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系列动作后,身着玄黑蟒袍的太子这才从高树下凌空飞下,仿佛俯瞰世间的雄伟苍鹰!
而方才的山猪,则是从最软的口鼻处直穿咽喉,同样是末根而入,随后赶来汇合的众侍卫看得屏息瞠目,直叹太子非但鞭法玄妙,剑法无敌,就连这样精妙奇准的箭法,也是他们再练上二十年、三十年也是无法企及的。
从山猪山羌,再到野鹿赤麂,就连行踪诡秘的黑鳞大蟒也毫无例外地死在了一支快、准、狠的利箭下。而这些猎物,最终却只带走了一只较小的赤麂,期间,郑睿轩还让人取了它们的血装入羊皮水袋中,继而带着他们继续往森林深处走。
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些动物血干什么,又为什么偏偏只带一只瘦小的赤麂,但郑睿轩不说,谁也不敢问。只有顾峰明白,所谓“打猎”,不过是太子无聊兴起,想要寻找刺激挑战罢了,整片森林,能让他真正感兴趣的,怕不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雪狐”和“狼群”!
一晃便到了下午,被密林树叶覆盖的森林早已渐灰,受惊的飞鸟在枝头发着嘀咕脆鸣,听得人寒毛直竖。而此时,一行十一人已然来到了森林的最深处,也是雪狐和野狼经常会出没的地方。
雪狐,也称白狐,这种狐在夏天时呈棕色或灰色,一旦冬季来临,就变成全白,毛量也会多长到三倍厚度,以抗严寒。但显然,想要猎到雪狐,得到臻品雪狐毛,现在还不到季节。
尊贵非凡的太子对什么都不甚感兴趣,唯独对雪狐的皮毛很是钟爱,每年冬季都会亲自出猎来此捕狩。白狐虽然机敏,但也是狼的猎物,直到太子让他们将马拴好,又将带来的动物血洒出后,众人这才恍然明白,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放血引狼,保狐杀狼”?!
狼,都是昼伏夜出,狡诈凶残,善于协调作战,且耐性极强。他们虽然也都是身负武艺的兵中精锐,武功剑法都是百里挑一,但在可视的白天与狼群对战还好,可一旦入了夜,这里便成了狼的天下。而且,除了太子,他们只有十个人,而狼群,少说十余,多则数十头也是有可能的。如此敌优我劣的情况下,他们的胜算还能有多少?
还有,就算太子一时兴起想要屠杀狼,他也完全可以在进山后直接来这里引狼再杀之,现在故意耗到傍晚,将众人和他自己陷入危难境地,究竟是他太自负,太想找寻刺激,还是,另有深意?
正当众人心里发毛,不知其意的时候,顾峰提议点多几根火把,一来照明,二来驱兽,却被郑睿轩冷声阻止道“先适应黑暗才能更好的迎战!一狼一锭金,待会,千万别跟本宫客气;无福消受想喂狼的,本宫也不强求!现在,全体散开,戒备迎战!”说完,他深邃的凤眸里闪过了一丝兴奋狡黠的寒芒。
非生既死,非死即贵!明白他的意图后,众人都是心下生寒,同时又热血沸腾!一锭金,足已让他们及家人好几年衣食无忧,可这些,都得用命去博得。然而,事到如今,已然没有回头路,也没有求饶的资格,因为,狼有多凶狠可怕,他们很清楚!
而他们的主子,是比狼更凶残冷血的,魔王!他行事诡异,谁都无法猜到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所走的每一步也是每每到了最后关头,才让众人明了。试问,这样如何防?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先前在周围泼洒的血很快就将附近的狼引了过来,狼声长啸的嗥嗥嗷嚎,顿时响彻了整片山林,惊起了其他飞鸟兽类,以及他们的坐骑惊慌嘶鸣,也将沉郁的气氛推上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境地。
众人纷纷抽出长剑,围成圈警惕看着前方,不约一会,就见远处山岗之上黑影嗖嗖蹿动,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开阔,除了高耸入天的大树,就连遮蔽的灌木林都没有,无疑,这就是太子为他们挑好的“战场”!他们可以看到周围的动静,而周围的“敌人”同样也能将他们一览无遗,真正是面对面的较量,速度与力量的抗衡!
眼看天已渐黑,层层薄雾在林间弥漫,也让他们的视野开始朦胧,而那群明明就在附近的恶狼,硬是没有一条正式现身出来,频频在外围处窜来跳去,像故意制造恐慌般想让他们自乱阵型。
“哼!这帮畜牲还挺能忍!~”随着郑睿轩话音落下,只见十数支,也是仅有的几支利箭,仿若火蛇般从他手上的弓箭弦上四散而开,最后在四面八方的草地上燃起了一团团小小的火焰,让方圆百米内的事物以及潜伏在远处丛林间的狼群暴露无遗。
郑睿轩勾了勾唇,又道“顾峰,去将驮有赤麂的马匹牵来!”马被牵来后,郑睿轩看也没看地朝马腿上挥了一鞭,受惊的马立时驮着背上的赤麂惊惶飞驰,却在跑了没多远便被那群早就虎视眈眈的狼群一拥而上,压倒在地。
被群狼包围啃食的骏马马嘶悲鸣、连多挣扎反抗都没有,便已肠穿肚烂,鲜血淋漓。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连同它带着的赤麂,就被残忍分食得只剩下一具带血而残破的白骨。
众人亲眼目睹了这血腥一幕,纵使他们素质过硬,不惧流血死伤,但胃中心里还是不禁泛起了阵阵恶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