,“我这台是MOTO送来的工程样机,实验用的···,我们威星的第一代T9数字键中文拼音输入法已经开发出来了,通过蔚阮公司我们与美国的莫拓移动电话公司取得联系。他们会是威星公司在移动设备领域的第一家客户,这台MOTO9900植入了威星的拼音输入法后,就可以很方便地编辑中文通讯录了。···从今年第2季度开始,包括旗舰机再内的MOTO中高端移动电话就将正式内置我们公司开发的T9中文输入法了。”宋焱真没想到威星发展得怎么好,已经把生意扩展到移动设备领域了,他真希望这次颖哥能开好头炮,旗开得胜!“我可以请瑞银帮忙联系一下北欧的通信设备制造商,比如瑞典的艾里兴(Ericsson)、芬兰的挪卡娅(NOKIA),这些公司的移动电话的技术还是比较先进的,和他们合作应该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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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焱的外婆莫淑芳是个勤俭持家的能手,虽然舅舅孙森桦这一年的实业干地红红火火,他们一家也从农村搬到了鹏城这座大都市,但是她的许多老做法一直都没有丢掉。现在莫淑芳已经很满足了,住在宽敞豪华的洋房里,出门来去都有轿车代步,她觉得一定要把家人平时的饮食照顾好,不然就说不过去了。
冬至后的第一天开始,外婆就早早开始准备今年的年货了。她要按照老会稽人的习俗,亲手自制过年必备的酱制品。莫淑芳有她自己的独家秘方,能酱制出酱香馥郁的肉制品,这也是她的小外孙在过年时最喜欢吃的几道菜了。可惜的是他们家以前在经济上一直比较拮据,实在不能准备太多,可以给晚辈们一个尽情享受的春节。今年就多好了,他们家是真的开始复兴了···
莫淑芳这几天自己骑着自行车跑遍了鹏城几个比较大的农贸市场,终于凑齐了合用的食材。香辛料主要是优质的月桂皮,八角,花椒,良姜。还需要少许的干辣椒和白胡椒。
主料当然是肉,酱鸭一定要选体型较大的番鸭,肉质又不能太油,60%精30%油的鸭子是最好不过的了,经过她仔细挑选,莫淑芳从市场搬回了8只大小差不多的优等番鸭。
做酱肉的猪肉一定要用后腿精,最好是带一些脂肪的,20斤一点也不多,没几天就能蒸完了,莫淑芳还随便采购了一些五花肉、里脊肉,两大扇排骨,5付猪小肠,这些是她准备自制灌肠、酱仔排的原材料,至于最美味的酱鸭胗,这肯定是不会少的,她特意从冷库买了特大级的冰鲜鸭胗----5斤装的足足买了3大包。
最能塑造酱制品风味就的是酱油,可是在鹏城实在找不到钱塘产的虎羊酱油,最后,莫淑芳无奈选择了用李景计的特鲜酱油来替代,她刚刚完成酱制的最后一步,就是把配制好的熟酱油倒入酱缸,浸没所有码好的主料。就在这一天,她儿子从国外回来了,还给她带回了一个准儿媳。因为李乐姬怀孕了,就是她孙家的种。
莫淑芳本来就喜欢这个文静典雅的女孩,没想到,她真会成为自己的儿媳。自己的儿子那是积了几辈子的功德啊。这时候,莫妈妈再也没有心思去准备年货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有身孕的李乐姬,莫淑芳把和小妹住在一起的孙孝贤也叫了回来,母女两一起陪伴照顾远离家人的,选择跟森桦回到中国、留在孙家过年的李乐姬。
至于今年的春节,老头子也说不回了,莫淑芳把过年的事都交给了丈夫与儿子打理。今年的春节就算简单点过也值得了,只要李乐姬能平平安安的渡过怀孕的早期就好。大概是李乐姬的体质比较特殊,她的孕吐反应很明显,一碰刺激性气味的食物就会大吐一场,整个人要几天才能还过来,莫妈妈非常小心看顾着儿媳的饮食,比起照顾自己的丈夫、儿子可要上心得多了。···
孙雪洁一边用勺子舀了一汤,尝一尝菜的火候与口味。弟媳她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她吐得太厉害了,孙雪洁现在真希望自己怀孕的时候,千万不要像弟媳这样,不然那真是活受罪啊。···她一边又用腮帮子与肩膀夹住移动电话,和自己的闺蜜开心地交流着烹饪的经验、技巧。说实话,孙雪洁自从开始接过弟弟公司的财务工作后,她几乎就没有再进过厨房,平时不是在公司食堂吃的,要不就是姐姐已经早早地烧好了饭菜在等着她回家了。雪洁现在早已经变成一个做菜烧饭的生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