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一楼。”季辰鑫声音平淡，却不容拒绝。
裴君逸皱眉：“难道独自一人去一楼辱没了大爷您的身份了不成？看来下次我要把直通三楼的路封住，让你从一楼进……”
“你废话够了没有？”季辰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裴君逸气哼哼的跟在后面，脸色黑的可怕。
晓依已经连唱了一个半小时，还有一首歌，今天的演唱就要结束了，她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很快，最后一首歌的背景音乐响起。
是《曾经》。
下意识的选了这首歌，晓依听着熟悉的音乐，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她大概还没有张柏芝的那种心境。
“在你看不见的夜里，听到了谁的哭泣，痛过之后才会清醒，拥抱过更需要勇气。”
略略沙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各个角落，晓依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忽然多了两个人。
裴君逸震惊道：“你拉我过来，就是为了听这个歌手唱歌？”
季辰鑫没有说话，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台上那个单薄的身影上。
“这个歌手，是我的夜班经理找来，歌唱的确实不错，你对她有兴趣？”
裴君逸说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半句回应，郁闷的咬了咬牙，只好专心听歌。
“我们的爱不是电影，不需要太过入戏，没有什么值得委屈，该走的就让它过去。”
“我早就知道，相爱其实没那么容易，我就算不想放弃，但我不能骗自己。”
相爱其实没那么容易，只是，她和季辰鑫之间，从来只有她单方面的付出，何来相爱？若他能给她哪怕一分半点的回应，或许，她就会像扑火的飞蛾般，即使粉身碎骨也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怨天不怨地也不怨你，没有什么伤不起，那些笑中带泪，那些悲欢散聚，好的坏的我全收起。我不怨天不怨地也不怨你，没有什么输不起，就算心有不甘，就算难免伤心，曾经走过的这些年，都已是曾经。”
就算心有不甘，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已经做了一切，都没能让他爱上她，再坚持下去，除了自取其辱，还有什么意义？
是的，都是曾经，没有什么是输不起的。转身过后，她依然是乐观的段晓依。
季辰鑫静静的听着，表情虽没什么变化，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裴君逸也听出来一点味道，啧啧叹道：“想不到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倒是饱经沧桑的模样。”
季辰鑫忽然开口：“帮我照顾好她。”
“行是行，只是……你真的对她上心了？乔若妍怎么办呢？”裴君逸话音刚落，季辰鑫已经转身离开。
都是曾经吗？唇边扬起一抹冷笑，他们之间，还远远没有结束。
晓依并不知道季辰鑫已经知晓她在袭夜唱歌一事，只是庆幸这段时间季辰鑫没有找她。
在袭夜的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除了偶尔被一些不相关的人骚扰之外，漠云工作忙碌，晓依不想麻烦她，好在大部分她自己都能应付。
“洛洛小姐，你的歌唱的真好，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洛洛是漠云随口给她起的艺名，晓依笑了笑推开他：“抱歉，吴先生，我不会喝酒。”
“怎么会呢？洛洛小姐不要不给我面子。”吴某人面色不悦。
晓依忽然妩媚一笑，趁他愣神之际，果断推开他大步向前走，吴某人欲抓住她，却被紧接而来的保镖拦住，只得气急败坏的放过她。
晓依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脸兴味的玫瑰。
“玫瑰你……”难道她一直在这里，就等着看她笑话。
玫瑰挑了挑眉：“我本来是想帮你的，不过看你处理的那么熟练，看来是不需要我出手了。”
“这些人多半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人会硬来。”否则她怎么会处理的那么顺利？
“嗯，因为老板很照顾你。”玫瑰低笑一声。
晓依愕然：“老板？”
玫瑰扬眉：“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认识老板。”
“怎么会……”
玫瑰还欲再说，忽然一个女孩子匆匆过来：“玫瑰姐，漠云姐让你去三楼VIP包间，周老大点名让你去陪酒。”
玫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
她对晓依点了点头，跟着那女孩子上去了，晓依回以一笑，心中一叹。
这样的工作，她一定很厌倦了吧？每天对不同的人强颜欢笑，陪酒，甚至陪睡。
晓依在休息室里待了没多久，忽然听到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房间这么好的隔音效果，居然还能听见动静，外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晓依立刻开门走出去。
一个女孩子正匆匆往这边跑，她看见晓依，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眼睛一下子睁的大大的。
“洛洛姐！求求你救救玫瑰姐吧！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她紧紧抓住晓依的一只手。
晓依一惊，认出她是刚才让玫瑰去陪酒的女孩子，忙问：“怎么了？”
“玫瑰姐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把周老大得罪了，现在周老大正要把人带走！”女孩子害怕的浑身颤抖。
“经理同意了吗？”客人带舞女出去也是常有的事，为何今日这般慌张？
“经理根本拦不住！洛洛姐，你不知道，周老大是出了名的暴戾，一旦得罪了他，就真的完蛋了，他会杀人！上回风华正茂的一个女孩子就被他活活折磨死了！”
晓依听完，立刻向漠云的办公室跑去，心仿佛要跳出来。
她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显然玫瑰得罪的是黑道上很有势力的人，或许自己根本帮不上忙，但是她记得自己曾说过，会尽力帮助她。
漠云站在走廊上，正手持电话焦躁的走来走去。
“什么？没拦住？几分钟，几分钟都不行吗？算了，再盯着，有事随时向我报告！”
她说着挂断电话，转而拨起另一个号码，只是那边一直是忙音。
“老板电话打不通吗？”晓依身后的女孩子尖声道，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老板对玫瑰姐那么照顾，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怎么会……”
“别吵！”漠云打断她的话，“周老大带人走的时候是什么情形？假如他只是想玩一玩。”
“不！他笑得好阴险，玫瑰姐吓得脸都白了，她一直在求周老大，可是他根本不理！”女孩子着急道。
漠云看了看手表，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不能再耽误了！”
晓依开口：“除了老板，就没有别人能帮上忙了吗？袭夜的客人不是大部分都有钱有势吗？”
“其他人？”漠云皱眉想了想，忽然问，“茗哥在不在？”
女孩子猛点头：“茗哥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他是来听洛洛姐唱歌的！”
“什么？”晓依惊讶。
漠云又惊又喜：“对了！茗哥！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晓依愣了愣，轻声说：“需要……我帮忙吗？”
漠云笑着点了点头：“嗯，茗哥肯定会卖你这个面子的，只要他愿意，玫瑰至少能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