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双双狠厉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三个人,为了完成使命顾不得身上有多少伤痕,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便又开始了战斗。
黑衣人率先发起了攻击,一个箭步冲到了轩辕明面前,企图将他斩杀与此,只是剑刃还未靠近他,便被他的指尖弹开,眼睁睁地看着那带着同伴的血液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他想躲开,只是身体已经跟不上大脑的指令了,终于慢了半拍,反被轩辕明杀了。
轩辕明一脚将他踢开,又与其他杀手纠缠在一起,血珠子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也顾不得擦,只任由着它顺着脸颊流下。
两个黑衣人同时朝着玄墨袭去,一个攻上一个攻下,配合得十分默契,只是动作终究是慢了一点点,被玄墨占于上风,左手挡住下面的攻击,头一偏躲过了上面的攻击。只是那剑刃一个转弯便又削了回来了,他用剑去挡,眼角看到一个剑影擦着面部而过,深深刺进了黑衣人的胸膛,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一翻眼睛晕死过去。
另一个黑衣人一愣,想后退,却是被他一掌打翻在地,只是一个起身的功夫便又中了一剑,这回儿是无论如何都起不来了。体力已经透支,现在又受了重伤再无身还可能,一口气没有上来便翻了白眼。
其他黑衣人见同伴被杀得差不多了,目中渐露胆怯,竟想丢下兵器逃命,只是不巧,这心思偏偏被同时暗卫的玄墨看穿了,他将手中的剑掷出,剑身挺直,生生穿过了两个人的胸膛,又刺入了第三人的后背心。
这三人命是没逃成,倒是成了串心糖葫芦,齐齐倒在地上没挣扎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不准逃!谁要是敢逃,那三人便是你们的下场!”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他刚才与尚云搏斗,没顾得上管这几个,竟疏忽了。
他一用力,扯了伤口,殷虹的血将胸前的黑衣染得更深一层,一层又一层,不知到现在是几层了。
剩下的黑衣人不足三人,却是打算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将这三人除去,即便不能如愿,也好给主子一个交代。
尚云捂住胸口,脸上煞白,他的腿上中了一剑,血顺着裤管留下,浸湿了他的鞋袜,现在一瘸一拐的,要是再不治疗的话恐怕这条腿是要费了。轩辕明连忙扶住他,玄墨将他俩护在身后,准备随时与他们搏斗。
领头的黑衣人握住手中的剑,看着他们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着几分得意,一笑却是一阵咳嗽,玄墨看准了这个时机,俯身上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将剑送入了他的腹中。
长剑入腹,他禁不住浑身一颤,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剑尖穿腹而过,在他背上探出几分,血液滴滴答答如雨般落下。
玄墨深吸一口气,迅速抽出自己的长剑,看着他哼哼几声便倒在了自己面前,眸中的光芒渐渐涣散,最终黯淡无光。玄墨面色更冷,看得那两个黑衣人两股战战,互看一眼又豁出去地扑了上来,一左一右将他围在了中间。
身为顶尖的暗卫,玄墨岂是浪得虚名?身子向后仰去,以极好的柔韧性躲过了两柄交错而来的剑身,一个挑剑将两人震开,眸中一戾,左手支撑在地上,整个人在半空中翻了好几圈,剑尖顺着他的姿势让人眼花缭乱,终是没有躲开,等他落地,黑衣人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还想上前拼命,却是一愣。
两个眼珠子朝着鼻梁看去,只见那里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红色,接着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充满了全身,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人竟被生生批成了两半!一左一右地朝旁边倒去,场面血腥地让轩辕明和尚云忍不住别过头去,但是闻着这刺鼻的血腥味也是快要忍不住呕吐了。
玄墨单膝跪地,暗自调息,黑衣人已经死绝,再没有其他伏击的杀手了。轩辕明与尚云背靠背坐了下来,调整着呼吸。
这样约莫过了半柱香,因为每个人身上有或多或少的伤口,再不敢耽搁,便简单处理了一下,相互扶持着去了附近的农家歇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沉沉的样子,乌云完全挡住了阳光,云团之中还不时闪过几道闪电,没过一会儿便下起了雨来,豆大的雨滴连成了雨幕,让人看不清楚便也没有办法再走下去。
马车内,慕容清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身上虽然盖着轩辕翼的披风,但是还是有股风不断地灌进车子里。
“醒了?”轩辕翼将披风往她身上拉了拉,温柔地将她抱在怀中,“冷吗?”
“还好。”慕容清苏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很熟,不知到了哪里。
慕容清伸手撩起车帘子,风带着雨扑到了她面上,冷得她浑身一抖,连忙缩回了手,又往轩辕翼怀里靠了靠。
轩辕翼握住她的手,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车子一震,两个人不受控制地滚落在地,显得有些狼狈。慕容清晕晕乎乎地睁开眼,发现他正压着自己,而且两人的姿势又极为亲密,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轩辕翼连忙隐去眸中的几分迷离之色,咳了几声,将她扶起。自那一震之后便没有了声响。
“外头发生何事了?”轩辕翼问道,怕她冷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回王爷,车轮子破了一个,这路今天怕是赶不成了。”外头的车夫应道,声音在雨声中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看来是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没有办法,轩辕翼和慕容清只好下车,幸好有备用的雨伞,不至于淋得那么彻底。
轩辕翼拦着慕容清的肩头,尽量让她让自己这边靠拢,雨伞又向她那边倾斜了几分,这样一来慕容清倒是没被淋湿多少,轩辕翼却是浑身湿透了。
两个人这样走起路来十分不便,慕容清个子矮,迈的步子自然比轩辕翼小,看上去很不协调。所以慕容清的鼻子经常撞到轩辕翼的胸膛,撞得她鼻头都红了,眼泪汪汪的样子。
轩辕翼低头看了看她像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放慢了自己的步子,尽量与她保持同步。
就这样一个打湿了大半边身子,一个除了打湿鞋袜几乎全身都是干的。好在这里离玉硫不是很远,虽然有些荒凉,但还是有客栈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处理好房间的问题之后,轩辕翼又叫了几人去马车坏了的地方去接车夫了。
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傍晚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