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巷子距离会所后门不远,夏浅甚至清楚,只要一分钟,她就可以跑回去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远离虚脱的男子和眼前逐渐靠近的黑衣人。
她会那样做吗?
“还能再撑一阵吗?”夏浅猜测,他为了吓唬陈红她们才故作镇定装得无事,体能早已耗尽。
“拿着。”巷口走进三名黑衣人,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男子费力掏出手枪紧贴她的后背,让她立马走人。“没子弹。”
“晕。”边吐槽,夏浅边将手枪熟练的插入她的后腰,瞄一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黑衣人,小声说道。“你起来。”
“你真不走?”男子忽然抿唇,牵成一条笔直的线条,满眼都是她,不待她回答,他接着说道。“其实,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早知道。”她不可能留下他一个人,起身,夏浅举起双手,正对着黑衣人靠着墙壁而立,面上有着慌张及恐惧。“不……不关我的事,我……我不认识他!”
挪动一点点,试图离他更远,像是这样就可以和他撇清关系,划清界线。
“找到他……好,收到。”汇报完毕,最末端的黑衣人合上手机,阴冷一笑,他已接到准确指示——找到他,杀了他。
他朝另外两个黑衣人点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两人同时拿出手枪,目标正是倚靠地上的男子,就算濒临死亡之际,他脸上无一丝情绪,而一旁危险指数约等于零的夏浅根本无人在意,早已被当做了尸体,他死了,她怎可活着?!
举枪一刹,夏浅动了。
直冲过去,一脚踢向黑衣人的手部麻筋,原地一转,左腿固定住右腿扫向另一名黑衣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他们原本的思路,一人弯腰去捡掉落的手枪,一人似大山般毅然不动,竟抱住了夏浅的右腿,她要顺势下倒。
目光一闪,地上男子眼疾手快,一跃而起,接住欲倒的她,夏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抓紧他的手,如鱼挺摆尾,凌空翻身,踢向黑衣人的脖颈使之猛退好几步,重心不稳倒下,同一秒钟,她落地之时,男子一个直勾拳击碎他的鼻梁骨,另一黑衣人就被击倒。
夏浅和他配合之默契,宛若历经战场共赴生死的战友!
所有动作,片刻间完成。
末端的黑衣人不及拿出腰间手枪,夏浅已仰着小脸,用AK11指着他的头,嚣张至极。
“不自量力!想死,你就动一下试试。”
听到这话,男子扶住墙,强忍笑意,她真挺能装。
……
骑上自行车,他在她身后,左手搭上她腰肢的衣角,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夏浅打算带他去医院,却在半路上想起残酷的现实,其一,他的情况哪儿能见光?其二,她的钱哪儿够付医药费?
唯一的亲人姑姑上月末出车祸当场死亡,原夏浅悲伤过度一不小心哭晕死,上帝大叔便动动金手指将Blair塞进这具身体里,重生的她承担起处理姑姑后事的任务,提到遮风挡雨的家,她都懒得回去——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一贫如洗啊!她花了好大劲儿才东拼西凑出一些钱,把姑姑变成了一罐骨灰,唉,连墓地都没资格踏进。
因处于暑假期间,夏浅需打工赚钱,才遇见了他。
念着他帮自己修理了校园黑势力,此时又负着伤,纠结半天后她将‘烫手山芋’带回了位于贫民窟的家,穿过大半个静海市,托着两人的自行车坚强撑到目的地。
“喂,醒醒。”刹车,稳稳当当停住,夏浅动了一下肩膀。
“喂什么喂?本少爷有名有姓!”实在有些疲惫,坚持一半,他便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上,而她像装作不知。
少爷?!
夏浅一个头两个大,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翻白眼中。
下一瞬,证实奇怪感觉源自——美男的风格似乎改变了!
“傻了?还不扶我进去?!”
“既然……你没事,我们就拜拜吧。”夏浅认为他俩的事,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两清。
“站——”话未完,他握住她手臂。
“难不成,你要非礼我?”离得挺近,仰视这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子,夏浅挑眉坏笑。
“你照过镜子吗?”言下之意,她哪儿值得他非礼,她非礼他还差不多。不理会她的不动于衷,他牛皮糖般粘着她不放,这破烂地方倒真为一个不错的藏身点,那些人一时之间肯定找不到他。
听这话,夏浅笑了,她照过镜子了,且相当满意里面的美人!而男子的话,气得她差点哽咽住,若她有胡子,此时就是真正的吹胡子瞪眼!
“跟上!”先一步,他往里走,用着少爷的语气,理所应当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