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轿上的袂亦静静的随着花轿摇摆,不知过了多久,就感到轿子一停,随着喜娘的声音落下:“落轿!”
声音高昂起伏,袂亦轿子前端似被什么射中一般的让轿子晃了晃,接着自己低垂的眼光中便出现一只细黄手掌,喜娘笑盈盈的声传来:“新娘下轿吧。”
伸手搭住手掌,向外踏出脚步,看不见红盖头外的景象,但是见自己脚下出现一张红鞋,但明显是男子宽大的脚,红巾下见不到,隐隐约约,低头出来喜娘便把自己的手转移,手掌上的触感带茧,略有长年练武的粗糙,只闻男子低沉的声音在旁。
似等待已久,又似乎带点不真实的感觉。
“袂亦?”
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的口中念出来,带点别样感,袂亦自己都愣了一瞬,因为一时没有及时的回答,落在手心的粗厚手掌猛的收紧。
袂亦这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嫁人,看不见的脸似真挚一点的微笑了下。
“是,是我。”
是那个清灵的声音,淡淡不带情绪,听到声音的骓流年不知觉的笑出,本就是不常笑的脸,那么一笑似柔化了坚硬心肠,融化了棱角,本就是俊俏非常,让围观的人不仅长叹骓家好儿郎,只是好儿郎娶的又是怎样的女子?听到周围人说,无人不叹息。
但是没人知道,骓流年其实很怕嫁他的人不是袂亦,直觉认为如果她不想嫁,他会找不到她,这是一场赌博,赌她因为某件事的牵挂不会离开。
温柔的牵着袂亦的手,骓流年脸上似牵着自己所爱的宝贝露出满意的笑。
跪拜父母,一切的礼节对于袂亦来说也是一种新奇,完成所有的礼节或许有的人已经累到极致,一句送入洞房,骓流年在旁悄悄的捎给袂亦一些糕点,袂亦手上藏在袖里可以摸到的甜点,一旁的骓流年只是说:“吃点,说成亲时都不许吃东西的。”
手上接过,袂亦其实不饿,或许凡间的人会,但是袂亦却不是需要的,但是好意,袂亦还是点头。
“谢谢。”
好意得到回答,骓流年也是笑的开怀,好奇的骓夫人本想来看看迷走自己儿子的人会是怎样,但是看到自家儿子脸上长年都不曾见到的笑,骓夫人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次要了,没有什么比的上真心,她也曾年少,不会不知道儿子脸上那满足的笑是什么。
见姑娘行走有度,骓夫人想或许这姑娘有她的好吧…
进到房内,把袂亦引到床边,说引倒不如说袂亦自己似乎有所察觉,搭在喜娘的手上并无用力,喜娘自己也在想此姑娘挺有礼节的,倒是不像其他人般紧张非常,或许是个有造化的,进到这个府内说不定也不是向外面说的那么不堪。不管喜娘如何想,礼节都是还要进行的,慢慢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就听喜娘满脸笑意的对着红衣大袍的骓流年催到:“新郎干嘛呢?还不快揭盖头?”
“哦哦。”似乎还是第一次当新郎的骓流年有点紧张,被喜娘说了好几道才回神似得,早早的早熟,以前也有过通房,他这个年龄不可能不会没有通房的,但是那是却是一门心思扑在战事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天,或许以前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的一天,他的人生设想中从来不会有女人。
慢慢的走向那个坐在床上安然不动的人影,仿佛自己三年来期盼得到真实有点激动,但是骓流年却又是想缓缓享受这片刻的幸福。
就在平安称快挑开盖头时,房外却是一片吵闹,有着自己娘亲的声音,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娇呵无礼。
“还不赶快给本公主让开!不让小心本公主手上的鞭子抽死你!”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