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应该收拾好做好应该做的,虽然自己不在乎,但是在任何情况下迟到还是不好的,所以就出发前往锦墨轩了。到了包厢里,对方还没来,沈云鸽坐了下来,服务员走了进来,问道:“小姐,请问喝点什么?”,沈云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西湖龙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出去了,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怎么又开始了,他的每一个喜好自己都铭记在心,记得刚到国外那会,每当难过的时候,就做好多好多他喜欢的东西,摆满整个桌子,然后再慢慢的将他们吃完,吃完了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服务员把茶端上来的时候,她轻轻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味道不知道已经喝过多少次了,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于是就这么慢慢的品着。好像对于她来说,等会要见的人是谁,张什么样子,一切都不重要了,对于那个即将和自己走完一生的人,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期待,有的只是平静。
许慕阳早就来了,只是没有到包间了,先到了监控室,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他公司旗下的产业。坐在监控室里,看到进去的人时,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看来有时候父母之命还是有点作用的,或者说是家族联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看着屏幕上的人,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激动,没有难过,平静如水,好像在她眼里,这不是相亲,而是一场平常的家常饭,想到这,许慕阳心里又开始别扭了,看她现在的样子,不管进去的是谁,她都会接受吧,因为她的眼睛里全是不在乎,对于一切的不在乎,没有期待,没有不满,只有平静。到底是什么让她对生活这么悲观,不,应该说是绝望,在她眼里看不到对未来任何的希望,四年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某个人,想到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起身站了起来,准备进去了。
沈云鸽就这么坐着,不急不躁,好像就是来喝茶的,并没有等人。许慕阳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头,直到他在自己前面坐了下来,看到对面坐着的人的时候,沈云鸽明显的怔了一下,但是此时她的心里没有吃惊,没有惊喜,有的全是满满的悲哀和讽刺,这算什么?命运又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以前自己怎么也走不进去他的生活,可是就在自己现在拼命逃离的时候,他又一次次出现了,自己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所以这次绝对不会再受伤了,就只是一张脸而已,没事,就当成别人来看不也一样吗?许慕阳坐了下来,并没有客套,看着她说道:“沈小姐好像并不吃惊?”,沈云鸽拿起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淡淡的说道:“许总不也一样吗?”,许慕阳死死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其他东西,可惜还是失败了,自己敢肯定,现在的她,不一样了,:“沈小姐是不吃惊,还是不在乎呢?”,说完拿起了茶杯,喝了起来,沈云鸽确实不知道父亲眼里最适合自己的人会是他,毕竟在自己记忆里,他从未提起了分毫,虽然两家没有公开有什么往来,但是沈云鸽知道,父辈关系很好,而且许慕阳的母亲孙婉清对自己很好,但是由于自己是个应该死了的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过,他不知道自己很早正常,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了解他,看着他浅浅笑了一下,说道:“许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许慕阳想了一会,确实,对于她来说,没什么不一样,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吃惊,是谁都一样,没等他回答,沈云鸽接着就转移了话题,说道:“许伯父和清姨还好吗?”,许慕阳没想到她会转移话题这么快,回答:“嗯,都挺好的,只是我妈现在在国外,过段时间回来”,沈云鸽点了点头,想起了那个温柔的许母,那就是自己母亲的闺蜜,嘴角不由的浮起了淡淡的笑意,说道:“那我就等清姨回来再去拜访了”,许慕阳点了点头,沈云鸽想了一会,决定还是问出来,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他要是拒绝的话,自己也不会怪他的,说:“许总对我们的婚事有什么意见吗?”,许慕阳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从她死后,自己对爱情就没有了什么期待,而婚姻对于自己可有可无,但是如果要有的话,为什么不是一个自己看的顺眼的呢,至少眼前人,自己看着顺眼,这不就够了吗?还会有什么要求呢,难道要求别人爱自己吗?这是不太可能了,因为之橙说过,她已经没有力气爱上别人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己的心,早就随着那个死了的人,一起埋葬了。看到他没有意见,沈云鸽觉得就这样了,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抽个时间和我去看看我爸吧,他挺想见你的”,反正其他的事不用他们操心,因为有人比他们还积极,那么自己干嘛要自己受累呢,自己就等着他们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就行了。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了,但是许慕阳还有事不明白,那就是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过自己的家人,那天自己忘记问了死老头了,后来想起来又不太好去问,所以就在她离开的时候,问道:“我可以知道我岳父是谁吗?”,这真不怪自己,而是完全查不到她任何信息,所以,沈云鸽听到他这么问,也不觉得奇怪,也不生气,在脚离开包厢之前说了一句:“我爸叫云啸”,所以许慕阳,即使你不爱我,娶了我你也不会吃亏的,沈云鸽心里是这样想的。
如果当时沈云鸽回头了,她一定可以看见许慕阳吃惊,不,应该说是惊吓的表情,在她离开之后,手里昂贵的瓷杯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指节微微的颤抖,嘴唇慢慢的变得苍白了起来,这是许慕阳从未有过的情况,是惊慌,说不上,但更多的是害怕和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就躺在墓地里,自己还经常去看她,陪她,可是,现在,这算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每天都在承受她离开的痛苦,可是她居然还活着,难怪自己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会觉得这么熟悉,那她难道不记得自己了?为什么四年前不相认,而现在对自己也就像陌生人一样,许慕阳一直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她还活着,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了。在那静静坐了好久,最后决定,还是找个人问问,他一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