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进宫?咸丰帝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额娘,恭王侧福晋,她,在选秀前可来过宫中?”
康慈太妃叹息摇头:“不曾来过!怎么着?皇帝还想在选秀之前就弄死她不成?苦命的孩子啊……”
一旁的海棠低声提醒:“娘娘,薛佳小姐先前来过宫里的,在先帝二十七年四、五月间,和薛佳夫人一起来看望您,您忘记了?当时奴婢还陪着小姐去逛过一回御花园呢……”
康慈太妃忙点头:“呃呃,正是。哀家老糊涂了!唉……当时进宫把她高兴得什么似的,傻孩子……呜呜”
没错!兰花丝帕的主人正是蕙心!“蕙”可不就是兰花的意思吗?薛佳文汇现在是苏州知府,全皇后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以前是苏州驻防将军,蕙心的口音当然和全皇后一模一样了。咸丰帝的心像是被尖刀猛地中!疼得他一阵抽搐!
康慈太妃继续叨叨道:“蕙心这孩子,一心一意想留在宫中,没成想在选秀中被人陷害,没有福气成为皇帝的妃嫔也就算了,就连当个福晋的福气也没有,做个侧福晋还要挨嘴巴子、被人作弄小产……”
咸丰帝脸色煞白,心如刀绞,他目光呆滞地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竟晃晃悠悠地走出门去。
康慈太妃望着咸丰帝的背影,闭了嘴。她以为是自己说多了,惹了皇帝不高兴。
咸丰帝走出寿康宫,便倚靠在墙角仰天喘息,不知为何泪水竟然滑落下来。作为皇帝,不该为一个女人落泪,何况后宫的女人一大群呢。咸丰帝努力拭去眼角的泪水,为命运作弄人而深深叹息!
安德海慌忙上前:“万岁爷!万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奴才啊!太妃娘娘她怎么您了?太妃她都说了些什么……”
咸丰帝扶着墙许久才镇定下来,他摆摆手:“走,摆驾钟萃宫。”
钟萃宫,玉嫔见皇上进屋,边哭着扑了上去:“皇上、皇上!替臣妾作主啊!臣妾冤枉啊!”
咸丰帝一把推开她,吼道:“你跪下!”
玉嫔大吃一惊,扑通跪下、吓得浑身发抖……往日里皇上对自己总是百般迁就的,昨日为了恭王侧福晋一事已经贬了自己位份,今日凶神恶煞般的又来做什么?
咸丰帝近乎疯狂地对着玉嫔吼道:“朕问你!你!为何一定要和恭王的侧福晋过不去?!朕跟你说了,说了别惹太妃生气!……恭王侧福晋怎么惹你了?!”
玉嫔一听,以为皇上又是在康慈太妃那儿受了气,便大着胆子回答道:“……臣妾……想替皇上出气来着,皇上最讨厌那贱人,臣妾只是想让她出丑而已。是她自己摔了下来,与臣妾何干?臣妾冤枉啊!……”
咸丰帝心如刀绞,竟说不出话来,顿了许久道:“朕最讨厌她?……呵呵……也是!……你有何冤枉?闯下如此祸来,降你为嫔,实在是太妃娘娘开恩,你若再敢动恭王侧福晋一根汗毛,朕就让你死!这些日子,你要安分守己,尊重贞嫔,否则,朕也会对你不客气……”
一提起贞嫔,玉嫔便不服气:“既然我和贞嫔、英嫔三人都是嫔位,皇上为何偏偏要将后宫大权交给她?贞嫔何德何能来管理后宫?她胆小怕事、优柔寡断,还是个病秧子,我才不服她呢!只怕日后皇上想将后宫之权还给我时,她倒会不愿意了……”
咸丰帝的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