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赶回了画室。
对对对,我就是那早起的活泼小燕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
啊不对,我想唱的是……
早起的小燕子吃隔夜虫噢,早起的小燕子拉肚子……
咳咳咳,回归正题。
当我睁着困顿的双眼坐在办公桌前时,头已经不可抑制的向后倒啊倒。
哎其实谁想起这么早啊,丫的起了大早如此敬业根本不是我的风格好不好。不过谁叫上次那张巨额的单子让我的小暴脾气给毁了,最近又在医院度了三星期的年假,这回我可真的是不敢再怠慢。再得瑟,我们真的要饿死了。
我到画室的时候,大家还都没来。我看了眼桌子,恩,已经堆了不少文案。我坐到椅子上,静下心把所有的文案捋顺。
恩,这批有四个家庭和两个企业的。其中两家是着急要的。
不在磨蹭什么,我打开开了电脑,右手拿起手绘板,左手执笔,开始画图。
我其实是一个右撇子,吃饭,写字,生活都是右手。偏偏画画的时候用左手。你问我为什么,为了标新立异呗。
小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特别独特。
于是为了区别我和正常人的不同,经常会做一些与正常人不同的事情。比如,所有人都说着标准的中国话,我特意去学了日语,因为觉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我的非凡。不过学了好久,却因为太过独特周围的人没人能和我对话,也便作罢。这个做不到了,为了证明我的独特我又研究新方法——用左手写字。
那时学了大半年,确实能写了,但字体奇丑无比。然后我老爹告诉我,中国的文字将就的就是一撇一捺,古人之所以选择用右手写字,是因为右手可以顺应文字的路线,而左手,即使在会用左手,也写不出那样的感觉。
好吧,我从善如流,放弃了自己所谓的标新立异,回归右手写字。不过那时我用左手拿笔已经很好了,索性,也就用左手开始画画。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习惯。
而老李,最欣赏我的就是我成画速度相当之快,说白了归根究底,是因为我左右开工呀!哈哈
一天的时间,我完成了四张。
赶得连中午吃饭都没有顾上,等下班的时候在抬头,脑子都懵了。
老李扬言要带我们大挫一顿以此奖励我这个如此敬业的人,虽然我一向秉承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但现在我一抬头,满眼都是星星转啊转。权衡了下是命重要还是占便宜重要时,我还是主动放弃了。直接回家休养生息,已被明天再战。
第二天一早,蔓蔓把已经上好颜色的完整稿子甩给了老李。
蔓蔓的上色速度是相当快,这个是我们所有人为之赞叹的。所以即使是我昨天临下班给她的稿子,她也都游刃有余的画好了。
我又用了一上午时间把剩下的两幅画画好,下午就和蔓蔓去到了那个很急的客户家绘墙。
这个客人是室内绘墙,他是以为准备新婚的小新郎。男人很有心,说这屋子是他的婚房,而女朋友喜欢手绘墙,就准备在墙上画些女朋友喜欢的东西,给女朋友一个惊喜。
我点头。
最喜欢这么有爱的墙壁了。
室内手绘比室外手绘要方便轻松许多,不管图像多么复杂,至少不用风吹日晒,所以我们只需要用着梯子,就能完成所有的工作。
这次工作的进度一直很顺利,因为不仅是我和蔓蔓在努力,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人也特别好,一直在我们身边帮这帮那,还端茶倒水的,很没有上帝的架子。
但没有两个小时,我的头忽然冒大颗汗珠,开始站不住了。
我猛地想起那天临分别前,丁懿告诉我,在画画时记得一个小时休息一次。否则脚受不了。虽然觉得他是言过其实以此吓我,但此时的痛楚已经让我不得不直视他的话。妈的,那双乌鸦嘴。
我强忍着继续完成工作不想让蔓蔓看见,但蔓蔓太了解我,没有两分钟,她就发现了我的不同。
“你脸怎么这么白?”
“恩?没事啊。”
“怎么还流这么多汗。”她盯了我几秒钟,“欧阳米贝,你不能长时间站立吧?”
“……没,没有啊。”
“滚下去,去画下边。”
“没事呢,说了没事。”
“赶紧滚下去!”他说完,就给我从梯子上扔下去了。
我噘着嘴,默默坐在地上画一下下面的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