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珠额前几条黑线,这古人还真是忠心实诚,曾经的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么无能,害死了身边的一票仆人,可是这个丫鬟却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要是以后她不能保住自己和这个丫鬟的性命,那她就白来这里一遭了。
“嘘。”池玉珠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赶紧对着红叶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然后拉着红叶躲进了鸡窝里。
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池玉珠才又走了出来,拉着红叶躲在了院子的后墙角。
“小姐,这?”红叶疑惑的看着池玉珠,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红叶,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我被大火烧死了?”池玉珠想到刚从空间出来时,看见红叶那一副要死要活的狼狈样,抓住重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怀疑。
“是的,小姐,现在整个庄子的人,都认为小姐已经死于十天前的大火。”红叶看了看池玉珠,看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想到她刚才突然不同于以往的态度,于是,赶紧开口继续趁热打铁,说出她的怀疑,那场火绝对不是意外,“小姐,起火那天夜里,你刚睡着,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不放心,就出去瞧瞧,谁知道我刚出去,就被人敲晕了,等我醒来,却发现我睡在庄子外面的野草丛中,而且已经是第二天天明,我心下觉得不好,赶紧往回跑,可是还没等我跑到院子,就看见庄子上的人黑压压的围死了我们这个小院,还有哭喊声,我才知道咱们的房子起了火。”
池玉珠按照原主的记忆,本就觉得这场火起的蹊跷,现在再听见红叶的话,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想,池玉珠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双眼眯了眯,“这几日,可发现,庄子里谁最关心我们屋子着火的事?”
“小姐,奴婢本就自责伤心,没有照顾好小姐,让小姐招了这样的难,所以这几日,除了整日里来这里啪啦这片废墟,想随着小姐一起去了,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关心旁人,除了庄主,头三日带着庄子里的壮劳力来这里找小姐以外,也就是庄主夫人,每天夜里都会来将我拽到庄主家去休息,再就没什么特别的人关心这件事了。”红叶皱着眉头,一边仔细回想,一边说。
“庄主和庄主夫人?”池玉珠淡淡的重复着红叶说的人。
“恩,是他们,但是小姐,我总觉得这事和他们无关。”红叶咬了咬已经干裂出血的下嘴唇说道。
“哦?是吗?何以见得?”池玉珠看着红叶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
“小姐,就是在落魄,也是主子,而庄主,再是这一庄之主,终究也只是个奴才,这庄子里的大事小事,他都要关心也是责任之内的事,所以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至于庄主夫人,要不是奴婢整日里这个样子,想必她也不会来这里每日拽着奴婢去她家休息。”红叶分析着她自己的看法。
“呵呵。”池玉珠淡淡一笑,可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接着她附在红叶的耳边,悄悄的交待了一些事,只见红叶听得,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表情凝重,一会儿满脸带笑,那表情变化的甚是诡异。
“小姐,好计谋。”红叶听完后,就笑着对池玉珠说道。
“成败可就看你了。”池玉珠重重的拍了拍红叶的肩膀。
“小姐,奴婢一定完成小姐交待的事,你藏好,奴婢走了。”红叶说完,就悄悄的走出了后墙角,离开了。
当天夜里,这座院子里,就传出了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大致就是哭诉自己被大火烧得多么多么疼痛,多么多么凄惨,死的多么多么冤枉,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之类的。
一连半个月,夜夜都有这样的哭泣声传出来,以至于庄子里,一到天黑,家家都赶紧上门闩,没有一个人敢外出,就怕撞见鬼,而且庄子里的人也开始传言,说池家三小姐是被人所害,活活给烧死的,就是因为死得冤,所以这魂魄才久久都不愿意离去,恐怕这凶手就藏在这庄子里。
庄主家。
庄主夫人在红叶休息的屋外窗沿边上,偷听了一会儿墙角,发现没有任何声响后,便悄悄回了自己休息的屋子。
“孩子他爹,你说现在怎么办?我当时就劝你,这害人的勾当不能做,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这三小姐的冤魂,夜夜出来哭诉,这庄子里的人都吓破了胆,都说三小姐是回来寻仇的,现在这可怎生是好?”庄主夫人抹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嘟囔。
“哭什么哭?你个败家的娘们儿,你以为我想害三小姐?可是当时要是不害她,现在你和丰儿还能这么安然无恙的活着吗?现在池家当家的可是二爷,大小姐可是二爷嫡亲的闺女,她的命令我怎么敢不听?更何况她还捏着你们的命威胁我。要怪也只能怪三小姐福薄命薄,早早死了可以依靠的爹娘。”庄主脸色严肃到不行,紧紧绷着一张脸,眉头深深的锁死,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对着对面哭泣的庄主夫人低吼道。
“呜呜~呜呜呜~”庄主夫人深知自己男人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为保自己和小儿的性命才枉害了三小姐的性命,在听见男人明显的隐忍低吼后,就哭的更厉害了。三小姐是死的冤枉,可是要怪就怪三小姐自己,不是个机灵的,不懂得依附二房叔婶,非要霸着大爷和大奶奶留下的家财,才落得如此下场。
红叶在知道庄主夫人离开后,就悄悄的出来,蹲在庄主的屋外窗沿下听墙角,果然,今天晚上有收获,小姐这招果然奏效,只是这大小姐……红叶深深的皱着眉头,又悄悄的返回屋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去睡觉。
第二天,红叶照旧去着了火的屋子前,哭哭啼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