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儿早吓得脸色发白,张口结舌:“不不不!玫娘娘不可……血口喷人!奴婢……奴婢并没有撒过药丸子……!”
“撒?”玫嫔做出恍然大悟状:“原来是撒的?!撒在哪里了?汤锅里?药罐子里?或是……水井里?……没准现在那井水里还有没化完的呢…。”
葵儿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兰贵人的口气霎时就软了:“你……你想怎么样?你我二人无怨无仇…。”
玫嫔冷笑:“无怨无仇?你觉得本宫会怎样?琳太妃知道了会怎么样?”说完,竟扬长而去!任凭兰贵人在风中呼唤:“玫娘娘留步!玫娘娘请留步!”
……
自从那日咸丰帝来过寿康宫,康慈太妃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她整日里哭哭啼啼,茶饭不思,汤药不进,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躺在床上捱日子,即便恭亲王也劝不住。
养心殿,冬暖阁。
安德海进来:“万岁爷,奴才去请兰贵人过来吗?”
咸丰帝想了想:“还是让玫嫔过来伺候吧!”
安德海走后不多一会,恭亲王就来到养心殿。
咸丰帝:“六弟来了?过来坐吧。”
恭亲王行完君臣之礼,才走到咸丰帝书桌边,在椅子上坐下。
恭亲王:“臣弟刚从寿康宫来,额娘的身子更加不好了。臣弟…臣弟觉得…。”
咸丰帝微微皱起眉头:“六弟有话但说无妨。”
恭亲王:“臣弟知道额娘只有一个心愿,想必皇兄也是心知肚明的。”
咸丰帝板起脸来:“心愿?若是非分之想恐怕就难了!尊额娘为太后,既不符合祖制,又违了先帝的遗愿,你叫朕如何答应?”
一听“非分之想”几个字,恭亲王不高兴了。
“既然是不符合祖制,又违了先帝的遗愿,当初就不该给额娘有这个念想!听说皇兄和额娘之间还有一个关于蕙心诞下皇子就尊额娘为太后的约定,如今,就是因为这点念想,折磨得额娘死去活来……”恭亲王的声音越来越大。
“放肆!六弟你这是在指责朕吗?”
“臣弟不敢!但是,皇兄该给额娘一个交代才是!”
“凭什么?他是你的额娘!不是朕的额娘!朕的额娘是大行孝成全皇后!”
……
养心殿外,玫嫔在屋檐下的寒风中已经静静的站立多时,最后,她默默地转身离去了。
……
夜,体元殿,玫嫔的寝宫。
玫嫔舒舒服服地烫完了脚,半靠在床上想着心事。
蕊儿叫小宫女进来把洗脚水端了出去,然后坐到玫嫔身边,道:“主子,奴婢有一事不明……那兰贵人既然害死了鑫常在,证据又确凿,咱们为何不直接去万岁爷那里告发她?如此与她纠缠,万一,她反过来害咱们,可怎么好?”
玫嫔叹了一口气:“如今,因为太妃娘娘的关系,皇上对我微妙得很。再说眼下她怀了身孕,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鑫常在又不得皇上宠爱,即便知道是兰贵人害了鑫常在,没准还是会保全兰贵人的性命和腹中胎儿。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就有翻身的一天!”
蕊儿:“主子难道是说,要弄掉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