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睿轩自是明白她的疏离,也没再勉强,凤眸微转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远处,柔声道“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美,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便带你去,好不好?”
慕容雪浅浅一笑,叹声道“再美的风景也只不过是风景,改变不了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不看也罢!~”
她的言外之意,郑睿轩自然也听得明白,面上依旧对她温柔地笑着,但他的心里还是微微一涩,继而说道“进去用膳吧,饭菜都该凉了!”
话音刚落,慕容雪正准备转身下楼,腰间忽地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郑睿轩拦腰抱着,带到了空中。她惊惧地睁大眼睛看他,却见他一脸的狡黠,在她耳边柔声道“别怕,有我在!你不是问这样的轻功是怎么练的吗?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慕容雪闻言,更加气愤地瞪着他,事发突然,在慌乱时她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现在身子相贴,鼻息相对,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湿热和他身体的温度。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极度的紧张,又或是这暧昧的姿势,她的两颊不自觉就泛起了红晕,将她绝美的容颜显得越发的娇羞可人。以至郑睿轩在落地的时候,仍看得呆了,竟忘了将她放下来。
雪地里,他就那样抱着她,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那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浓烈不息的爱恋与痴缠,深情凝视,灼灼相望,让慕容雪的心一下就慌了。这是重回太子府以来,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和她这么亲近,她身体的馨香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她清丽绝美的容颜好似有无尽的吸引力,让他移不开视线,也停止了思考。
魂被摄,心被拘,一直以来刻意保持的疏离隐忍,在这一刻幻化成影,他终是心不由主,情难自禁地轻喃道“雪儿,我好爱你,莫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慕容雪微微怔住,浑然没料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但见周围还有不少宫女和太监,用震惊无比的眼神看着这边,她似羞似恼地说道“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多不好!”
郑睿轩看着她生气微恼的模样,眼角竟不自觉弯了一下,又转眸扫了一眼四周,先前的宫女仆从便都齐刷刷地垂下了头,这才说道“别乱动,地上有雪,我抱你进去!”说着,就朝寝殿缓缓走去,自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的温柔笑容,更是让众人跌破了眼镜。
慕容雪这才发现,原来连日积雪,地上的雪都已经堆得这么厚了,足已没过了郑睿轩的脚踝。
也难怪宫人们会如此惊讶,因为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一身冷冽之气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举动?
这一幕被正在殿门外等候的钱貴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跟了太子这么久,除了她,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般柔情似水过。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能维续多久?太子还能开心多久?他也不知道!
皇后屡次让他暗中找机会除了她,可是看如此情形,别说他找不到机会,就是他有机会也不忍心那样做。曾经在这个府里有那么多天姿国色的女子,可是哪一个有她这样心地善良,待人谦厚的?
暗暗叹着,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议论声讨慕容雪,说摄政王叛乱全是为了她。因为她,以至于兄弟反目成仇,战事一促即发。还有,太子执意遣散后宫,无疑是得罪了很多官员,在这个当口激怒百官,对他是百害而无一益。真不知道,太子为何偏偏痴迷于这个女人,哎!~
而慕容雪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对太子总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真真是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个女人,真当是手段高明啊!
慕容雪爱吃鱼,所以蒸炸煮闷,每天都不会少,无论花样怎么变,吃得多了也会有腻的时候,看着面前的鲫鱼豆腐汤,怎么也提不起兴趣。郑睿轩看她面色不好,也不动筷,便又夹了一块陈皮兔丁肉放进了她的碗里,柔声关切道“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尝尝这个!”
慕容雪心道,如果不吃,他可能又要因此大做文章,遂敛了心绪,拿起筷子,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此刻竟有些怀恋以前家里王阿姨做的酸菜鱼火锅,在冬天里和家人一起,亦或和朋友在一起吃火锅,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自己,再也回不去。
正想着,就见郑睿轩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对钱貴说道“去把今天负责膳食的御厨叫过来!”
慕容雪心下一惊,就知道他会这样,遂忙声解释道“不是饭菜的原因,是,是,在府里待得闷了。”
郑睿轩闻言凤眸一转,转而眼含笑意地说道“这样啊,那我们今天就出去吃!”继而又吩咐道“去找几身便装来!”
钱貴闻言,颔首退了出去,不一会便找来了几件稍朴素的衣裳。郑睿轩便到了内殿去更衣,慕容雪也被带着去换了衣服,只是穿上才发现,钱貴给她准备的,竟是男装。
以前在伏羲山和灾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男装打扮,自己身上这身衣裳,不仅极为合身,也好生眼熟,但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答案,于是就没再多想,毕竟出趟门不容易。这也是郑睿轩第一次以“平民”身份带她出门。
换完装,香秀还给她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再戴上狐裘皮毛,活脱脱就是一个月白风清的翩翩俏公子。正在穿鞋之际,就见香秀捂着嘴在一旁偷笑。