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中,兰贵人与玫常在迎面相遇,不知道为什么,兰贵人十分想回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蕊儿试图拉着玫常在给兰贵人行礼,玫常在哪里管这么多。却见玫常在兴奋地扑了过来,直接拉住了芹儿的双手,大叫:“姐姐、姐姐!跟我回家…。”
吓得芹儿直往后缩,使劲想抽回自己的双手:“玫娘娘……您这是…。玫……”
蕊儿不知主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只得过来拉扯、分开她二人:“小主,这是芹儿姑娘,是兰贵人宫里的……这位,这位才是兰娘娘!您该行礼的…。”
玫常在根本不理会,继续装疯卖傻:“姐姐,芹儿姐姐!嘻嘻……”。
兰贵人气呼呼道:“罢了!”说完,板着脸径自离去。
芹儿好容易挣脱了玫常在,追赶到自己的主子兰贵人身边。
兰贵人心中原本郁闷,正好拿芹儿撒气,板着脸道:“那疯子怎么就看上你了?!你怎么不跟他回去?踢开我这没用的主子攀高枝,多好啊?”
芹儿吓得不轻,张口结舌、几乎要哭了:“主子!奴婢跟玫常在没有任何关系啊!……奴婢也不知……那婆娘真是疯了!……。主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兰贵人不耐烦道:“本宫知道了!”
……
却说在千里之外,镇江。
惇郡王奕誴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阅读着惠征的供词。厚厚几页的供词是惠征花了几天时间怀着坦白之心、诚心书写,上面甚至沾着泪痕。惇郡王奕誴也花了几天的时间思考决断。
“来人哪!”惇郡王大声道。
立即有侍从进来。
“去把惠征带来!”
“喳”
不一会,骨瘦如柴、憔悴苍老的惠征踯躅着走进屋来。
“罪臣惠征,参见惇王爷。”惠征匍匐在地。
惇郡王奕誴心中叹息,和颜悦色道:“起来吧。”
惠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惇郡王奕誴扬了扬手中的那叠纸,问道:“惠征,你可知道,本王拿着这供词回京以后,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惠征一愣,想了想道:“罪臣认罪伏法,无论等待罪臣的是什么,即便是死……”
惇郡王奕誴:“即便你死了,杨文定替你筹的几千两银子,谁来偿还?是否也要连累杨文定一起被革职羁押?”
惠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惇郡王奕誴端起桌子上的茶盅,抿了一口,又问道:“你被砍头以后,宫里的兰贵人也该入冷宫、至死不得翻身了吧?”
惠征又是一怔。惇郡王奕誴继续道:“听说你还有个小女儿,估计也嫁不了好婆家了。还有你的儿子,仕途也该结束了……”
惠征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惇郡王奕誴:“其实……本王与你无怨无仇,并不想把你逼到如此境地。本王仁慈,也想为自己和福晋腹中的胎儿积一点德。如果……本王愿意帮你,你希望的结果是怎样?”
惠征一听,赶忙跪下:“如果王爷愿意帮罪臣,罪臣愿来生当牛做马、效忠王爷!只要能保全兰贵人、还有犬子…。罪臣愿意现在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